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缓缓扫视了一周,望了一眼城楼之下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薄情微敛下眸底不断涌上来的心思,抬起头看向面前霸气的男人,眼神清明而淡漠,“不知宁将军有没有兴致与我打个赌。”
宁弈霸气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来有多大的波动,望着前方墨发飞扬的女子,眼神却是缓缓眯了起来,兴味闪现,“如何赌?”
薄情缓缓勾了唇,望着眼前显然对她的提议感兴趣的男人,面纱下的薄唇轻启,“很简单,十招定输赢。”
她测不出面前这个男人的深浅,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同样也测不出她的深浅,如此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是惺惺相惜,而是在战场之上,千军万马之前对立,那结果也只有一个……
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宁弈闻言,眸子里蓦地闪过一抹幽光,眼神也跟着变得耀目炽热,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面前的这个女子,他很清楚,她不仅是西夏国的二公主,她还有更为让世人震惊的身份……玄门玄尊。
如此一个惊才艳绝的女子,无论是赌注还是她本身,无可厚非的都让他兴起了浓厚的兴趣,让他兴趣盎然。
“那,二公主想以什么为赌注?”
缓缓扫视了一周,看到城下驻守着的黑压压的一片精兵,薄情的眼神慢慢变得幽深阴暗,“我赢了,你退兵,你赢了……”
“任君处置。”
声音低不可闻,除非和她离得近的宁弈能听得到这四个字,连薄情身后站着的三大护法都没有听到薄情面纱下薄唇吐出的话语。
“确定?”
宁弈挑了挑眉,连跟着霸气冷峻的面容都跟着浮上一层浓浓的兴味。
薄情不置可否,浑身上下的气息变得比之前更加冰冷慑人,一双流光魅惑的狭长凤眸也跟着微挑,满目的灼热幽深,连带着她整个人显得越发清冷而强悍。
薄情缓缓点头,算是默许了她提出的赌约。
西夏的援军一时半刻也到不了,能拖得了一时是一时,赢了更好,不费一兵一卒让面前的男人退了兵,至于输了……
薄情的眼神危险的眯起,面容淡漠而平静。
输了便是输了,一言既出,也容不得她反悔。
两人的眼神对上,一个霸道冷硬,一个淡漠如水,却有火花无声的滋长,一路狂闪。
相比于上方淡定的两人,下方立着的一行人却是炸开了窝。
“宁将军这等实力,这女子哪里是宁将军的对手,这冷二公主莫不是一病六年,病坏了脑子,竟提出如此赌约。”
“宁将军强悍如厮,哪里还能找出与之匹敌之人,这冷二公主只怕是要自取其辱了。”
下方几国跟来的几员大将那都是见过宁奕的实力的,在他们的心底,那便是一个如同天神般的存在,哪里容得你一个小小女子挑衅,且这个女子还是一个病了六年的皇家之女。当下似乎都可预见那冷二公主输得惨状,脸上笑得犹为得意。
听着耳边传来的讨论声,夜希一双眸子里隐隐泛起不屑轻嘲。
这些人只见过宁弈的实力,哪里见过这西夏冷二公主的实力,一个能徒手打落数千支箭矢的女子,实力相比于宁弈,又能差到哪里去!只不过,想起昨日的所见,即使两人实力相当,但是一旦对上,男女体力的悬殊,宁弈的胜算无疑又会多出许多。
只不过,宁弈已经答应了这场赌约,他现在反对,也没有任何理由,而且从表面上看来,这场赌约所有的一切都是对三国有利,而对西夏国却是半点好处都没有。
但是,赌注……却是要加码。
夜希的眸子里缓缓燃起一抹炽热,望向上空中对立着的两人,启唇出声,“我不同意这场赌约。”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投向那城楼之下坐在马背之上的夜希,隐挑眉。
连带着那半空之中站着的宁弈面容也跟着变得冷凝,霸气而锐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那马背上的夜希,周围的温度瞬间跟着降至冰下,寒气逼人。
“太子有何异议?”
夜希压下心底不断涌上来的颤意,努力忽视着那射向自己的锐利视线,望着上空中立着的白衣女子,眼神更加炙热灼目,隐隐潜伏着一抹势在必得。
“要赌,咱们就赌场大的。”
薄情挑眉,眸色不变,“哦,夜太子想怎么赌?”
夜希缓缓扬起一抹笑,俊美的面容之上一片邪气,“依旧十招,如若宁将军赢了,西夏国驻扎军队向后撤退五十里地,永不许攻入东湘,西楚,北齐境内,且……”
“冷二公主必须下嫁于本太子为太子妃,履行东湘与西夏两国国主六年前定下的婚约。”
薄情扬眉,唇角的笑意缓缓加剧,“反之?”
“如若二公主赢了,那我三国立即领兵回国,并起誓,永不攻入西夏境内。”夜希快速接下薄情未出口的下段话,做出承诺。
薄情轻笑,却不答话,一双淡漠的眸子缓缓扫过台下站着的无数精兵,眼神轻眯。
这个夜希,他的目的无疑是美人江山共拥,联合了三国攻入西夏,美名其曰为所有人讨回公道,逼得自己覆行婚约,实际上却是想要扩充东湘的版图,占据西夏的边疆之地,顺带再娶了她这个西夏国的二公主,以便借自己之手让西夏彻底臣服。
好一个狼子野心!
只不过退兵撤回本土,如此条件,又如何能让薄情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