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放他,而是他自己不走。”督伦耸耸肩,看着前方,一抹不羁的笑意。
沉默,还是沉默……
“我们还有多久才到?”穆榕榕问,却没有看督伦一眼。
“翻过那座山头就到我的营地了,至于到柔然可汗庭嘛,还有两日的路程。”督伦一边策马一边说。
穆榕榕叹了口气,她有些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跋涉了一整天,长时间坐在马上颠簸,她隐隐感到小腹不适,不由得伸手捂住肚子。
督伦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眉头微皱。
……
督伦的大营隐蔽在山中,地势易守难攻。
他将穆榕榕安排在了他的帐中,又吩咐了专人看管,然而元愉却被他看守在了另外的地方。
穆榕榕有些累了,坐在那张铺着虎皮的椅上。侍女端进来的膳食不外乎都是些烤羊肉,她虽然已是饥肠辘辘,可看着这些冒着热气的食物仍是止不住想要呕吐。
忽而,一个老阿妈佝偻着腰走了进来,手中的托盘上端着一碗药,空气中瞬时弥漫上奇怪的药味。
她恭敬地走进来,将药碗放到穆榕榕跟前。
“这是什么?”穆榕榕不解。
而这个老阿妈似乎根本听不懂她说的话,嘴里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堆话,应该是柔然的语言。
可是穆榕榕又哪里听得懂柔然语,两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听不懂在说什么。
老阿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她做了个喝药的姿势又指了指她的肚子。
什么?穆榕榕只觉一阵心惊,难道督伦连她的孩子也不放过!
“不!我不喝!”她站起身来就要逃走,却被老阿妈一把拉住。
“你放开我,我不想对你动粗!”她大喊,可是老阿妈却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径直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似乎在为她号脉。
穆榕榕停滞了一下,那老阿妈眉头皱了一下,嘴里说着什么又径直转身端了药碗向她走来。
“我不要!”她向帐外逃去,“我不要喝!”她冲到帐门口却撞上一堵肉墙,身子给弹了回来差点摔在地上。
督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你在干什么?”他看着一脸惶恐的穆榕榕。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穆榕榕狠狠甩开他的手,“我不会喝那碗药的!”她抚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有她的孩子,那是她和元愉爱情的结晶,她要保护他,不会让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就逝去。
督伦对老阿妈说了些什么,也是柔然的语言,那老阿妈便恭敬地将药碗举过头顶递了过来。
“把药喝了。”督伦用命令的口气,拽着她的手臂把药送到了她嘴边。
“不要!”穆榕榕伸手一拦,只听得啪一声,盛药的玉碗应声碎裂,黑乎乎的药汁溅了一地,空气中满是刺鼻的药味。“你这个禽兽!我不要喝堕胎药!我要留住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