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聪和恩恩一起走在街边，恩恩看看子聪，子聪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恩恩看了看他，“你平时不是话很多吗？今天怎么了？”
“好像是你约我出来的吧！你怎么不说话？”
“你几天没去公司了？”
“不知道，以后也不用去了。”
“还和你爸爸赌气呀？”
子聪沉默。
恩恩看着子聪，突然笑了，“你和你爸爸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的外表和气质都他那么像。”
“气质？呵，不会吧！他那么理性的一个男人。”
“再理性的男人也曾经年少轻狂过。”
“他也曾经年少轻狂？”
“细数起来，或许他那时身边的女孩子不比你的少啊！”
子聪不由得一笑，“原来我那方面的基因都是他遗传的。”
“他是你爸嘛！不过那时他可是个阳光少年，不像你这般颓然。”
“我也试着振作一点，可是……”
“你行的小琦！你在怕什么？怕自己做不到？还是怕大家对你失望？只有你最堕落的那段日子才是最令我们痛心的。”
子聪再次沉默，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让他只想逃避。
“听说那天你跑到天台上。”恩恩试探着问。
子聪冷笑，“你以为我会自杀啊？”
“你爸爸跟你到那里，是他以为你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后来看到你没事，你把他吓坏了。”
子聪似乎一震。
“你从小就有这样自我毁灭的倾向，让我们一直好担心，你又偏偏喜欢一个人生活，唉……小琦，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可能这世界上的罪本来就是人受的吧！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过不要活了。”子聪有气无力地说着。
“既然有勇气去死，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去呢？”
“说这句话的人是作家三毛吧！可笑的是她最后还是选择用一条丝袜勒死了自己。”
“小琦，以后不要那样了好吗？不管为了什么，或许他有不对的地方，或者他曾经冷落了你，可并不代表他不在意你，而且现在，随着他年纪的增长，他会越来越疼爱你的。”
“他的年纪在增长，可是心并不老，人也不老，他打我的时候还很疼。”
“你不是也打过别人了吗？别人就疼了吗？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为什么他可以牵就所有人，就是不能对我好一点？”子聪反问。
恩恩看着他，回答，“那是因为，你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不是不牵就，不是不宽恕，是对你寄予的希望太大了，所以他不容许你犯错。明白了吗？”
下班后，襄儿来到子聪的住处，她对他的这种关心，她说不清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她只知道，自己就是想关心他。
子聪不在，他回来的时候，襄儿仍在门口等着。
子聪怔了怔，“在等我？”
襄儿点点头。
“等多久了？”
“很久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你没有接。”
子聪想了想，“是我忘记带了。”
“你没事了吧？”
“会有什么事啊？”
“那去上班吧！”
“我不想见到杨恕。”
“你误会他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更不会是什么私生子，不相信你可以问杨峥……”襄儿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杨峥……杨恕？”子聪皱起眉。
“看到你没事就好了，我走了。”襄儿说。
“你是为了他来的？”子聪却问。
襄儿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子聪看着她毫无掩饰的眼睛，“你喜欢杨恕吗？”
“我不是为了恕儿才来的，是为了康叔叔。”襄儿说。
“怎么又扯上他？”子聪冷笑。
“康琦……”襄儿轻声道。
子聪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原来的名字？”
“其实，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见过你。”
“十五岁？”子聪很惊讶。
“我在你原来的家里见过你的相片。”襄儿解释，“那时候我迷路了，被康叔叔收留了几天。”
“原来那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他是个好父亲，真的，我当时很羡慕相片中那个男孩子。”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从来不知道他爱我。”
“不知道，不代表他不爱。”
“恐怕他爱你这样一个陌生的小孩都比我多，所以你才这么说。”
“那天我看到你的相框背后有一张被撕烂又重新粘合好的相片，那个人应该是……”
“我妈妈。”子聪道。
“康叔叔知道撕毁那相片伤了你的心，所以……你明白了。”
第二天，子聪去公司了。
刚刚开完会，大家纷纷出来。
“子聪。”襄儿说，“怎么还是无精打采的？”
“在他眼里，有我没我都一样，早知道就不来了。”子聪赌气说。
“看到你来，他很高兴，我看得出来，真的！下周的服装大赛，没你不行的。”
子聪笑了笑。
“好了，下班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吗？”襄儿说。
子聪不可思议地看着襄儿，“你在约我？”
襄儿白了他一眼，“我是要替你选些衣服，你现在是我的模特，我要对你负责！”
“那你可要对我负责到底啊！”子聪开玩笑地说着。
子聪和襄儿走了好多家商场，购买了好多衣服，又走进一家，到处是琳琅满目的漂亮服装。
襄儿选出一件，“这件试试……子聪……”回头不见子聪。
子聪正在另一排里游荡。
“哎！你别乱走啊！过来！”襄儿说着拉他过来，拿着衣服在他的身上比了比。
旁边两人一男一女，襄儿看了他们一眼。
“你认识的？”子聪问。
“是雅韵服装公司的经理和模特，我见过一次，这次大赛，他们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怎么你连这都不知道？你一点也不关心康叔叔的公司吗？”
这时只听见那个模特说，“经理，天资这一年来出现许多有实力的新人，我们这一次胜算有多大？”
“新人毕竟是新人，他们只有创意，没有经验，我们有我们的优势，别担心。”
“天资的工作人员现在一走出来都很醒目，从董事长康侨到设计师杨峥，还有新人杨恕，都是很抢眼的人物。”
“可是那个康侨也是个风流成性的家伙，一个男人心思过多地用在感情上，他的事业就一定会受阻，这些年报刊上出了多少他的花边新闻！”
襄儿不禁看了子聪一眼，子聪的脸色变了。
“听说他真的有许多风流韵事，这样的人真怀疑他的事业是怎么成功的。”那个女模特说。
“说不定就是靠女人呢！”两人说着都讽刺地笑了。
子聪怨恼的眼神盯着他们，襄儿有些担心子聪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立即拉着子聪向外走去。
“咦？那两个年轻人好像也是天资的。”模特说。
子聪来到外面，“你拉我出来干什么？你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嘛！”他气愤地说着。
“并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太在意。”襄儿劝道。
子聪气冲冲地想离开，突然又停下来，看了看那边停着一辆印有“雅韵”字样的轿车。
襄儿似乎想到他会打什么主意了，可是她已经来不及阻止，子聪操起旁边地上一块石头，旁边正装修的一家精品屋，子聪走向那辆雅韵的轿车，“咔嚓”一声，轿车的窗子已经碎了，那边一声尖叫，不是襄儿，是雅韵的模特，襄儿和子聪想也没想立即逃走了。
次日，子聪刚到公司，康侨的秘书就告诉他，康总叫他来了就去见他。
还没等子聪进去，康侨已经出来，看了子聪一眼，“你终于肯出现了。”
“怎么了？”子聪莫名其妙地问。
“昨天你都干了什么？刚才警察都找到我们公司来了，雅韵公司的人告你刑事毁坏知道吗？”
同事们都偷偷抬眼看着这父子俩，“康总又发脾气了，最近是怎么了？”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无缘无故砸了人家的车窗啊？”康侨继续斥问。
子聪只是站在那里，不解释也不说一句话。
“子聪不是无缘无故的。”襄儿忍不住替子聪解释。
“用不着跟他解释！”子聪却赌气说。
“你看你是什么态度！”康侨更加生气了。
这时康侨的秘书说，“康总，您的电话。”
康侨回办公室去了。
“就知道骂我，也不问清楚怎么回事。”子聪小声埋怨。
“其实康总对你也很好啊！刚才警察来过，昨天那件事雅韵本不会罢休的，是康总替你压下去的。”襄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