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缓缓道:“晓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喜欢你,真是奇怪第一次见你恼怒你那样随意,根本就是个荡妇,可是之后就渐渐忍不住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狡黠的像只小狐狸的样子,喜欢你笑的样子,喜欢你与我斗嘴的样子,真怕以后就这样看不到你了我的小狐狸。”
“你胡说什么呢。”叶晓没想到麟陌袇这么煞风景,刚刚一场激情过后,这家伙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在交代遗言,叶晓嗔怪的瞪了麟陌袇一眼,刚想发威,忽然察觉到了不对。
麟陌袇猛的踉跄退后一步,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血呕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而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他的筋脉里此刻像是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全部开始炸响,随着那一声声炸响,仿佛将他身体炸出了无数个血洞,血顺着那些小洞流了出来,仿佛无数个泉眼。麟陌袇瞬间被血染红了一片。
这样的景象,就是一项淡定的叶晓也禁不住吓的惨白了一张脸,几乎是飞也似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浑身是血的麟陌袇。
“麟陌袇,你怎么了?麟陌袇。”
那人浑身冰凉,竟是一句话也不能再回答她了,叶晓顿时觉得自己手脚也跟着发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被冻结了。
安静,死寂的安静,周围除了众人的呼吸声,没有其他。
“王爷身体筋脉尽断,加之几次强行用功使得伤势更严重,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宵翳隽秀的脸上浮起一丝忧虑来,盯着叶晓的脸,摇摇头,“我没办法治好王爷,这样严重的伤势,这个天下恐怕也无人能救了。”
宵翳严肃的说着,说道这儿眉目间露出痛惜之色,一脸的爱莫能助。
叶晓却是一言不发,麟陌袇四肢尽断,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全身瘫痪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与现代的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
麟陌袇晕倒之前的话在历历在耳,叶晓面无表情,但是并不代表她的心就可以如此平静,手指缓缓摩挲着昏迷之中的男人的俊彦,叶晓沉吟不语。
麟陌袇你说你喜欢我,便丢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打算永远不醒来么?你的喜欢如此轻易搅乱了我的心湖,却自己躲在这里沉睡,麟陌袇你可知你这句话的分量,你既然说喜欢我便永远不会轻易放手,碧落黄泉也会抓住你不放,你做好了被我纠缠一生一世的准备么?
麟陌袇,其实有句话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想我也喜欢上你了。
喜欢那个故作冷傲与狠戾无情的你,喜欢那个一脸醋意却还要强压怒火的你,喜欢那个为了她豁出一切甚至不惜交出可颠覆天下的八阵图,在他心里她叶晓重要过了一切,甚至超过了他的性命和天下,这个男人让她如何不爱,如何再放下。
俯下身来轻轻的在麟陌袇唇上印下一吻,在这么多人面前叶晓毫不迟疑的吻下,这一吻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众人只觉得这一幕有些悲凉,暗一和杜天喜已经红了眼,自责的跪在地上半个钟头了。
“王妃请节哀。”宵翳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劝叶晓,只能如此道。
“节哀?”叶晓闻言扬眉冷冷一笑厉声道:“他又没死,我节什么哀,他瘫了躺在床上一辈子我就照顾他一辈子,他若是死了,那么我就碧落黄泉陪着他,有什么好悲哀的。”
叶晓清丽的眉,浮起一股冰冷倔强的神情,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眼底却是那令人浑身战栗的肃杀之气。
那股肃杀之气,不是杀了一个人而轻易形成的,而是上百人或者更多,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冷酷与嗜血,让这个本来就压抑的空间变得更加压抑,更加令人骨子里发冷。
“哭什么,一个个沮丧着脸做什么,嗯?你们王爷被人害的昏迷不醒,全身筋脉尽断,你们难道不应该去找那些罪魁祸首报仇么,哭丧着脸像个丧家之犬真是难看,这就是名动天下的安陵王府上的属下,我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窝囊,我要是你们绝对不会跪在这里,而是杀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如果你们想跪那就跪着吧,窝囊的跪在这里一辈子,永远别想将脊梁骨挺起来。”
叶晓这番话犀利刻薄,直冲着杜天喜和暗一而去,两人猝不及防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叶晓虽然言语犀利,但是句句都在点子上,真真说到了暗一和杜天喜的心坎。
两人脸上悲戚的表情渐渐的被一股狠捩代替,眼底甚至全身都留露出一股杀气腾腾的意味。
是啊,王妃说的没有错,他们就是跪死在这里王爷也不会醒过来,难道就让那些人逍遥法外,不,当然不可以。
暗一心里果断的否决道,那一年整个阜城感染了瘟疫,他是被人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当日所有人都喊着要烧死他,要杀了他,是安陵王不顾众人的反对,亲自走到他跟前,让太医为他诊断,的确是瘟疫,但是王爷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要烧死他,而是让人将他带回了王府。
看遍了人情冷暖,所有人都围着他,呐喊着举着火把,要将只有十岁的他烧死,那种冷血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眼,是他黑夜里无数噩梦的开端,而王爷那冷傲却带着一点点温暖的眸光,将他拉出了黑暗。
那一日他记得,只有十一岁的安陵王向他又好有好的伸出了手,“蝼蚁尚且偷生,孤王喜欢你那坚毅明亮的目光,以后跟着我吧,我会让太医看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