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这是怎么跟老人家说话的,老夫解药没有,要救那丫头,你自己以身过毒好了。”
最后一个字说出时,那老者的身形已是带着那条金蛇飘出了数里之远,唯有一群失了方向的毒蛇张牙舞爪,吐着蛇芯。
“跑得倒是快……”
身子再也无法支撑,软软地向着一侧倒下,巴掌大的小脸上罩上了一层黑色。
水寒烟伸手不假思索地便接住了君卿卿倒下来已是有些僵硬的身子,周围呲呲之声不绝于耳,群蛇环视,却是没有了刚才被人操纵时的惊险,一道寒光扫过,地上本是昂首挑衅的群蛇顿时在地上翻滚打颤,如同人被卡住了咽喉般。
君卿卿也是善用毒之人,刚才已暗中服下了解毒丹,却是没有什么效果,看来那金蛇是用特殊稀有的毒物喂养过的,不是一般灵药可解的。
呼吸越来越微弱,可是心境却是清晰无比,她就要死去了吗,不,她不甘心,那个老匹夫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报应,那个女人所受的屈辱她还没有为她讨回万一。
死了,就能够回到现代了吗,干涩的唇角就这般绽开一抹比花还要灿烂的笑意,只是那笑却是无比的嘲讽,无比的苦涩。
若是真得命该如此,她宁可永沉地狱,也不要再世为人了。
昏昏沉沉中,她漫无目的地走啊走啊,没有尽头,鼻间始终充斥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如兰似菊,令她感到安宁,祥和,只想永远沉醉在其中再也不要醒过来……
“啊,小姐要醒了,快去请邪医……”
好吵啊,耳边传来一道清脆带着惊喜的声音,君卿卿黛眉紧紧地皱起,为什么死了,都不要她安宁,真是烦死人了。
“小姐,你快……啊!”
一声痛呼,外加砰地一声落地的声音终于令君卿卿不耐其烦地睁开了双眸,不适应地眯了眯,再次睁开,却是正对上一双惊异闪耀着喜悦的琥珀色的眸子。
“你是谁?”
君卿卿谨慎地冷声道。同时凤眸快速地扫过四周,雅致的房间,精致的摆设,一室的清香。
“小雀儿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怎的别出心裁地坐在地上来迎接本公子了?”
一道调笑的声音拉回了两人的神志,那坐在地上的小女孩脸色一红,身姿轻盈的一跃而起,轻啐了一声,娇叱道。
“什么时候起,公子也学会了油嘴滑舌了。”
无名,他不是在瑞王府上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人脾气怪异,又狂妄的不可一世,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请的动的。
“你怎么在这里?”
君卿卿抚了抚还有些眩晕的额头,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大病初愈之后的虚弱。
“哦?你认识我?”
无名一双流连顾盼的桃花眸顿时炯炯有神地转向轻纱半掩映的床榻上,邪魅的眸光中带着三分审视,四分邪气,五分调侃,令她顿觉一阵不舒服,没好气地道。
“邪医大名如雷贯耳,小女子即便是足不出户,自也是有所耳闻,今日之事倒是要多谢公子援手了。”
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圆润有余。
无名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一双桃花眸更是灼灼生辉,灿若星辰,那堪比女子还要娇美的面上焕发着颠倒众生的魅惑柔笑,看得一旁的丫鬟小雀儿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以她过往的经验来看,公子是对榻上那位姑娘起了兴趣了。
可是这位姑娘可是主子带回来的,若是有个差错,那她可要如何交待啊?
“美如天仙,艳若桃李,偏偏眸若寒霜,姑娘的这双凤眸在下似曾在哪里见过?”
男子颇有些放荡不羁勾起女子的下颚,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搓着女子细滑的肌肤,竟有些爱不释手,眸光柔情似水地倾注在女子身上,好看的眉宇轻蹙,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试探。
君卿卿清澈若琉璃的凤眸迎视上男子‘深情款款’的眸光,娇柔一笑,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只是无名心中却是蓦地一阵发虚,瞬即手心便是一麻,一颗豆粒大小的小红点凝着一滴鲜血赫然在白皙的手心处别样醒目。
“公子还是赶紧去处理伤口,不送了。”
芙蓉面上笑意一收,君卿卿凤眸冷冷地盯着无名,若非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刚才就不是一针见血了。
“姑娘就是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吗?还真是心狠啊?”
无名俊美的脸上浮起丝丝慑人的冷笑,敢对他邪医出手的女人,她是第二个,除了那个一见就令人作吐的丑女外。
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偏偏还敢如此嚣张,若不是看在她是主子带回来的,他真该要她尝试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君卿卿旁若无人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翻身倒下,不在理会身旁的男子,自然她也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刚才已经暗运内力与丹田,气息所过之处畅通无阻,蛇毒已解。
无名凝立片刻,耳边传来卿卿均匀的呼吸声,似是已沉睡过去,不由冷哼一声,甩袖而去,不识好歹的女人,下次就算是她求着自己,自己也绝不会救她了。
小雀儿更是惊得张口结舌,她可是从来不曾看到过谁敢把邪医公子招惹地如此恼怒过,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流转着看向轻纱后侧身而卧的女子。
主子带回来的女子果然是不凡啊,这次主子是不是认真的哪?主子可是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假以辞色过,更别提是如此亲近地抱着她一路到了房中。看来是主子好事将近了,只是不知这位冷若冰霜的女子是谁家的,对主子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