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香港回归而作 (散文诗)
历史定格在公元1997年7月1日,中华民族通过他的一名士兵强壮有力的手,来完成对香港主权的交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缓缓升起。义勇军进行曲铿锵有力。
一)
谁能忘记那一刻,我们手捧鲜花跨越1997年7月1日的回归线。十年后,我仍能清楚地记得我和我的士兵放飞彩球和七月的季风一起欢歌。而七月,正是我的家乡庄稼成熟的时刻,斯时,我年迈的父母正在家乡的田野里收割。
二)
我们以胜利者的姿态,去回首曾经被打败过的季节。这时候,2007年的中国海,再次升潮了。号角悲鸣,风啸啸吹过。放眼仍可看到,大海千疮百孔被战争烙伤的胸膛,中国海被军舰的铁犁剌开的处女血!林则徐的诺言呢,三总兵的誓言呢,是怎样被大英帝国的米字旗代替的?孩子,你是怎样在1840,被19世纪的海上强盗劫走,强行贴上了这耻辱的印记,你又是怎样忍受了《南京条约》的诋毁和强暴,沉重了祖国母亲几个世纪的版图啊?!
整个民族的头颅就这样被人揪住辨子,这是后来我们被称之为“东亚病夫”的理由,东方睡狮,是被大烟抽空了血汁的空壳,吹起牛皮悬挂在一个没落王朝的嘴巴上面——央央大国,地大物博。
假如没有今天,在历史的法庭上我们向谁辩白,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辩白?!
三)
鸦片战争是灾星,扫过整个民族低垂的眼睑,假如没有今天,孩子们仍然会把红头发蓝眼球的毛子,同恐怖的传说连在一起,画家会仍然以吃人的老鹰为模特,画狼和野兽的肖像画,而假如没有今天,谁又会原谅我们,诗人仍然会拿懦夫来诅咒我们,历史学家也许会在历史词典里仍然抄袭“东亚病夫”的结论,居心不良的哲学家会捏着大清帝国遗留的一段发辨,说这是我们民族黑色的劣根,强盗把剌刀剌进我们的骨头,还会指着我们的骨头说:看,这是奴隶!
四)
是在六月,残酷的季节。戴白手套的侵略者,沿着海盗的脚印,要来中国开采大块大块的殖民地,着燕尾服抽大烟头的议员,在议会上慷慨陈词,把大中国比喻成一个富丽而易碎的花瓶,馋涎欲滴。
五)
1840那场自海上而来的战争,企图宣布一个民族的讣告。《南京条约》却真正是大清帝国的国殇。战争过去时变节者和殉节者都已沉入大海,唯有母亲蜷曲在迷离的梦境和涟涟的泪水中,隔海喃喃着东方明珠的名字。
为了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为了子孙万代的和平与幸福,让所有的道光这自命不凡的真龙天子,这龙蛋的变异,跳蚤走开!
三总兵万岁!
六)
当中国人民站起来的时候,矮个子拿破仑将军的预言成真。狼的号叫终于惊醒了东方睡狮,中国冲出历史的低谷冲向蓝天,在改革开放的舞台上,向太阳出来的方向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我们眼睛蓄满泪水和大树一起挥动手臂,向太阳的方向挥啊挥啊,向世界宣布我们的自尊、信心和能力。就这样挥着手龙的传人前进,一直走到了公元1997,我们整个民族都急不可待伸出手来,用心脏的律动去感觉7月1日倒计时钟滴嗒滴嗒的音符,又跳又喊道一千声一万声祝福。那段日子全国天天举行节日的庆典,一个高龄的小个子中国老人,遗憾地在另一世界里和我们一同为祖国母亲祝福,那个时刻我们好象又一次找到了母爱,找到了一种亲切而虔诚的表达,我们多想看看伟人面对东方明珠依然坚定的挥手,听一听面对铁女人不容置疑的浑厚乡音:“除了主权问题,什么都可以商量!”
五星红旗,飘扬着旋转着升上天空,季风吹来,祖国万岁!
七)
正义的钟声,终于在历史的一刻响起,白手套摘下来了。被侵略者的后代和侵略者的后代座在了历史的谈判桌上,不是在法庭上,却是另外一种意义的审判,有供词也有证词,不需要用更多的外交词令修饰,在历史的回归线上,我们冲过去,并且越过谈判桌前的友人,直至深深地钉住他们背后当年的侵略者!
侵略者从来都敢冒天下之大不违,从来都敢在太平洋玩火,也从来不知道中国海的深度,不知道三总兵死了,150年后还会掀起波涛,《南京条约》丑陋条文,今天最终完全沉入大海,那些没有名字的侵略者,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为十九世纪的罪责划上句号!
八)
面对海水,我们排着方队为三总兵公祭。云层落泪,天地同悲。三总兵的雕像,伫立在龙的传人的仰望之中。曾经,一个古老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刻,在炮弹烧灼过的地方,我们脱帽,用圣洁的思念扎成花环,我们撒落大雪,悲哀纷纷愤怒纷纷。我们流泪,撒落大雨,激动纷纷也兴奋纷纷。
定海城兴奋的火光点燃了今天的历史,一个半世纪的屈辱,都在这一时刻爆发!
我们升起五星红旗,我们奏响《义勇军进行曲》!
我们终于仍掉压在民族心灵上的十字架,在历史的法庭上,我们终于昭雪!中国海发烫的潮汐,吹起号角拍打着中国1997七月的海岸。
那是季风,唱响的一支歌唱祖国母亲的歌,面对着太平洋和全世界唱响!
(原发表于《舟山日报》,发表时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