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一点都不怀疑,如若不是这女子入门尚浅,修炼时间尚短,今日败下阵来的,便是他无疑。
玄心诀极为霸道难以修炼,一个不好,便是如那据说的几位般,经脉尽损,自此成为废人,再也修炼不了别的功夫,更甚,便是走火入魔,当场暴毙。
暗自思索间,却只见眼前白色的身影周身有光芒轻闪,头顶上的月亮越发的清亮起来,直直的从头顶射入面前女子的身体之中,墨发飞扬间,白色身影周身瞬间光芒大放。
“这是。”宁弈一双墨色的眸子也忍不住跟着睽大,复杂万分的望向那一团光亮中紧闭着双眸的白衣女子。
薄情体内的内力却是跟着急速凝聚流转,周身萦绕的淡淡霞光也跟着越来越浓烈,白衣女子在那团光亮之中身形却跟着缓缓飘起,裙摆飞场,直直的升至头顶那轮光芒大放的圆月。
身后的背景是那轮圆月,一身白衣的女子就那么直直的立在中心位置,眼睫轻阖,飘渺清华,周身光芒大放,映照的整个山顶,整个边关,方圆百里,皆是一片霞光笼罩,恍若白昼。
白衣墨发,无风自飘,面上原本覆着的白色面纱却随着白衣女子身形的掠起而缓缓飘落,白色正中,一抹殷红点缀其中。
望着那已缓缓飘落至眼前的白色面纱,宁弈眼神微暗,却是慢慢伸出了右手,执过,置于掌心。
月影正中,一身白衣的女子没有面纱遮掩的面容直直的落入下方男人的眼中,漾起层层波澜。
浮在月影中的面容淡漠绝世,清华无双,全身散发着冷漠的疏离,似拒人于千里之外,薄唇紧抿,似睡着了一般无二,面容平静如水。
周身的霞光越来越甚,灼目而让人无法直视。
宁弈眯了眼睛望向那一团光亮之中的白衣女子,眼神复杂明灭。
体内原本凝聚的力量似凝聚到了一定程度,奔腾流窜,呼啸着想向外喷发,汹涌万分,无法阻挡。
薄情便在那一团灼热的能量波动中缓缓睁开了双眸,一时间,流光溢彩,夺魂摄魄,让人忘记了呼吸。与此同时,突然一束强光扫过,强光过后,原本萦绕在薄情周身的霞光却跟着慢慢弱了下来,衣裙翻飞,身形却跟着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来。
那一抹清亮的月影之中,缓落而至的白衣淡漠女子,眼神平静无波,面容淡漠,原本白皙光滑的额头右际,却在那强光过后缓缓浮现出一抹殷红的印记,映衬的整个人更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高贵不可亵渎。
缓缓落至山顶,自此,薄情身上的霞光已全然褪去,薄唇轻抿,面色没有任何波动的望向面前站着的男人,“宁将军。”
深更夜里出现在此处,再联合面前的这个男人,薄情想也知道,定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动作,只是不知道,深夜将她挪至此处,又是何意?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这个男人,如若不是他将她带出,沐浴十五月圆之夜的月光,她身上的伤也没可能那么快便痊愈,还一举迈入玄心诀七重,成功跨过七重的门槛。
比她预期中的晋升,又提前了一个多月。
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宁弈自薄情落下地后视线便一直胶着着她额头之上突然冒出来的殷红印记,细看,那抹殷红的印记,像是三朵飘散的花瓣,优雅而魅惑,让原本清冷的女子更是度上了一层飘渺轻纱,出尘若仙。
宁弈也不解释他此举动的目的,幽幽收回自己的视线,一掀袍子,直直的落坐于地面那光滑的大石之上。
薄情却忍不住跟着挑眉。
“宁将军看来是不打算解释些什么?”
宁弈唇角轻扯开一抹笑意,抬眸望向那站在面前的白衣女子,霸气冷峻的面容却跟着掩去不少冰冷,眼神里隐隐浮现出一抹兴味。
“二公主想让宁某解释些什么?二公主为何会在此?”顿了顿,看到对面女子微不可见皱起的眉头,宁弈嘴角的笑意更甚。
“想必二公主早已心知肚明。事实,便是二公主看到的这般。”从将军府,将她从众人眼皮子底下偷了出来,带至这众人寻不着的地儿。
只是,初衷是好的,却发现没有任何作用。
想到此,宁弈又忍不住望了一眼那在沐浴在月光之下,白衣墨发,面容清冷绝世的女子。
这女子身上的玄心诀可是武林人士争先恐后想要夺得的至宝,只是不知这女子是何种机缘得到,不过如若保护不当,江湖上觊觎已久的人士恐怕会一个接一个寻来。
到时候管你是玄门玄尊还是西夏国二公主,便是龙潭虎穴,怕是那些觊觎玄心诀已久的人也是要闯上一闯。
薄情挑眉,望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霸气的男人,眼神清亮淡漠,明灭半晌,才跟着淡淡启唇,“白日之事,谢谢。”
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总归是撤了兵,离了这战乱,保了这西夏的边关之城,她总归是要道上一句谢。
男人霸气冷峻的面容听闻此言,缓缓的浮上一抹笑意,浅而易见,“唔,那二公主想怎么感谢宁某。”
薄情的表情没有半分的波动,抬眸冷静的望着面前一脸慵懒地斜倚在身后一处大石上的霸气男人,眉稍轻扬。
“宁将军的意思是?”
宁弈面上的表情不变,眼里却慢慢的浮现出一抹邪气,身形慵懒地斜倚着,原本霸气冷峻的面容之上也跟着浮现隐隐的笑意。
“以身相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