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榕榕嘴角动了动,这些她又何尝不明白,径直离去,心里却是十分痛楚。
穿行在来来往往的兵卒中间,她似乎就像一个隐形人,陷在沉思中难以自拔。究竟该继续留在元愉身边还是应该为了他着想而将他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榕榕!”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穆榕榕止住了脚步,却仍是看着前方没有回头。
元愉步上前来,“你昨日去哪儿了?”他看着她深陷的眼窝,“我都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昨夜里有蠕蠕人闯进来,还死了好几个兵士,你看你……”元愉止住了话语,这才看清穆榕榕身上披着一件陌生的大氅,上面有貂毛滚边,似乎——是蠕蠕人穿的。
他的瞳孔骤然缩进,压低了声音,“你昨夜去哪儿了?”他向四周看了看,警惕地将她拉到角落里,“你穿的是谁的大氅?”
穆榕榕却是一声轻笑,“她昨夜宿在你帐中?”浓浓的醋意,深深地心痛。
“快把这脱下来。”元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这件蠕蠕人的大氅上,没有太在意她的话。径自将那大氅解开,看见的却是她破碎的衣衫,一时间他愣住了,他有些颤抖,“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我在问你于聆风是不是宿在你帐中!”穆榕榕有些失控,眼中有些迷蒙的水雾,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女人。
“榕儿!没有,我整夜都没有回去过。”元愉眼中尽是恐惧,“快告诉我,昨夜你去哪儿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紧紧地拥着他,他感到害怕,他害怕她受到了伤害。
穆榕榕被他紧紧拥在怀中,坚定地温暖透过衣衫隐隐传来,她感到安心。她当然相信元愉的话,她也清楚依着元愉的脾气,昨夜定是不会回帐中去的,她突然好恨自己的小心眼。又有些许委屈涌上心头,不禁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
久久不见穆榕榕说话,元愉着了急,又看见她的泪脸,更是心急如焚,“快说,怎么了?是不是那帮蛮夷欺负你了!快说!”他怒了,他眼中升腾起嗜血的欲望,叫人看了胆寒。
穆榕榕一个劲地摇头,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要给我说老实话。”元愉捧起她的泪脸,满脸怜惜,“昨夜你去哪儿了?”
穆榕榕迟疑了一下,“我被劫狱的蠕蠕人抓走了,又自己逃了回来。”她轻描淡写地,不想让他想得太多。
“就这么简单?”元愉反问。
“就这么简单。”穆榕榕低下头,她当然不会说她和郁久闾督伦聊了一夜,他还将她亲自送了回来。
“哦,那就好。”元愉答了,却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她破碎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