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朱公子求见。”
“请他进来。”颜誉才刚下早朝回府没多久,没想到这朱蕊就找上门了。
“誉王。”
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只是脸上依然平淡无波,“近几日公务繁忙,无暇前往竹院拜访,不想你今日竟然得空过来,真是意外惊喜。”
“誉王事务繁忙自然不像我这大闲人一枚,所以我就厚颜无耻的又来了。”朱蕊一脸笑意盈盈,洒脱不拘,“誉王可别嫌我烦噢。”
看着朱蕊那可爱的样子,颜誉冷冰冰的脸上竟然有了丝融化的倾向,颜管家见此,心中自然欢喜。
“哎,说的哪里话,你我既是朋友,岂有嫌你烦的道理。”颜誉慢慢走到朱蕊跟前,一挥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朱蕊轻轻吹去热气,“在下有一事想请誉王做个见证。”
“噢,说来听听!”颜誉轻轻一挑眉,眼中波光流转化为询问。
朱蕊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与颜誉,颜誉伸手取过,两人指间轻触,似有一股异样的感觉流过全身,朱蕊毅然收手。
颜誉眼眸沉了沉,打开纸张,眼中尽是讶异,合上纸,“你的意思是想要本王做个见证?”
且不论朱桦与朱绵纶有何干系,竟然能让他写下这样的承诺,应是有什么原因的。
而朱桦既然已说是让他当个见证,那么自然是为了此事了,如此倒也不见得是坏事,日后朱绵纶承兑诺言一来对朱桦有保障,二来也能确保这些事不会影响到国事。
“誉王可愿意?”朱蕊一脸浅笑的看着颜誉,她相信他会同意的,以她的了解,这朱绵纶可是颜誉的拥护者,只要东西在颜誉者,就不怕他朱绵纶以后不认帐。
“好。这事我同意了。”收下纸张,脸上一脸高深莫测。“这朱绵纶你还是少惹为妙。”
“多谢誉王提醒。”朱绵纶什么样的人她自然知道,聪明归聪明却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过于记仇。
从誉王府出来见时辰还早,朱蕊便独自在街头闲晃了起来,如今的她可说除了心头一大隐患,心情那个轻松。
愉悦的走在街头,看着人声鼎沸的闹市,轻甩着折扇,东看看西望望,看看能不能淘到点好东西。
“嗯?”
突然两道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抬头,不认识,算了,姐心情好,我让道。
“敢问两位兄台,可否借过一下?”她往左他们便往左,她往右他们便往右,如此这般来回三四次,朱蕊也有些恼了。
这不是明摆着要拦她的道吗?
“烦请公子随我们走一趟,我家老爷在前面侯着。”一名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装饰华丽的的马车,只见车帘适时揭开,赫然是那彭相彭泽耘。
彭泽耘见朱蕊看向自己,满面笑意的朝她点点头。
朱蕊回了个礼,便随那两人一同朝着马车方向走去,只是心下却有些不明所以,只在誉王生日宴上匆匆一瞥,并无多做交流。
不解归不解,脚下却没闲着。
见朱蕊已到了马车前,彭泽耘掀起锦帘,邀请朱蕊上了马车,便又命车夫驾车。
马车内,彭泽耘一手掠着胡须,满面红光,双眼中尽是精明之色,“朱公子果然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誉王府上匆匆一见,让老夫记忆深刻,今日在街上偶遇,特命人前去相邀,多有唐突,还望朱公子海涵。”
“彭相说的哪里话,蒙彭相相邀荣幸之致。”
“好,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请朱公子到丞相府小坐片刻。”彭泽耘满意的点点头,这朱桦恭谦有礼,仪表堂堂,将来必定是个人才。
丞相府内。
“朱公子请坐。”
“彭相请。”
“请用茶。”
“多谢彭相。”朱蕊浅笑入座,端起茶杯轻举,以示恭敬之意。
“不知朱公子家住何处,现有何亲戚?”
“回彭相,小人现住央城城郊,独身一人,无亲无戚。”
“噢……如此,那倒是老夫失礼。”彭相眼光闪烁,脸上略微带点歉意。
“在下自小便是独自一人,是以早已习惯,彭相无需介怀。”朱蕊一脸坦荡,眼光真切,毫无避讳之色,彭泽耘这才轻点下头。
“在下虽然对朱公子认识不深,但凭那日誉王对你另眼相待,想必朱公子必然博学多才,假以时日定然能大有作为。”
“彭相过奖,朱某惶恐之至,朱某只是一乡野之人,哪里谈得上什么博学多才。是誉王不嫌弃在下一身乡野之气,待之以诚,让在下着实感激涕零。”
彭泽耘看着眼前的朱蕊,面若皓雪,肤若凝脂,眉若黛,脸若削,眼若宝石,唇若珠玉、丰润光泽,如此出色的人,却偏又向往自由,不愿入仕途,着实可惜。
但这却也是最为可贵的地方,想必也是因此才另誉王如此看重。
“朱公子若是愿意入仕途,日后定能光耀门楣,大有作为,造福一方百姓。”
“在下实不敢当,朱某自认无此能耐,若勉强为之,岂不是上愧对朝廷下愧对百姓。”朱蕊面色微微一变,眼光流转,且不说她无意介入朝廷之事,单就她的女儿身就是个最大的问题,她可不想以后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现在这种惬意的生活,她觉得很舒服,不想改变。
“呵,朱公子过谦了。今日请朱公子过府只是闲聊几句,并无他意,朱公子不便介意。”生怕朱蕊因此而有所芥蒂,彭泽耘解释道。低头饮茶间,眼中却尽是算计之色,抬头间便又归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