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樱回头望向窗外,眉头一皱,眸光悠远。
她把信放在那人的书桌上的时候,就没打算瞒着她的身份,只是此刻也无需向宛樱解释太多……
骆雨沁扔了手中的半截流苏,轻笑一声站起身子,似是不经意地,一把抓住宛樱的右臂,唇角微勾:
“是不是……咱们去瞧瞧也就知道了。”
触手温润,黏腻的……像血……
宛樱周身一颤,轻嘶一声,面色依旧平静,强自一笑:
“这些人找来只怕来者不善,小-姐还是小心着些好。”
氤氲的双眸微眯,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神色,一抹冰冷的笑意在脸上绽开。
骆雨沁勾唇:
“在我这里……凡是来者不善的,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现在明面上,她和南宫诀是利益共生,倒也不会对她不利。
束发缎带早已飘落,迎着门口的过堂风,墨发飞扬,极尽冷魅。
握着宛樱手臂的手缓缓松开,手心一点殷红,映着这殷红,她面上的笑意愈深,也愈发冰冷。
宛樱痴痴地望着,眸中一抹欣赏、一抹忧心、一抹……期冀……
脚步纷至,只是眨眼间,全副武装的红衣侍卫闯入院子,将她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一袭白衣缓缓从院门进来,身后跟的,是推着轮椅的子渔。
“南宫诀……好高的兴致,洞房花烛夜不陪着新娘,到我这里做什么?”
骆雨沁勾唇轻笑,莲步轻移,步入院中。
清风拂过,拂了她的发,他的衣。
南宫诀微微一笑,眸光温柔如斯:
“雨沁忘了,你也是我的新娘……新婚的娘子。”
他一手托腮,一手屈指轻叩椅臂,语中带笑。
“莫不是雨沁怨我不来陪你,索性一把火烧了我的书房让我头疼?”
“呵。”
骆雨沁不怒反笑:“我可没有你这样好的雅兴。”
南宫诀眸光潋滟:
“雨沁若是对我情根深种,烧了书房也不无可能。”
他低低一笑,眸若繁星微闪,无奈地叹口气:
“书房烧了也便烧了,雨沁要是高兴,烧了王府咱们再建便是,只是……雨沁又何必给映菡下药,终究……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和平共处。”
眸光微闪,藏了些许情绪。
“赫连映菡?”骆雨沁扬眉。
“嗯?不是雨沁做的吗?”南宫诀笑得温润无害。
骆雨沁面上笑容不变,发丝飞扬间,一抹寒意自氤氲的眸中划过:
“那么,请问王爷……她可还活着?”
“哦?”
南宫诀剑眉高挑:
“正是映菡指出雨沁去了新房,自然性命尚在。”
“是吗?”
骆雨沁只穿了中衣,素白的衣袂轻动,转眼已到了男人面前,她俯身轻笑:
“若是雨沁动手,怎会给她活着的机会,更不会让她发现身份,王爷你说是吗?”
“倒是像雨沁的性-子。”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南宫诀狭长的凤眼微眯,执了她的手,温言道:
“不过总是要去看一看,雨沁到房里换了衣服,夜里天凉。”
笑里藏刀,大概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