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罚!要你何用。”
女人显然有些气极,胸膛不住起伏,一脸的怒意,手掌扬起便要向面前清秀的小厮脸上掴去,却突然在半路被人卡住。
扣住她手腕的是一只素白的手掌,骨节分别,纤细合宜,明明看起来本该没有多少力道的手掌,却卡得她生疼。
“放,放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挣脱不得,女子脸上的怒意更甚,扭过头看向扣着她的白衣女子,却一下对上那双邪魅冰冷的眸子。
薄情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卡着面前女人的手腕,没有半分放开的意思,眸中冷色更甚,薄唇轻启。
“李娅,李副将。”
“既然知道本副将的威名还不赶快……啊,疼疼!疼……”女子额上连跟着冒出冷汗,一脸的苍白,手腕像是被人生生捏碎了般疼痛,却又挣脱不得。
薄情蓦地放开了面前的女人,女人身子立马瘫软成一团,倒在了地上,一脸的冷汗。
女人额头细细密密的沁出冷汗,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又惊又怒。
面纱下的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薄情狭长的凤眸中一派惯有的冷情。却是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掌从衣袖间甩出一样东西。
被扔在女人面前的是一层层叠的纸张,质地上乘,质感细腻,没有看清那上面写得些什么,却是缓缓让地上坐着的女人变了脸色。
再也顾不得自己手腕的疼痛,呆滞的执过被那白衣女子扔过来的奏折,缓缓翻开。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幻,青紫交加,一脸的不可置信。
明了了面前白衣女子的身份,礼数不能废,女人双膝缓缓屈起跪起,却是不自觉带上了一抹颤音。
“西夏副将李娅拜见二公主,二公主万安。”
薄情的表情没有半分的改变,看了一眼听闻此言不可置信的清秀小厮,凤眸轻眯……
“起来吧。”
李娅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低垂下眉目,不敢看向面前的白衣女子,更不敢去擦自己额头上不断涌出来的细密冷汗。
薄情眉头微皱的看向面前依旧跪着的清秀小厮,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然。
“起来。”
小厮快速的望了一眼李娅,见着自家副将没有反对,也跟着快速的站起了身子,不发一语的立在远处。
“不知二公主大降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二公主恕罪。”李娅瞥过头望了一眼床上的凸起,一脸的尴尬之色。
她哪里知道面前的白衣女子会这么快便来到宁城,正常来说,不是应该明后天才到的么。且她今日已经吩咐了不见客,却没有想到竟被面前的女子撞破了此等事,让她想不尴尬都难。
薄情面纱下的嘴角轻挑上扬,幽幽的望了一眼床上被子下的凸起,似想到面前女人的为难,率先迈步向外走去。
李娅松了一口气,跟上面前的白衣女子快速走出她的卧房。
李娅在前面领着路,脸上挂着笑意,“二公主,这边请。”
薄情却突然停了脚步,看着面前的女人,面纱下的表情冷然静默,“李副将还是收拾一下,这便随我领兵前往边关。”
李娅一惊,哪里想到二公主会如此雷厉风行,西夏驻守宁城的的五十万大军已经有十多日没有操练过,如此急匆匆的赶往边关,哪里有士气可言。
“怎么。”薄情轻挑眉,望着面前女人一脸的惊吓之色。
“没,没什么。”压下自己心底涌上来的惊惧,李娅走在前方,领着身后的白衣女子向着练兵场走去。
急促的鼓声响起,所有在休息,或者正在休息的士兵听到此鼓声,都跟着睁开眼睛,或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拔足狂奔,向着练兵场跑去。
可容纳数百万士兵的练兵场一时间,纷乱十足,脚步声熙攘。
薄情的眉头微皱。
这便是西夏的士兵?西夏的五十万精兵?
李娅显然看到了薄情拧着的眉,当下鼓声一转,激昂万分,将手中的鼓槌递给身后侯着的男人,站在练兵场的最高外,声音透过内力远远的传出去。
“所有人按照编队站好,现在,立刻!快速!不许乱,不许出声。”
英姿勃发的女人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快速列队,一排排站整齐,密密麻麻布满半片练兵场土地,安静成一片的军队,眼神微露几许骄傲。
“各位,西夏国养育我们多年,现下国家有难,最是需要我们的时候,各位是否都愿意随我一起,前往边关,保卫我西夏国土。”厉目一扫,李娅站在台上,一腔的豪情犹然而生,望着台下无数双坚定无悔的眼神,目光坚毅。
“保卫西夏国土,义不容辞。”台下瞬间暴出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慷慨激昂。
手掌伸出,示意下方安静,李娅唇角含笑。
“各位,有你们这份心,这份凝聚力,我相信,西夏必胜。”
“我们新的统帅已经到达,她今后将带领我们赶往边关,挥刀杀敌!她就是我们西夏的。”
“二公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他们再如何不清楚,也知道西夏国国主六年前颁布的圣诏,传闻那西夏国的二公主身染恶疾,一病不起,这一病就是六年。风波初起,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甚至也跟着出现无数流言。
却是被朝廷严令禁止,不允许再私自讨论二公主一事。
二公主冷薄情,也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所有人遗忘,只是没有想到,六年后,她竟会又以如此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