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义正言辞,字字珠玑,君穆水听得脸色一片铁青,双手成拳,青筋爆出,自己的母亲,妹妹被这个女人如此一顿数说,跟市井泼妇相差无异了,而打人的却一点儿事都没有地好好地坐在那里。
“君侧妃,本将军听到的可是你无故打了大夫人与四小姐,而且当时有多名丫鬟作证,你又如何说?”
本将军?
君卿卿鼻内冷哼一声,在她面前摆出将军的身份就以为她君卿卿怕了吗?
若不是想亲眼看着君家是如何一步步没落的,她一把毒药撒下岂不省事。
“哦,不知是哪几个丫鬟啊?”
轻蔑地扫了一眼大厅内站立的下人,众人都觉得面上冷飕飕地,不由缩了缩脖子,这位君侧妃可是打人狠着哪。
刘管家早就识相地将那几名丫鬟叫了进来,一字列开,向众人行礼后,都跪在正中,等待问话。
“君将军说得就是她们吗?”
君穆水冷扫了一眼君卿卿,冷哼一声,明知故问,君卿卿却是丝毫也不介意。
面上的轻纱没有了,她也懒得再遮面,反正这幅容貌也不怕别人看了去,站起身来,缓缓地围着那几名丫鬟转了一圈,走到一名身材纤细的丫鬟身边顿下,轻轻地蹲下身子,一根手指轻巧地勾起她的下颚,嘴角笑得灿烂轻柔。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身子一抖,抬头眸子对上君卿卿犹如母夜叉的容貌,吓得一阵瑟缩,脸色倏白,颤抖着声音低声道。
“奴婢春花。”
君卿卿点了点头,然后在两名男子疑惑地眼神下,再次问道。
“春花,你看到本侧妃是如何打了大夫人的,是一进府门二话不说就打了她,还是说过什么话之后打得啊?”
那丫鬟不敢与君卿卿清冷的眸光相对,奈何下巴又睁不开她的牵制,只得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地道。
“是,是……”
君穆水怒声道。
“是什么,还不说来。”
那小丫鬟吓得一个抖索,牙齿上下抖颤的更加厉害,说话也结巴起来了。
“是,是,奴……婢……看到……是……先说了话……然后侧妃就上前打了大夫人的。”
君卿卿松开对那丫鬟的牵制,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目光闪耀着得色地道。
“君将军可有听清楚了,是大夫人以下犯上在先,本侧妃才出手教训的。”
女子举步,似闲庭信步般的缓缓地走了回来,瑞王刚入口的一口茶差些喷了出来,这个女人是要存心挑衅君大将军的耐性吗,一句话就认定了他人的错,这个丫鬟可是并没有说什么?
而那个丫鬟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瘫倒在地了,浑然晕了头脑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她会这么说,若是被夫人和小姐知道了这个她们恨之入骨的女人没有受到惩罚,还不得拔了她的一张皮啊。
“她似乎并没有说大夫人辱骂你吧!”
君穆水又岂会如此容易就被她糊弄过去。
“是没有说,不过事实都以摆在眼前了,君大将军不会是想要掩耳盗铃吧,若是君夫人没有辱骂本侧妃,试问我又怎会对君夫人不敬?”
君卿卿咄咄逼人地直视着君穆水冻死人的冷眸,半分不让。
“这就要问你了,不管你如何狡辩,打了当朝一品夫人之事已属实,本将军无暇与你胡搅蛮缠,刘管家,带下去,四十大板,一板也不能少。”
君穆水不耐地挥了挥衣袖,冷肃地直接发号施令,他治军向来严谨,平日话语不多,对上君卿卿自然是说不过,既然瑞王交由他处置,他自然就没有必要让这个嚣张的女人在这里再大放厥词下去了。
“大胆,御赐令牌在此,谁敢放肆。”
君卿卿高举起一块牌子,正是三年前所持的那块,当时是师父送于她的,用过那一次之后就不曾再用过,想不到今日还要靠这块牌子免去一顿板子。
瑞王脸色平淡如常,身子依然慵懒地倚在藤椅上,只是眸中幽深,复杂难懂。
君穆水也是一惊,黑眸不由看向刚才就欲置身事外的男子,却是见他的黑眸中散发着深不可测的光芒,不觉得有些诧异,难道是说瑞王也不知道她手中的御赐令牌是从哪里来的不成?
“君卿卿,本将军不管你手中的令牌是真是假,但是今日之事你必要给相府一个交代,否则本将军……”
君卿卿旁若无人地将令牌收回怀中,对上君穆水狠厉的眸光,冷声道。
“君大将军莫非还敢杀了本侧妃不成,哼,即便是要定他人的罪也要有人证物证俱全吧,不知君大将军的人证物证何在?”
君穆水额头顿时三条黑线,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如此挑衅他过,咬着牙道。
“你还要什么人证物证,下面跪地不都是吗,物证,大夫人与四小姐脸上的不都是吗?那可是你自己承认了的。”
君卿卿轻蔑地扫视了一眼地下跪着的众人,鼻中颇为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这些丫鬟全都是君府的下人,试问又怎么能作为证人,大夫人和四小姐脸上的伤,君大将军若是没有听清楚,本侧妃可以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那是以下犯上的教训,本侧妃再次郑重承诺,若是某些人还不长记性,本侧妃日后听到一次打一次,绝不手软,还请君大将军务必转告。”
瑞王玩味地勾了勾唇,黑眸饶有兴趣地斜睨君卿卿,这个丑女人想不到还有如此一面,能在可令三军将领都为之敬畏的铁面君大将军面前无所畏惧地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