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脸色大变,双眸蓦然睁大,又凑近南宫义坤低声汇报。
“哼!竟然真的不是!”
他不屑地瞥了一眼软倒在地的骆雨沁,冷哼一声甩袖往外走去:
“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有人看到了那人的踪影。”传话小兵诚惶诚恐。
牢门又一次紧紧闭上,骆雨沁被人拖着肩膀甩进牢房,只见囚室案几上烛火咔啪跳动。
一抹讥讽的笑意爬上脸颊,骆雨沁低头浅笑,怀王若是能机警点,就别让她遇到机会,一有机会,必当将今日所受的苦楚加倍奉上。
牢狱中安静阴森地恐怖,甚至能听到烛泪落下的喷溅声,烛火摇曳。
已经过了许久,也不只是半夜还是黎明,牢门处铁链转动的咔嚓声传来。
白衣圣洁,墨发沉静,男人转动着轮椅出现在蓦然敞开的门口,昏黄的烛光投在脸上,给他白皙冷硬的侧脸上平添了一抹柔和。
鼻尖萦绕的夹杂着淡淡霉味的血腥气让他眉头紧皱,在看到窝在墙角的黑影的那一瞬,墨黑的眸中暗涌流动,有什么东西变了。
“雨沁可还好?”
男人声音润朗,言语中带着几分真挚的关怀,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窝在墙角的黑影缓缓抬头,勾唇轻笑,声音淡漠:
“好还是不好你都看到了,用得着多此一举吗?”
她单手撑墙,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垂眸敛神看不清神色:
“你来想问我什么?”
“我来带你出去。”
男人眸中尽是疼惜,只眨眼之间,轮椅已到了近旁,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也不管骆雨沁如何挣扎闪躲,躬身将这憔悴的人揽在怀里抱着:
“我本不愿让父王将你带走,这你知道的。我也是被迫无奈。”
“是吗?那你现在是找到证明我身份的绝佳证据了?”
伤口的疼痛和周身的疲累让她不想开口,也不想挣动了,索性乖乖窝在男人怀里沉思,唇角微勾:
“你是想问我什么?”
“雨沁若是稍稍笨一点,我会很高兴的。”
南宫诀轻笑,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满目都是她凌乱的衣衫和凄惨的伤势,俯身低叹一声,充满了疼惜:
“先随我回去上药,拖得久了,伤口还要感染。”
男人的胸膛温暖地让人安心,骆雨沁放松地靠着,对方沉稳的心跳透过胸膛传入她的耳膜。
只是她还没有傻到去贪恋。
“雨沁想知道父王为什么肯放你出去了?”
一声轻松的笑意从头顶落下,骆雨沁缓缓合上双眸,让自己浑身的重量都压在男人身上,懒洋洋地别开了脸。
“今晨传来消息,蓟州出现了华阳公主的行踪。”男人轻笑着自言自语。
骆雨沁心头一惊,倏地睁开眸子,转而又放松了身体冷笑出声:
“是你放出的消息,倒是个好计谋。”
她缓缓睁开双眸,眸光氤氲如烟,神秘得让人永远也难以猜透,轻笑从唇角泻出:
“我是否该谢谢你呢,这样一来,三王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