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仔细听了听,好像是有锣鼓声响起,叶晓嗤笑一声,“莲蓉,不用去看了,那安陵王是不会亲自来的。”
叶晓料定了,麟陌袇是真的不会来,那个男人根本不爱她,估计顶多是让自己的亲随过来,也算是给了宰相府天大的面子。
但是叶晓没想到的是,麟陌袇真的来了,莲蓉兴冲冲跑进来的时候,叶晓还呆了一呆,喜娘满面桃花的冲进来,乐滋滋的要叶晓将盖头戴好。
临出门时,叶晓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窗前那棵树,树上的鸟儿……哦成三只,正在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那两只鸟大有打起来的架势,怎么回事,难不成第三者插足了?
以后每每想到此情此景,叶晓都会扼腕长叹一番,那树上的三只鸟,正是她今后生活的写照呀。
宰相老爹红着双眼,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拉住叶晓的手一叠声的叹气,“我的宛月也要嫁人了。”
这话颇为感慨,一个老人对即将出嫁的女儿那份难以割舍的感情与思念,尽在一语之中,也不知怎的叶晓鼻子一酸,握住宰相老爹的手又紧了几分。
“爹,保重。”叶晓慎重的叫了一声爹。
宰相老爹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重的点点头。
“爹啊,以后老毛病改一改,不要人一说你是奸臣,你就和人家急,遇到文官还好,你将人打了也就那么回事,遇到武官你老可是要吃亏的,奸臣就奸臣呗,没有奸臣当道,哪能衬托出那些清官的伟大,没有你老人家的遗臭万年,哪里来的刘勋那老头的千古流芳。”
刘勋是当朝国师是也,皇帝的老岳丈,清官的代表,曾经无数书生书写了歌功颂德的篇章都是在夸这位大人。而后借着文章,暗中贬低他老爹无数次。
老爹为此差点将刘勋的耳朵咬下来,此事揭过不提。
宰相老爹脸色一沉,恶狠狠的叱道:“死丫头,快滚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走到宰相府门口叶晓脚步停了下来,外面麟陌袇的人马浩浩荡荡的排了一路,吹鼓声唢呐声,怎一个欢喜了得。
麟陌袇一身大红喜服,红艳如火青丝如墨,那双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不经意的投了过来,激起了一汪涟漪。
有的男人穿着再华丽,也只会沦为衣服的陪衬,而麟陌袇无疑是极有存在感的人,那种令人窒息的惊艳,视觉上带来的冲击,让人不禁呼吸一滞。
叶晓目光闪烁了一下,这个傲娇王爷,其实还是挺有傲娇的资本的。
而与她随行而来的一干女眷已经看得呆了,由以秦婉秋为最,那灼灼的目光恨不得在麟陌袇身上戳穿个洞。
喜娘抓了一把五谷杂粮,兜头洒了下来,洒了叶晓一身都是。
喜娘嘴里还念念有声的说着祝词,“白首同心,千子千孙……”
说完了祝词后,喜娘对着麟陌袇讨好的一笑,“王爷,这半截路程,新娘脚不能沾地。”言下之意,就是要麟陌袇抱上走了。
麟陌袇的眉梢微微一凝,神情莫测了起来。
“不必了,我自己会走。”叶晓首先发话,她才不要他抱咧。
幕然身子一轻,也不知麟陌袇是什么时候绕到她身边的,结实有力的胳膊托起了叶晓娇弱的身体。
“大婚之日,怎能劳累夫人。”麟陌袇脸上的表情温柔的能溢出水来,而眼底的光芒却是寒的,隔着一层红盖头叶晓也能感觉的到。
而无疑的这温柔的目光再次刺激了秦婉秋,看着叶晓的目光有嫉妒变成了嫉恨,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的深深恶毒与仇恨,在她周身形成了无形的黑气。
叶晓迎上麟陌袇冷然的目光,红盖头下的唇角也扬起了一抹笑意,“多谢王爷体恤。”
叶晓修长的指甲在麟陌袇胸口上轻轻划过,轻柔的仿佛是一根羽毛,沿着男人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一点点游走。然后在那凸起的地方用手指甲狠狠刮过。
“你,唔。”麟陌袇闷哼了一声,身体微微一抖,那瞬间的快意就仿佛是被电到了一样,难掩的燥热涌了上来,犹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体爬过。
麟陌袇呼吸一乱,一把扣住了叶晓的手,“不许闹了。”
叶晓漂亮的唇角扬起,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这么一下就忍不住了。
“怎么,王爷怎么快就忍不住了?”叶晓邪妄的一笑,眼里全是得逞之色。
麟陌袇二话不说抱着叶晓走向了那轿子,只是脚步加快了几分,在叶晓尚未反应过来之前,麟陌袇近乎粗鲁的将叶晓丢进了轿子里。
那一下疼的叶晓几乎要骂娘,那傲娇小气王爷,她不过刚刚戏弄了他一番,他居然瑕疵必报,故意丢抹布一样将她丢进轿子里。
麟陌袇伸手放下了轿帘,一转身飞速的纵身上马,动作流利的一气呵成。
宰相老爹手里拿着一块白色手绢,一边挥手绢一边擦眼泪。那模样惨不忍睹啊,叶晓放下帘幕,闭上眼躺在轿子上,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向着安陵王府的府邸走去。安陵王爷的大婚,帝都的朱雀大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尤以女人为最。
听闻安陵王大婚了,好像是听到了世界末日一样,一个个哭的撕心裂肺。
一路上,叶晓听的最清楚的莫过于那些女人的咒骂声。
“一个丑女人,居然好命的嫁给了王爷。”
“一定是那个无耻的女人用什么迷惑了王爷,所以王爷才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