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府里的总管求见。”
“让他进来。”
小厮退下去,不一会领来府里的总管,大礼见过后拿了手里的帖子递给华二,“主子,这是凤府老太太的信,说是请主子择日过府一叙。”
“派来的人还说什么了么?”
“没有。”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接过帖子看了两眼华二转手放到了桌子上,心底却是明了。
怕是这位凤老夫人想催他择日子了吧?
“二哥那个老婆子找你做什么?”看着华二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白五撇撇嘴,耸耸肩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问了。”不过他旋而眼珠一转,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不会是急着想把那个丑女人塞给你吧?”
“和你说的差不多。”
“啊,不是吧,你真的要那个女人进门?”
白五垮下脸,一脸的不可置信,瞪着华二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事。
华二哥真想让那个女人进门?
“注意,那个女人不丑,我看过了,长的还挺好看的。”灯影映衬里,华二笑的恣意而贵气,好像猜到白五心思似的叹口气,“而且,如果我真的娶了她,她就是我的王妃,你得喊嫂子。不管怎样,她进了王府就是我的王妃,小五,你可别记错了哦。”
别记错?
听着华二平静淡然的声音,白五全身一抖。
他一定不会记错的!
上一次他记错一句话的后果是一个月不敢出家门一步。
也不知道华二用了什么法子,只要他敢踏出家门,前后左右总会有一些女人有法子找的到他,一群的莺歌燕舞一群的胭脂俗粉在他身边麻雀般唧唧喳喳的叫着,恨不得让他去撞墙自杀!
最后还是他自个跑到华二面前去认输,可结果却又因为说句了话被他敲诈了最爱的一尊汉白玉石狮子的麒麟镇纸!
风吹散了满天云彩,吹开了一地的稻香,吹来了整个秋季的璀璨绚丽,不知不觉中八月份已然过去,转眼到了九月初,这天申时一刻多过,凤九靠在榻上咪了一会便睁开了眼,脑子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下地,看了看外头,天空有些阴天,整个云层里浮着几分阴霾,有风呼呼的刮着,偶尔打着旋敲打在窗棂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那一下下的动静让人听了就好像砸在自己的心上,沉沉重重的。
软绸的帘子掀起,一直侯在外头的芍药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姑娘您醒了?”
芍药扶了凤九在一侧的玫瑰圈椅上坐了,又亲自捧了茶,一侧有小丫头进来拿了银钩子把火盆里的炭火拨弄了两下,屋子里顿时一阵暖意,凤九端了小茶盅轻喂了两口,朝着芍药睇了一眼,“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回姑娘话,已经整理出来了,一会奴婢把清单拿过来给您过目。”芍药毕恭毕敬的帮着凤九整理好身上裙衫的褶子,又接过她手里的茶盅放到一侧的黄梨木的条案上,边笑着看向凤九道,“不过奴婢记得总数目,姑娘您的月银是每月五两,不时有些夫人和老夫人年节时赏下的,总共是金子五锭,银子有一百八十两,另外还有些散银是十个一两的,余下有些小的银锭子是以备打赏的。”
“好丫头,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一侧芍药已经拿了针线靠在脚踏上做起了针线,心头却有些疑惑,姑娘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银钱上的事,这会突然让她查起这些东西了……
芍药疑惑是应该的。
前世里她的性情是真的从不在意这些金银的。
大家闺秀言行自有其规定,又有女则这种写在白纸黑字上条条款款,在家讲究的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绣绣花扑扑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嫁之后相夫教子帮着夫君管好后院,如果是出嫁后也就罢了,可在家里的待嫁姑娘要是在意这些金银,让人看了会觉得是这家的家教不成!
前世里凤九自谕为大家闺秀,看着娴静温婉,但骨子里却总有那么几分目下无尘的,自不会去沾这些的,可这一世她却不会了,人不可靠,但手底下有几个是属于自己的银子还是好的。
凤九咪眼笑了笑,靠在了榻上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五锭一两的金子就是五个十两的银子。
总算起来有二百三十两银子。
这放在外头也算是一笔小财了。
就是坐吃山空也可以让那些穷人家吃好几年。
只是这二百两的银子说多吧,可也确实不怎么多。
该怎么把这些银子利用起来让它银子生银子呢?
凤九斜斜靠在引枕上眉头轻蹙了起来,脑子里已经如高速旋转的讲算机一般算计了起来,她是有心用这些银子当本钱做点小生意什么的,可她一个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实在没什么好法子可想,轻轻的揉着眉头她叹口气,暂时从脑海里把这个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
先不想了,这事以后再慢慢找机会吧。
到是目前和华二的这桩婚事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华二到底为什么会答应这门亲事呢?
正在这里想着,门口的软帘再次的掀了起来,走进来的是春夏,给凤九屈膝行了礼一脸的欲言又止,凤九挑了下眉,“怎么了,有事?”
“是有一件事,但奴婢不知当不当说。”
“说来听听。”
凤九笑笑,这当不当说的背后潜意识不就是要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