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问你,你知道办公室的生存法则吗?你知道人尽皆知却人人封嘴的办公室八卦吗?你知道什么是难以让人前进的Office
制度吗?嘘!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也知道你的回答。我们一起写在手心里:果然,是让你我望而却步、让你我欲罢不能、让你我无可奈何的Office
Love。
在电梯里,在某次会议上,在一个开放式办公区,在茶水间,在餐厅,在年会Party,在年假旅行,你们相识在种种可能的场景中。他为你挡开了拥挤的人群;他做了一次出色的演讲而你是主持;老板突然叫他,而他正捧着一堆重物经过你的桌前,于是,跟你打招呼,你的办公区成了他的寄存处;你带着对某件工作的疑惑思考端着咖啡准备走出茶水屋,他恰巧进来,你撞了人家满怀,他的阿玛尼落了一身你的咖啡;你端着餐盘,四处张望,最后发现,只有他的对面有一张空座位,于是你过去,对他微微一笑,他点点头,说“你好”;你不善交际,端着酒杯,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恰巧,他也在这里,你不好意思误入人家的清净之地,“嗨,这Party真热闹!”年假旅行,爬山运动非你所擅长,不久,远远被落在队伍后,气喘吁吁之余,偶一抬头,一只大手伸向你,给你援助信号。
朝朝夕夕,你们常在电梯相遇;你们常在会上相对而坐;他开始经常从你的座位前经过;你们竟然喜欢喝同一种咖啡;你们都喜欢在热闹喧嚣中找一点安静;比起爬山,你们都更喜欢去海边散步。身边的美女同事提起他,却假装不认识:“哦?他就是那个某某部门的某某吗?”“某某吗?好像没什么印象……”
晚上八点,你准备拖着疲惫回家。办公室的灯刚熄灭,你的手机便传来他的短信:“终于完工,车里等你很久,去喝一杯如何?”你惊讶之余小有欣喜,直奔停车场那辆你常常偶然望几眼的车。他有点狡猾:“原来你知道我的车。”你一脸疲惫,却对他俏皮,远离白日办公室中的全副武装:“我知道的不止你的车,还知道你要载我去酒醉人生。”
酒吧里人声鼎沸,真正的纸醉金迷,红男绿女。你斜对着他坐,高跟鞋挂在高脚凳的横栏上,酒杯随着你缓缓地晃动,壁上的红色缓缓下流。你让鼻子慢慢靠近剔透的酒杯,感受那杯红酒在喧嚣之中幽散的醇香。你旁若无人,还未和他碰杯,就贪婪似的喝了一口,并且闭上你的眼,慢慢感受他请你喝的红酒。他全程看着你,像欣赏一部文艺电影,他说,有了红酒,你忘了他。你摇头:“因为有了你,才忘了红酒。”他大喜而笑。你轻轻和他碰杯,喝下一口红酒。他问你为何那样拼命,你说,不然何以喝到这样好的酒。
他将杯举起,示意喝酒,你也不抗拒,不再碰杯,而是各自品尝。不单是酒,品的还有心理。他是否看上了你,你是否看上了他。如果,他向你表白你要如何回答,如果你装醉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胡言乱语,他该怎么办?红酒杯后藏着你俩不安的心,如那满满的葡萄红,里面不知深藏了多少故事。有公爵,有公主,甚至有座城堡。你俩的心理,简单得多,却也复杂得五味俱全。
他知道你是个品酒专家,他知道你有瓶61年的Cheval Blanc,那是一个大客户与你的私交赠予,你知道不可多得,将它藏于某处,俨然觉得它比自己尊贵,你在办公大楼里将自己做男人一般拼命工作,它却在最舒适的环境里静静安睡。你知道他知道你的这瓶Cheval Blanc。可你在想,是否应该共饮。如果华丽大厦内的心知肚明成了刀光剑影,是你留,还是他留。他开始用有点迷离的眼光来看你,你却没能迷离,看着他,安静、真诚、清醒,却妩媚妖娆。
你们终于在办公大楼里认识了,他经过你,向你问好,你微笑点头,客气地回话,却让心花绽放。他偶尔来你部门串门,你偶尔去他部门送份文件,只是心花开放,偷偷地想,偷儿不过如此心境吧。
那一晚,他为你圆了场。智慧的比拼场,你却摔了杯子,人们的目光刚刚聚集,他的道歉声便传入你的耳畔。他说,哦,对不起。你心里自是明白,其实,是自己大脑空白,将酒杯打翻,关他何事?但你虚荣心作祟,欣然接受他的道歉。还未曲终人散,你便离场,且众目睽睽下上了他的车,因为你说:“可以送我回家吗?我想我需要换件衣服。”周遭以为他撞了你,还未围观,就已各自散去跳舞谈天。你坐在车中,却让他驶向你的藏酒处。
这次你没有坐在高脚凳上,而是和他挨坐在有拐角的红色沙发。你说《游龙戏凤》里的Cheval Blanc是刘德华和郑秀文偷来的,你问他,是否喜欢郑秀文。他看着你将红酒倒入醒酒器,说,其实他更期待让两个女人痴迷的这瓶红酒。
你说谢谢你刚才的道歉,他却装作无所谓,说是他对不起你。
“怎么会呢?你并没有碰到我。”
他狡猾一笑,问你,难道你没有听过一首歌叫做《对不起我爱你》。
你有些惊喜,有些意外他的坦诚,嗔笑着对他说:“本来是我该调戏你”。
当晚,你在日记里写到这样的话:
人皆是凡俗的,你看上了谁,谁看上了你,皆是天生注定的凡俗主义。人,可以凡俗,也应该凡俗,却只要不庸俗、不低俗、不恶俗,如同调情与调戏。我可以说我在调戏你,却不能说我在与你调情。前者,是庸俗的智慧高雅,后者则成了穿着高雅的交际花。
你们喝酒的对话其实还未结束,我在中间插播了一段你的日志。
被你唤醒的酒已经入了你们的酒杯,你俩同时晃动杯子,一起观察杯身颜色的变化与流动,然后一起靠近酒杯,捕捉杯中的芳香之气。你深深眨了一下眼,用脚尖碰一下他的腿:“你闻到了吧?”他点点头,小喝一口。你不甘落后,将红酒倒入口中,被他看个正着,仿佛你是件陶器。
Office里的你已经不见,不再紧张兮兮,不再摩拳擦掌,他说,捏着酒杯喝红酒的你,才是你。你说:“起码这个时间,我知道你是某某。而不是问别人。”“是那个某某部门的某某吗?”
白日依旧,你递给他的文件他还给你的时候,文件夹里多了一张笑脸。你左右张望,将带着笑脸的那张纸抽出,藏进抽屉的最下面。
你是否决定,是你们其中之一离开,还是忘记那瓶美味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