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巧儿迟疑了片刻,见小姐神色有些疲倦,不仅有些担心,凝立片刻,终是叹息一声,轻柔道。“小姐,我去为您煮碗莲子粥吧?”
“哦,也好,你顺便打探一下君相遇刺是怎么回事?机灵一些。”
巧儿答应一声,为小姐铺好了床,这才出去,至于小姐打飞大夫人之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反正打都打了,就算是小姐肯低头去认错,估计以大夫人的脾性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君卿卿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起身将门从内拴好,闭目冥思了一会儿,双眸睁开,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疲倦。
这几晚,她几乎是夜夜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模糊的景象依稀便是相府西苑她居住过的寝室,而那个在梦中影影袅袅无数次出现的温婉似水,清秀淡雅的素衣女子更是令她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韩柔儿,虽然她穿越后见到的只是毁容后的韩柔儿,可是凭着这具身体对那个纤柔女子特殊的亲近之感,她可以肯定。
不管梦境是真是假,或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都觉得有必要回来一趟,毕竟连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了,那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或许在这里不但可以找到答案,更能揭开一段不为人知,深藏已久的秘密。
依稀凭着梦中的记忆,她轻轻举步,来到梳妆台前,凝神细致入微地观察了片刻,素手伸到台面底下,一寸一寸细细地摸索,手指突然触到了一块坚硬且冰凉的东西,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心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想不到这梳妆台底下果然是另有玄机的,只是不知这触手的东西是什么?
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试着左右旋转了一下,房内却是没有一丝异样,又按了一下,那东西却又是纹丝不动,根本就按不进去。
既不能左右转动,又不能按进去,那要怎么启动机关?还是说这根本就是自己碰巧了而已,那东西根本就是一个摆设?
凤眸流转,又重新扫视了房内一眼,觉得梦中女子正是站在这铜镜的位置,而铜镜她也前后看过了,没有什么异样,那问题又是出在哪里?
无意识地手指用力一戳,却是不想房内发出一声轻响,床榻竟然缓缓地动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辰,床榻才停了下来,紧靠墙边的地方便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上与其他的地面恕无二致,平整的看不出一丝异样,只是在墙角有一处不明显的缺损,若不是存着心思去查探,估计是不会发现的,就算是发现了也只当是无关紧要的一处缺损罢了。
对着那处缺损君卿卿足足看了一盏茶的功夫,脸色则是更加的凝重了。
下意识地抹了抹头上的那支不起眼的簪子,一股奇异的激流如触电般地袭遍全身,君卿卿有些颤抖地从发丝见取下,一头墨发瞬即如瀑布般的披泻下来,她也不去理会,凝神将那支簪子对准残缺处轻轻插了进去。
那簪子竟然吻合的天衣无缝,微微一旋,本是平整的地面发出扎扎地几声响动,裂开一道狭小的缝隙,一道炫目的光芒冲天而起,君卿卿挥袖遮住脸面,眨了眨眼,这才小心地试探着看去。
狭小的洞**一块奇异而透明的雕刻着凤凰的玉佩散发着清凉的光芒,不再如刚才初见时的耀眼夺目,君卿卿轻轻地将它放在手心,心内不由发出一声惊叹,那透明的玉佩中竟然流动着一股妖艳而鲜红的水珠,触手生温,玉佩圆润而光滑,她竟有些爱不释手的微妙感觉。
反复观看,一行奇形怪状的小字映入眼帘,却是一个也无法识别,只得作罢,洞**还有一本有些破旧的书籍,君卿卿一并去了出来,将机关再次恢复到原位。
刚要翻看那本书籍,耳边便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由远及近,来人似是不少,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将玉佩与那本书籍收好,悠然地躺进摇椅中,闭眸假寐。
砰砰,砰砰。
脆弱的门被拍的震天响,其间还夹杂着某人的尖声怒骂。
“君卿卿,你这个小贱人,快些开开门,你以为打了丞相夫人,躲在屋里就没事了吗,若是再不打开,本小姐就不客气了。”
冷嗤一声,君卿卿手指轻弹,一声细微地轻响,门闩已是打开。
门刚刚打开,一群人便凶神恶煞般地冲了进来,为首的颇有几分姿色,却是横眉怒目的女子自然就是相府的四小姐君诗涵,上一次君卿卿打了她一掌的仇还没有报,想不到今天一回府就打了她的娘,让堂堂的相府夫人当着下人的面出丑,这新帐旧账,她又岂能容忍的下。
“君卿卿,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野种,竟然敢打我娘,来人啊,将这个小贱人给我狠狠地打。”
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丫头平日里都是在后院干些粗活的,今日里难得被素来娇蛮嚣张的四小姐看上,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下了,说不得表现好就一下子由粗使丫鬟升为贴身丫鬟了,那可是不一样的级别的。
听了四小姐的一声娇喝,顿时个个是精神抖擞,掳袖伸腿便要来教训这个胆敢在老虎头上撒野的女人。
“不自量力。”
凤眸睁开,淡漠地横扫了一眼,面纱微扬,眸中那嗜杀的冷厉顿时浇灭了几名欲扑上前来的丫鬟的激情,愣愣地看着这个比四小姐还嚣张的女子。
她们只是被四小姐叫了过来,可并不知道要教训的这主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