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皇室若是人人如此,也不会有今日之情境!”
来人犀利威严的眼神扫过偎依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诸位嫔妃,还有从容而立的皇后。
骆雨沁微微侧头,柳眉紧紧蹙起,怒火一降下来,浑身的酸软疼痛尽数侵袭上来。
身子一软,她撑着长刀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潋滟的眸中暗流涌动,她无力一笑,冷声道:
“你是谁?”
兹拉!
跟在紫衣男人身后的一众士兵长剑出鞘,动作整齐划一,直直指着骆雨沁。
“放肆!见到怀王还不跪下!”跟在紫衣男人身边一位胡虬大汉暴声喝道。
骆雨沁冰冷一笑,呵,身子坚毅一动不动,猛然仰起头:
“怀王,王爷?”眸中带着惊疑和不可置信。
她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情形包括她自己都是完全陌生的,带着古意和肃杀。双手微抬,这双沾满血迹的手掌很小,和面前的长刀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时间,种种记忆回炉,周身忍不住一抖。
这是……重生?真是可笑!
没有给她明白事情始末的机会,怀王南宫义坤冷着脸,广袖一挥,原本惊慌如一盘散沙的蓝衣侍卫立刻有了凝聚力,将那些个嫔妃一个个拖拽起来。
唯独没有人敢动狼狈却威严的皇后。
“宣睿帝已被处决,说到底,本王也不愿看着他的家眷受累,只是本王听说,有一位妃子怀了皇帝的子嗣,即将临产,怎么不见有这人?”
目光将嫔妃们挨个扫过,最后定在皇后身上,南宫义坤意味深长地微笑道。
“乱臣贼子!”皇后轻蔑一笑,避而不答。
她缓步走向骆雨沁,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在怀里,抬起袖子帮她擦去脸上的污痕,柔声一叹:
“我可怜的华阳。”
“你若不说出那位嫔妃的去向,她会更可怜。”
骑在马上的南宫义坤倏然收了笑意,他一手握着马鞭,俯身冷眸望过来。
一脸悲戚的皇后紧紧将虚弱的骆雨沁搂在怀里,昂头扬眉,微白的发丝散乱下来垂在鬓角,却依然挡不住她身为皇后的威严:
“东华已亡,你又何必赶尽杀绝,这天下都已经让你们搅乱,任你们肆意妄为,一个深宫妃子,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去寻?”
南宫义坤挑眉:
“皇后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要的是什么,你再明白不过。”
说着,手中的长鞭一甩,堪堪划过骆雨沁的衣襟:
“你不说也行,只是这冰清玉洁的华阳公主就要吃些苦头了。华阳公主杀了我这么多部下,按律法也该惩治惩治。”
转头对着人群一喝:
“让京都投降的贵族来选领妃嫔回去为奴,是本王给他们的特权,既然有人中意华阳公主,本王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皇后揽着骆雨沁一步步后退。
一抹寒光自南宫义坤的眼眸划过,他嗤鼻冷笑道:
“今天,本王就给你们做个主,谁想要华阳公主的,就站出来,当着天下人的面……”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阴森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