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醉清此刻是一脸的焦急,心底也是止不住的慌乱,情儿怎可如此大意,那是战场,刀光剑影,即使她武功再高那又怎样,凭她一人,哪能对抗得了三国的百万精兵!
情儿,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脚下速度不减,竹醉清的身形向着宫门口急速掠去。
一袭白色的衣袍赫然拦在了竹醉清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有些意外的抬起头,便看到竹影一脸冰冷的站在前方,拉住了他的去路。
“影儿,让开。”竹醉清看着面前一脸淡漠的竹影,眉头微皱,语气不容置喙。
他既然打定了主意去寻他的情儿,便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拦。
“二叔。”竹影冷冷的嗓音响起,勾魂的眸子里净是一片冷意,面上没有半分的表情,殷红的薄唇轻启。
“二叔去了又能做些什么,劝她?二叔以为,她会听二叔的劝么。”
仿佛当头一盆凉水浇下,浇醒了竹醉清的理智,浇息了竹醉清的急切。
影儿说得对,即便他去了,那又能改变什么。
他最清楚不是么,那个女子,他的情儿,哪里会因为他去而改变主意。他已经领教过了不是么,那个女子,她已经彻底变了,哪里还是小时候那个跟他极为亲近的女儿。
六年不见,她的性子,他再也看不清,摸不透了。
那个女子,夺目耀眼,风华绝代,第一眼见她的时候,他也是不敢置信,六年,她出落的更加夺人心魄,遗世而独立,像一株雪山上万年盛开的雪莲,清雅高贵不惹尘埃,却冰冷刺骨生人勿近。
那六年来,她到底过得是何种生活,竟会变成如此性子。
竹醉清曾无比懊悔过六年前他的举动,一度以为已经死去的女儿现下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说不激动是假,但是激动后却跟着被打入了冰窖,他的女儿,他的情儿,却只把他当做了陌生人,再无半点情分。
即使这样,竹醉清心底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他知道,他的女儿只是在怨他,恼他,甚至恨他,为了让她原谅,他可以做出一切来补救。
即使她不听他的劝……
竹醉清慢慢抬起头,望向面前拦住他的竹影,笑笑,却是满目的苍凉,“影儿,二叔必须去。”
竹影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即使情儿不听我的劝,我也要去。六年前我已经将她抛下过,这次,下次,下下次,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必须去。影儿,总有一天,你也会体会到一个做父亲的心情,明知没有任何作用,却还是要义无反顾。”
竹醉清的嘴角缓缓扯开一抹温柔的笑意,衬着他绝色的脸庞显得风华绝代,目光如水,那是一个父亲看子女才有的眼神,温柔如水,暖意升腾。
竹影有些呆愣,冷若冰霜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勾人的眸子里光华流转,却是褪去了不去冰冷。
他心底有些复杂,一方面是不希望二叔独自一人前往边关,劝慰一个根本不可以听他话的女子,另一方面,西夏国与三国闹得正僵,他倒是也想看看,那个女子究竟有什么本事,竟会独身前往边关,以一人之人劝退三国。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是么。
“影儿,让开吧。”不知何时,竹醉岭也跟着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弟弟,温文儒雅的面容上嵌着温暖的笑意。
“大哥。”竹醉清有些意外,敛下了眸子看向面前站着的竹醉岭。
竹醉岭缓缓走过来,伸手拍上竹醉清的肩膀,温文的面容上浅勾着笑意,安抚着自家弟弟,“想去便去吧,看看也好,情儿是个深明大义的孩子,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大哥。”竹醉清的眸子里涌上温暖,光华流转。
“东湘三国的行为实在不合适,你先去,带上护卫,朕让司马将军带领十五万精兵随后,也去支援一下朕的侄女。”眸子轻眯,竹醉岭的脸上笼罩着淡淡的光华,笑着开口。
竹醉岭此话一出,不止是竹醉清,连带着竹影都跟着挑了挑眉。
这是……
明目张胆的与西夏结盟?
西夏边关将军府。
“报,柳将军,敌军已经在城下叫了快一个时辰了,要应战么。”前来报讯的小兵一脸的惶恐,柳将军这几日不知是不是女人的那几天,脾气异常暴躁,而且受不得一点激。
“应你妈的应!滚。”一支毛笔从半空中射来,堪堪射在了前来报讯的小兵脸上,小兵原本便黝黑的面孔更黑了,却不敢有任何怨言,躬身惶恐的退了下去。
将军府内坐着一身银色铠甲的女子,英姿勃发,但是那脸上却是极阴厉的气息,右手捏着一团已经变形的纸张,面容扭曲。
“冷薄情。”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柳云清的面容上一片狠辣。
杀死她亲姐姐柳云姣的凶手,她柳云清必要手刃!管你什么身份!
冷薄情,此番来,定是要你有去无回!柳云清捏着手中已经皱成一团的纸张,满目的阴厉。
步出将军府,柳云清望着满城的空荡,与到处的残兵,眉目间突然染上了一抹忧虑,那支援的五十万大军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现下城内只有五万士兵不到,哪里是外面三国百万精兵的对手。
如此时候,她定是要负隅抵抗,不敢冒然出兵,等待那五十万大军的到来,所幸城内百姓虽已转移,但却是留下了足够的粮草,再撑个七八天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