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在她面颊上游移的莹润指尖,南宫诀无奈摇头,眸光明灭闪动:
“若不是你,他怎会凭空消失。”
“放了。”
骆雨沁淡笑道,双眼微微眯起,好笑地伸了个懒腰,“看他可爱,就放了……”
抓了凌萧文,对怀王而言,有益无害,她又怎么会做出对怀王有利的事,现在她要做的,正是维持四王之间的平衡,他们相互制衡,她才有机会喘息。
“雨沁……”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转眼间,男人已经欺近身旁,温热的气息拂在脖颈,他说:
“你真是不想让我省心……罢了,放了也就放了,一个凌萧文还成不了气候。”
修长的手指用力,抽掉勒着伤口的绢帕,目光投在那血肉翻开的伤口处:
“伤成这样也不找大夫来包扎吗?”
“如果你能保证你父王不会因为怀疑我的身份在药里下毒,我当然更愿意让大夫诊治包扎。”
骆雨沁摇头轻笑,缓缓侧过身子隔开了他的手臂。
南宫诀也不恼,笑得欢喜,柔柔的笑意让他一双潋滟凤目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我既然带你回来,自然便会护你周全,你不信我吗?”
“呵。”
说别的倒也罢了,说到信任,骆雨沁淡粉色的唇微微勾起,眸光如明月清辉闪烁:
“我从不信人,更不会信你,试问:你有哪一点可以让我信任的?”
南宫诀低笑垂眸,浓密的睫毛敛了他眸中的神色:
“今夜洞房花烛,雨沁。”修长的指尖轻柔地勾画着她标志的轮廓。
“不要转移话题。”
骆雨沁勾唇冷笑,两指夹住男人的指尖,身子后仰,让他离自己远了一些:
“我们只是交易,洞房花烛也是做给人看的。”
“既然做戏,就要做得像一些。”
两人离得很近,温暖的气息扰得她脖颈处一阵麻痒,骆雨沁微微侧身,眸中带笑:
“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歇下。”
南宫诀狭长的凤目微眯,多了几分促狭:
“雨沁这是在邀请我?”
“你不怕……”
骆雨沁眯眼望了窗外,墨黑的树影斑驳,她轻笑回头:
“不怕我趁你正好眠的时候下手,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刀结果了你的性命。”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
南宫诀轻笑出声,只是稍直起身,离开了那片勾人的白皙脖颈:
“而且,你也不愿杀我……至少此时还不愿。”
他缓缓摇头,轮椅退了一步,面上的笑容绝代芳华:
“为了那小家伙,为了你东华的血脉延续,你什么都不会做。”
“是吗?”
骆雨沁冷了眸子,这个男人……分析地很透彻,忽而,她又浅笑盈然:
“那你可要小心着些了,等我脱困,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她从不会让自己身边存在不安全隐患,南宫诀……最好不要给她机会,一旦给了,迎接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我等着。”
他柔柔一笑,三寸目光温柔如窗外皎洁的月光清辉,印在骆雨沁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