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李秀一声怒喊,脸上不怒自威,金灿灿的凤冠,摇摇晃晃,灿烂无比,绝色的脸上荡漾着严肃之情,“大胆朱桦竟然敢质疑皇上的话,你这是想说皇上识人不清、用人不当吗?”
颜杰雄本不觉得朱蕊这么说有什么不对,一听皇后如此说来,倒似乎真是那么回事,轻皱眉心,目光炯炯的看着朱蕊。
彭雨熏见此,低垂着头,在众人看不见之处,勾起一抹笑颜。
“皇后娘娘所言差矣,皇上爱民如子,兴水利重民生,平四方安国本,是不可多得的明君,怎会是皇后娘娘所说的识人不清、用人不当,怕是皇后娘娘太过敏感了些。草民只是自认不是那块料怕辱没了皇上的名誉。”
“母后,您确实是太过紧张了,朱桦没有这个意思的。”颜誉生怕李秀再度为难出言相助,只是却不想如此更是激怒了李秀,让她更是似朱桦为眼中钉了。
“皇后,朕也只是说说,既然朱公子无此意便也作罢,何须如此生气。”颜杰雄点点头,皇后今日似乎有些激动了点。
“皇上,臣妾只是……”李秀一听颜杰雄开口,立马变了神色,一脸的委屈表情。
“皇后不必多说,朕明白你的心意。”
皇上就是皇上,果然不是一般人,如此便打住了皇后的兴师问罪,也安抚了皇后受委屈的心。
果然,李秀眼中波光婉转,似水温柔,又恢复到了温柔端庄的模样,她怎么忘了皇上最讨厌强势的女人了。
对着颜杰雄温柔一笑,接着用丝帕擦拭唇边的动作压下心中的怒气,颜杰雄这才缓和了脸色。
朱蕊实在是不明白皇后为何处处对他又成见,好似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怨一样,她不曾得罪过皇后啊。
或者是她有什么地方惹怒了皇后而自己却不自知,若是如此那么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朱蕊哪里知道皇后处处针对她,是因为怕自个的儿子被她给蛊惑了。
“草民失言之处还望皇上皇后恕罪。”衣袍一撩,朱蕊双膝跪地,眼中真诚而明亮。
“朱公子请起,朱公子说的都是实情,朕自是不会怪罪于你。皇后因刚来,才会误会,如今说开了也就好了。”
“多谢皇上、皇后不怪之恩。”
“听说你又住回誉王府了,这誉王府的大门可不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李秀语气柔和,但却是暗藏利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尽是得意的神色。
颜杰雄一听,略微皱了皱眉,之前是挺皇后提起过,这事确实也是奇怪。
“回娘娘……”朱蕊刚想回答,却不想被颜誉抢了先。
“母后,誉王府是儿臣的府邸,难道母后是不相信儿臣的眼光?”
“誉儿,你母后也是担心你才如此紧张,你不该如此说你母后。”颜杰雄神色一凛,不怒自威的说道。
“儿臣也只是告诉母后,不必过于担心。”颜誉淡淡的开口道。
“誉王,草民的伤也不碍事了,也该是要离开的时候了。这段日子多谢誉王的照顾。”朱蕊见皇后似乎下定决心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你……”颜誉剑眉轻扬,眼中满是怒意,却碍于皇上皇后都在而隐忍不发。
只是看着朱蕊的眼神好似有无数的利刃直射她身上,让她直觉头皮发麻,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颜誉是怎么了,她自己的身子难道她自己会不爱惜?也未免太过紧张,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关心自己的伤势。
“如此誉儿倒也是了却了心头的一件大事,毕竟朱公子那日的所作所为维护了皇室的尊严与荣誉,对朱公子多加照顾也是应该的。”
“草民那时也不曾想这么多,只是怕出了什么意外,才会如此做。”
“恩,这更显得朱公子的可贵之处。”
不管怎么说这次朱桦是注定要离开誉王府了,最开心的莫过于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的彭雨熏了。
朱蕊行走在街上,一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是心情却是极为复杂。小怜及兰月铭则被她打发回了竹院,她现在情绪有些乱,需要独自静一静。
街上的摊贩子也不断的吆喝着,看到有人经过便大声叫唤,朱蕊一路上东摸摸,西瞧瞧的,却也没看中一个东西,惹得那些摊主直埋怨,朱蕊却是一概不管不顾。
街上还有另一人,目光深邃,一路上如同周身事务都是空气般不曾入了他的眼,唯有那一抹白。
只见那人双眼炙热而深邃,自始自终都不曾离开过那抹白色的身影。
似乎感应到了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朱蕊这才缓缓抬头。
“你回来了?”语气中有些惊讶。竟然是秦远赫,许久未见,依然是那般爽朗帅气,高挑的身材,衣服是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栏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完全没有生意人的铜臭味,有时她真是想不明白,如此一个阳光的男子,竟然能手握着央过的经济命脉,着实令人佩服之至。
“恩,今日刚回。”秦远赫好似在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怎么不让人提起通知一声,我也好去接你。”朱蕊面上有丝错愕,这秦远赫怎么突然转性了。
“咱朱大公子大忙人一个,派了人找了几次都没有见到踪影,所幸只好放弃了。没想到你竟然自己在街上闲逛,害得我好找。”秦远赫一身蓝袍,脸上尽是笑意,只是那笑意在朱蕊看来有些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