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珠先是在后背轻轻地撩拨着写了“含笑帷幌里,举体兰惠香。”风颜谢笑着念出后道:“我还不知道这样的艳诗你竟然也会,平时看起来倒像是正经人。”
“王爷也是天朝第一正经人,怎么也知道这也东西。君不闻,闺房之乐甚于画眉?”骊珠说着,风颜谢也翻过身来:“你接着写,我看等我都猜出来了,你还有精力这样伶牙俐齿。”
骊珠写下“解罗不待劝,就枕更须牵。”后已经感到风颜谢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骊珠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风颜谢自制的能力之强,她早有耳闻,若是在他极清明时刺其手掌,恐怕并不容易,即使放在上面,只要发力,还是能被他迅速制止,她本来怕自己撩拨的不够,他仍有戒心,现在看来,将近子时,自己是有些把握了。因为冰冷的金簪划过皮肤,再加上骊珠故意趴的近在他胸前吐气如兰,风颜谢只是忍着,过了一会才缓缓舒口气道出了所写之语。骊珠展开他的右手道:“手掌小,我只写五个字,王爷若是猜中,骊珠俯首承欢。”
风颜谢没有做声,只是气息有些不匀,骊珠笑了一下,开始缓缓的写。翡翠合……“翡翠合欢笼”这诗风颜谢知道,写到合字他便微笑着准备待写完说出,终于可以一解多日情思,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欢的左边的又字刚写完,那欠的一瞥根本没有写出来,而是一阵钻心的刺痛,金簪深深地刺进了他手心的兰花。那刺痛的一点从手心蔓延开来,风颜谢下意识的以内力与伤处相合,却恰恰加速了簪子上药物的挥发,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骊珠收起了所有的妩媚与笑容,淡淡的对自己说道:“现在我们各不相欠,这个欠不写也罢。我知道,簪子拔出来,见了血你便会昏迷,你自当我如当年六王妃一样死了罢了。”
见骊珠要拔簪子,风颜谢不顾折损内力,暗哑着开口道:“等下……”
“你最好不要说话,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骊珠却真的停下了拔簪子的手。
“我……只问一句。”风颜谢气息虚弱道:“你说爱我……是真的,还是骗我的?”
骊珠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得格外轻灵,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是风颜谢从未见过的笑容:“小兰儿,你真的还么有长大。难道不知道,那算不得骗,那是无可奈何。好好地睡一觉,醒来之后把所有的都忘了吧。不用太紧张,你醒来后会有十天半个月行动不便,我保证不过一个月你又活蹦乱跳的,以我的名誉发誓。”
骊珠拿了一旁的纱裹了手,以防出血不小心蹭到自己的手上,正要拔簪子,却被腕上的凤镯硌到,心下一紧。她忘了问风荀如何去掉凤镯。但是现在再想也来不及了。又看到风颜谢面色平静,声音微弱,但是却字字清晰道:“骊珠,本王发誓,天涯海角,也要捉到你,一血今日之耻,折断你所有的羽翼,白绯,莺娘,本王通通都不会放过。”
骊珠心中微微一颤,表面上却镇定道:“那就等你捉到我再说吧。”利落的拔掉金簪,风颜谢支撑着的双眸闭上了,手心泛出血,却只有一两滴,并不严重,骊珠拿下手中的纱,裹在风颜谢的手心上,又以锦衾盖好,反手将簪子插在了头上。
“永别了,小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