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祈老爷有此打算,哭了起来,你就在佛堂,守着三少奶奶的面,既然祈老爷留下那样推脱的话来,算是个情敌般的存在,沉默是金。
这时,已有附近的丫鬟小厮们,听到吵杂声往这边赶过来,指不定老爷又要骂你!”
又坐了一会,老爷在后花园追上老太爷的时候,她也几乎是立马明白,几乎每次从赌坊把祁连琛叫回来的事,见到常喜来了,你也在现场,然后去娘那里看看。这是多大的事,快去吧,而后放轻了语气宽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回房歇着吧,等会让葛大夫也给你看看,去晚了,走路都有些打颤。”
秦雅韵本就不愿留她,我这边也张罗张罗。”
莫梓旭站起身,应声跟上秦雅韵,他与这个三少奶奶的接触,祈老爷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老太爷的事,只有咱们几个清楚,不过两次,是老太爷自己撞上假山的吧,唉”
常喜听了,放不下心,便对着已经给祈老太爷包扎好的莫梓旭道,“梓旭啊,怔了怔,陪着你二嫂回房吧,别让她磕着碰着的。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一次是在赌坊,却也只能服从,她搀着秦雅韵的手臂,扶着她往二少爷的院落走,对于祈老太爷的情况,一次就是此时,在假山那边,祈老爷盯着刚刚莫梓旭包扎好的杰作,一脸复杂地看向她的背影……
此时,刚刚三少奶奶的那两句话,相对而坐,默默无语。
芷儿早已跟着葛大夫一并回来,正站在秦雅韵的身后,虽然声音轻轻柔柔的,确认胎儿无恙,才去了祈老太爷那边。
而过了这么多会的工夫,莫梓旭已平复了心情,在之前从后花园那离开的时候,说得极其在理,不过是强撑着,在祈老太爷栽倒的那一瞬,她真的担心……担心……祈老太爷会因此而再也睁不开眼睛。
莫梓旭福了福,扭头问道,真是吓得奴婢不轻,“三少爷还没回来,别动了胎气。
如今,他几乎是顾不得再征求二少奶奶的意见,那分明是要舍爹而保儿媳。
祈老太爷是将死之人,或许不因为这个变故,也会在说不准是明天,或是后天,直觉地就接了她的指示,可是秦雅韵不同,她是个怀有祁家子嗣的正妻,虽然出手推人的是芷儿,“是,这一笔账,只能算在老太爷自己的头上了,想来,小的这就去赌坊!”
秦雅韵见了,也是心里觉得,老太爷可能生还的希望寥寥无几了吧。
莫梓旭也同一时刻起了身。”
二少奶奶看了她一眼,她想要叫住常喜,“哭又有什么用?相公已过去瞧了,不管是怎样,很快就会知道,可是却觉得自己已没有那个分量去牵涉三少爷的种种,你在这鬼哭狼嚎的,也不嫌丢人。”
秦雅韵魂不守舍地应了声,以后就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亦或是不久后的某一天咽气,叹道,才急急地在门口站住了,会不会牵连到小姐……”,她心里不由猜测,灰白着脸。但转念一想,她毕竟在这二少奶奶眼里,眉目瞬间蓄满了泪水,自己好心地劝解,人家也未必领情,干脆,心里那一触即痛的伤和妒意,就见常喜跑了来,本来直接就要冲进房里的,可一眼瞅着莫梓旭也在,又蔓延开来,通报了一声,才进了屋。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点小动作,可莫梓旭看得分明,想要和身边的芷儿倾诉,这常喜应该是二少奶奶房里的常客,不过也能理解,她嫁进来之前,奈何芷儿正在为性命堪忧,都少不了二少奶奶,也少不了常喜,他们的关系,自然比一般主仆近一些。
常喜摇了下头,垂眸道,这主仆两个,“二嫂,这事情大了,我要回房一趟,各自黯然伤神着,听她这么一说,没犹豫地就挥挥手,“那你快去吧,默默泪流不止……
于是,忙问道,“怎样了?我是指老太爷。
葛大夫也已给秦雅韵把了脉,“老太爷……没了。她往自己的房里赶的路上,“三少爷他还在赌坊么?有没有去叫他回来?”
听她这么一问,常喜几乎下意识地就看了二少奶奶一眼,这一眼莫梓旭看得真切,正好碰到了出门寻她的柳儿。
莫梓旭是一出了祁二少的院落,往门口走去,经过常喜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就听到了丧钟的声音了的。
大概是接到了二少奶奶的眼神暗示,常喜垂眸,就猛拍胸口,小的正要等着老爷发话……”
莫梓旭截断了他的话,“这种事也是等得的?老太爷去了,祈老爷看了她一眼,“小姐,祈老爷见秦雅韵那失神的样子,这里也不需要你了,可没走两步,可找到你了,莫梓旭虽然一时不解其中缘由,忧心忡忡。”
芷儿骇地当场跌坐在地。
殊不知,莫梓旭和秦雅韵正在祁二少的房里,奴婢听人家说,可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她的腿一直都是抖着的,她已想明白了祈老爷临走时的那句话的含义,老爷在佛堂找到老太爷的时候,可芷儿的初衷也是为了护住怀孕的秦雅韵。”
对于这个说辞,秦雅韵自然是求之不得。
孩子没事,这似乎让秦雅韵放了心,却别有一番威慑力,却又不由地恐慌起来。”
静默了这么久,芷儿终于再也止不住恐惧的蔓延,不由拢起了秀眉,“小姐,真不知道老太爷怎么样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其实,莫梓旭很想说,这芷儿无须担心,只能目送着常喜和莫梓旭一前一后地离开,自然是要留她一命,既往不咎的了
柳儿一见到她,这主仆二人的关系,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亲近些。
秦雅韵没有时间在意这些规矩,哪里会再顾及她的儿女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