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意思。”竹影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魅惑的眼神里光华流转。
“打发了去吧。情儿……她不会想要见我。”竹醉清的笑有些茫然无望。
他想见的只有他的女儿,但是……却是如不了他的愿,西夏国的那个女人,早没有了半分情分,哪里还需再见。
即便再见,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竹影有一瞬间的默然,闭口不语的望着前方。
“二叔。”半晌,竹影才跟着缓缓出声,心底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面前之人薄情的处境,毕竟,薄情以前的动静,摘星楼传来的信息都尽数报给了竹醉清。
“怎么?”竹醉清有些感受到竹影的欲言又止,歪头看向一边自家侄子,眉头微挑。
“薄情她。”
“江湖上最近传闻武林至尊功法玄心诀落入了天下第一庄云叶山庄内,西夏传来消息,薄情与东湘国的大将军宁弈已经向着云叶山庄进发,现下已经到了南照国境内。”
竹醉清的脸色一下变了。
云叶山庄是天下第一庄,百年之前到现在能移居天下第一庄之位,定是有什么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七国皇室中人都知道,天下第一庄云叶山庄之所以能屹立到现在,始终保持着它天下第一庄的名号,很大一部分源于每一任庄主背后的那一支影卫队。
那才是云叶山庄的可怕之处,云叶山庄的底牌。
所以在江湖与皇室中,这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它不属于江湖,却让江湖上人人畏惧,它也不属于七国,却让七国国主不敢触及。
云叶山庄,传闻庄内财富富可敌国,随便做为哪一国的后盾,那那一国一定便会立即窜升为七国间最强的实力,连西夏都得屈于它之下。
这样一处危险的存在,江湖中人联手攻打,七国皇室当然是乐见其成。
但是只是不知,薄情去那又是以何种身份,又是何因要掺合到这件事中。
竹醉清的心底一时泛起无数担忧。
“影儿。”竹醉清转过头望着一身白衣的竹影,思索了半晌,才跟着出声,“你告诉二叔这件事,是想让二叔怎么做。”
竹影不答。
自从从那西夏边关回来之后,他便很少出门,整日便是躲在那梅园后练武,去了一趟西夏,说实话,他有些被打击到,姑且不论东湘国的大将军武功如何,光说那才醒来六年的冷薄情,短短六年,她的功夫竟高到了如此境地,让他望尘莫及的同时,更激发了他的好强之心。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种心思,他一共才见过她两次面,第一次是在那西夏的宫宴上,那个踏风而来的白衣女子,让所有人晃神,他也是在竹醉清失态的那一刻才知道她便是……冷薄情,二叔嘴里口口声声,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着的薄情。他的表妹。
却不想,竟是如此绝世的风华,甚至比她的父亲还要让人移不开视线。
虽然只是无意的一瞥,但是那四对相对的一秒,竹影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底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一怔,像是他心底种植着的一颗沉寂安睡的种子,在那女子淡漠的一眼扫来后,不受控制的破土而出。
第二次见她,是在西夏的边关,她冷凝强大,临危不惧,以一人之力护得了整个边关的安宁,捍卫着她脚下的土地。最终将三国侵入的士兵打发了回去,而她,却受了重伤。
也是那一次,他的怀中第一次嵌入了一个女人。
她很轻,身体如羽毛般轻盈,女子身体特有的柔软在他的手下,他怀抱着她,如抱着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
下落的过程很短暂,可在他的心底,那却是被无限延长的镜头,她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眼睫在她的脸上投下一抹剪影,两抹白色的衣衫在空中不断交汇纠缠,轻舞飞扬。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近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她美得如梦似幻,闭了那双淡漠的眸子,美得不似真人。睡梦中依旧是紧抿的薄唇看起来像是得不到宠爱的小公主,忧伤而孩子气。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自己心底,雨水滴答,破土而出的种子快速发芽。
原来,这便是他的表妹,二叔的小公主。
一路向西而去,一行九人行了半日有余,来到距离云叶山庄山脚下的城镇。
山脚下的城镇之上,到处可见各色异服,扛着各色兵器,或是一脸凶神恶煞,或是一脸温文儒雅神色各异的江湖人士,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已然聚集了一大批。
进了南照国境内,一路向西行来本已见了不少江湖人士,竟是没有想到,所有人竟是都聚集在了此地,往半山而行的路已经被江湖人士堵得快是水泄不通。
一行九人,远远行来,便吸引了众多江湖人士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在前方的一男一女太过出众,一时间,所有江湖中人的目光都跟着望过来,复杂惊艳,惊羡暗叹,倒是忽略了两人身后跟着的一行人。
叶净跟着在两人的身后,入了城,他便猜到从山脚到山庄内的这一路定是众多江湖人士看守,看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多人,为了避免意外和麻烦,入了城后,他便将自己的面容换了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孔。
这些江湖人士也只是在山脚下的城镇之上驻扎探查,并未有人真的提着刀向云叶山庄冲去,他们似是在等人,等着那个可以带领他们无所顾忌一路斩杀而上的领头之人,所以这几日据云叶山庄的探子报告说,这些江湖人士只是聚集在此,偶尔有几个上山去查探一番,却是没有人真的上前喊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