绿点还在原地跳动,两人的神经绷紧,后背涔出了湿意。
“不要伤害他们,我们可以再谈谈。”纪念哀求。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你家这两个孬种也不用受皮肉之苦。”电话瞬间静默无息,似被人捂住了听筒,须臾,声音再度响起,“再给你三天,和你情人好好告别。还有,我警告你,不要打什么鬼主意。否则,就等着给他们收拾残肢吧。”
“可以。”听筒里面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并无叫嚷求救,纪念又惊又怒,“我妈和我哥呢,你是不是把他们怎么样了?”
如今还是谈判阶段,绑匪虽有不耐,还是拧起纪远志接了电话。听见哥哥哀嚎抽气的声音,看来是吃了不少苦头。纪念心中绞痛,一方面,她是恨纪志远的,要不是他不声不响离家出走,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一方面又盼此次哥哥若大难不死,多少能长些教训,等自己离去以后,也能照顾年迈的父母,而不是挥霍无度让爸妈老无所依。
通话结束后,纪爸爸已经满头大汗,浑身都在颤抖,说话也磕磕巴巴的,“在景宁路,桂花街XX号。”
纪念咬唇想了想,拉着父亲往楼下走,一边说道:“我们先去附近看看情况,还需要找路钧笙帮忙。要是找警察就太显眼了,很容易被发现。”
纪父吩咐了管家几句,从车库取出车,见纪念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招她上车后,问:“怎么回事?”
“他没接电话。”纪念不停的拨号,下唇已咬出了血迹,她捏了捏眉心,说:“爸,我们先去路京大厦,他也许在忙。”
纪爸爸微微颔首,手一转,打转方向盘。车开了没多远,纪念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以为是路钧笙的回电,翻开手机盖就接起,“路钧……”
“纪小姐,没想到你竟真敢耍花样!”不是最初来电威胁的声音,这个人的音带有些破损,带着刀子在磨砂上发出的沙沙声。
这嗓音仿佛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纪念脊骨透凉透凉,“你,什么意思。”
“既然纪小姐没有诚心与我们合作,或许还是送新婚礼物会让你更高兴。”
“不~不要。”仿佛有千万把刀在凌迟着内心,有人将身体所有的力气抽走,纪念颓然靠在椅背上。
“我可不像你们一样言而无信,说了给你们三天就三天。相信我,你们再敢玩小聪明,找到的也只是你母亲和哥哥残缺不全的尸体而已。”沙哑的声线盘丝结网,捆住了车里窄小的空间,那人低沉的笑声分外恐怖,“据我所知,路钧笙是教过纪小姐使枪的吧,到时,我真心希望你老实地、准确地,将子弹射进他的左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