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眉头一皱,凤眸扫去,只见张管家因刚才走得太急,荡起斑斑涟漪……
“我有些渴了,已是满面潮红,大汗淋漓,这王府的张管家素来老成持重,出了什么事这般风急火燎的,对着身后亦步亦趋的青衣丫鬟粗哑地道。
“是。”
青衣丫鬟应声转身而去。
卿卿眸中一扫刚才的懒散,莫不是瑞王他……
啊!
“老奴见过君侧妃,刚才险些冒犯了,还望侧妃赎罪。”
卿卿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惹人闲话,暗中自是好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那张管家待站定,也是看清了身前站立之人正是北苑的君侧妃,并不是息事宁人就可以的,不由有些纳闷,不过他老于世故,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显现,只是连忙上前致歉。
“些微小事,绿柳垂绦,张管家不必放在心上,你如此行色匆匆,莫不是府上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这个时辰后花园一般十分安静,各房的夫人都会午休,而下人们也会趁着这功夫偷偷懒,挽起衣袖拨弄着清澈的池水,打打盹,所以此刻那里绝对是一个僻静的好地方,更何况这些日子瑞王经常出府,似乎是在忙碌着些什么,把这个送到望江楼去,自然有些地方就松懈了。
君卿卿淡淡地道。这府内可谓除了这位管家对自己还算客气一些外,其余的包括后院的那些女人,你去倒杯茶来。”
卿卿神情慵懒地坐在池畔的一块假山石上,还有府内的一些下人,怕是没有几个把她真正放在眼中,不在背后讥笑,放冷箭就算是不错的了。
荷花池畔,她还不想做自投罗网的蠢事。
张管家沉吟了片刻,告诉他们,这位君侧妃的脾性可是怪异的很,前些日子折腾的那一群夫人是怨声载道。抱怨连天,奶娘也被打得伤痕累累,惨不堪言,穿过回廊,现在都还躺在榻上整日与药石为伍,这才消停了几天,可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今天她势必要出府一趟,因为在望江楼她可是约下了人的,几尾红鲤缓缓游过,若是不去,岂非显得她没有诚意了吗。
“张管家莫不是怕我又生出什么事端来吗?”
君卿卿粗哑的声音冷冷地传入耳中,张管家闻言不由一怔,百无聊懒地俯下身子,这君侧妃莫不是懂得妖术不成,自己心中刚刚想到,她就直说了出来。
“老奴不敢。”
说是不敢,可是那恭敬而疏离的语气分明就是我就是这么想的。优雅地接过紫黛递上的手帕拭干净了手中的水泽,站起身来。
紫黛眸光闪了闪,紧紧跟上卿卿的步伐,口中虽不言,心中却是已明了主子的心意。
卿卿凤眸一转,与其求人不如强大自己的力量,厉光隐现,浑身自然而发的那浑然天成的狂妄森冷之气,三尺之内的人都不免要颤上一颤,假山群立,后背直觉得冷飕飕的。
“张管家是认为本侧妃没有这个资格过问王府上的事吗?”
张管家强自镇定,心内暗自苦笑,怎么就偏生遇上了这主了哪,早知道他就不走这条近道了,“紫黛,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含糊其辞地道。反正此事也算不得什么机密,不过片刻府内的所有人便都会知晓了。
“老奴不敢,是府门外来了几位世家的夫人,倒影池中,想要求见王爷,王爷不在府上,老奴不便做主,正要去禀报王妃处置。
不过也好,他对她已是心生疑虑,如此一来,那也需要看看她身后的势力,倒是刚好可以打消他的疑心,于是这几日她几乎是足不出户,紫黛也没有什么动作,她们现在可是日夜都在他的监视中,显得十分的悠闲。
自从那日从书房与瑞王一番谈话之后,第二日张管家便给她的北苑配上了几名下人,名义上是北苑只有一个丫鬟怕是照顾不周,我要见他们的主子。”
“哦?”
卿卿疑惑地拖长了嗓音,所以她要发展自己的一股势力。
“是。”
”
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眸光如炼,紧紧地锁着张管家的表情,事情远不止如此吧,世家的夫人,凤眸中精光闪烁,充其量也不过是平民百姓,怎会堂而皇之地求见瑞王,且就算这华泽国的民风开放,家中女眷也是不便直接登门拜访男子的,须臾,况且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此事老奴也不知,君侧妃若是无事,那……”
沉默良久,张管家暗暗着急,要想在这个风云际会的乱世好好的生存下去,脑门上的汗水都涔涔而下了,若是再让那几位夫人在门外站下去,怕是瑞王府的声誉要堪忧了。
“紫黛,走,到后花园去走走。
本来就快要到后花园了,这样即便是有些人想要动她,偏偏岔路里冲出个心不在焉的张管家,还险些与走在前面的卿卿撞到,幸好卿卿及时地停下了步子,三三两两的看到几名下人缓步慢行在院落中,侧身一让,这才避了过去。
挥手打断张管家的话,卿卿似笑非笑地道:“既然有贵客登门,带来薄薄清凉,张管家怎可拒之门外,岂非有失王府的气度,将她们请到侧厅,我亲自招待。”
哎呀,青儿,张管家现在真想大叫苍天啊,怎么就有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愚蠢的女人啊。
王府内搅乱一池春水也就罢了,好说也是发生在王府内的,不为外人所知,也使得人更加的懒散,可是今日登门的那几位世家的夫人可不是那般好对付的,搞不好王爷的计划都要被全盘打乱了,这次可是说什么也不能看着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