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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欧阳文斌带来的新消息 (1)

肖子涵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开始执行她的新任务。这是她第一次接受这样的跟踪和监视任务,陈子胜生怕肖子涵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又专门从其他地方临时调了两名女警陪同肖子涵一道。

在B办完所有的释放手续之后,已经是这一天的中午了。她仍旧穿着那件紧身的白色T恤和那条牛仔热裤。肖子涵远远地跟着,阳光白晃晃地照耀在大地上,中午时分,气温大概有三十七八度,远处的地面被强烈的阳光烘烤得好像有些晃动,街道两旁的树也无精打采地,路上行人并不多,谁会这么个大热天地顶着个烈日在街上游荡呢?

肖子涵和两名女警只远远地跟着,B似乎非常有闲情逸致,在街道上慢慢悠悠地走着,前几天的牢狱生活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现在逛街的心情。街边上有些小摊贩,卖着些看着漂亮买来没用的小东西。B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闲逛着,有时候还蹲下身来,和摊贩们闲聊几句,看得出来,她心情极好,因为有好几次,她甚至非常大声地笑起来。

肖子涵心里猜测着,她大概应该会回到城南大街去看看的。但从B目前的行进方向来看,肖子涵明显猜错了。她并没有转向城南大街的方向,而是往城东而去,在一个公交车站,她上了115路公交车。一个女警敏锐地跟了上去。肖子涵和另一个女警连忙招呼了一辆出租车跟在115路的后面。

三个站之后,B下车了。紧跟着,肖子涵看到那个女警也下了车。肖子涵连忙让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到一旁,也下了车,又继续跟着。B依然在闲逛,在前面的路口,她拐了个弯,顺着一个下坡路一直走着,这是一条类似于集贸市场的一条社区间的小路,路边上有许多地摊。B一个地摊一个地摊地流连着。

人比较多。肖子涵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以保证B一直在她的视线之内。的确,B从始至终都在她的视线里,和她接触的人,肖子涵也在心里不断地盘算,这些人应该都与本案没有关系。

B到底要去哪里?肖子涵不断地在心里盘算着,跟了这么久,她实在还没有看出B的意图来。“难道这个女人具有如此之强的反侦察能力?”肖子涵暗暗感到吃惊。

在刑警队里,不仅让肖子涵二十四小时地跟踪监视B,还通过了银行的监控系统,对B的银行账户进行着监控。银行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是,最近一个月来,B的银行账户处于正常状态,既没有大额的现金支出也没有大额的现金流入。

根据刘元和陈子胜的分析,银行方面现在所提供的信息恰好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陈玉凤如果和B有利益交换的话,那么这个交换还没有实现,也就是说,肖子涵的跟踪监视或许会收到效果。但是,两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刘元和陈子胜几乎同时收到了肖子涵的消息:

B失踪了。

陈子胜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刘元和陈子胜正在听着肖子涵的汇报。

肖子涵有些垂头丧气,低沉了声音说道:“她在一家服装店里失踪的,当时我们看到她看中了一件衣服,就进了试衣间,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仍旧没见出来,于是我们才发现事情不对,赶忙冲进去看,哪里知道那试衣间里居然有道暗门是通往外面的。”

陈子胜看看刘元,然后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说道:“显然,这个地方应该是精心挑选过的。”

“我们当时就向售货员亮了身份,她说这个暗门是为了进货的时候方便,专门留的。从前门进货需要把货架都搬开,所以才在这个位置留了一个门,钥匙只有她才有。她说的时候就从提包里取出了钥匙给我们看。我也拿她说的那把钥匙去试了,的确是那把。”肖子涵解释说道。

“她们事先看来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招金蝉脱壳。看来,我们真的像郑副局长所说的,一直都在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啊。”陈子胜缓缓地说道。

“其实这也不一定是坏事,怕的是倒相反是B出去之后一直没有动作。才两天,她就玩失踪,显然有些事情她是有点迫不及待的。对了,子涵,她这两天住在哪里?”刘元说道。

“城东风华街的一栋公寓里。”肖子涵说道。

“是她的家?”刘元追问了一句。

“从她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她的家。”肖子涵说道。

“她家还有其他人没有?或者有什么人来找过她没有?”刘元问道。

“家里不像还有其他人的。昨天下午,趁她出门的时候,我们进去过一个人,房子是一个单间配套,从摆放的物品,我们特别检查了鞋柜、卫生间和衣柜,从这些方面来看,这个房子里只住了她一个人。昨天晚上大概11点过,来过一个男人。今早才走的。”肖子涵说道。

“哦?”刘元似乎一下子精神起来。半夜来过一个男人,并且今早才走,那这个男人和B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貌没有?”刘元继续问道。

“看清楚了。”肖子涵回答道。

“陈队,我看要请技术科的来画一个像了,这个男人大概就是一条重要线索。”刘元说道。

“嗯,我赞同你的意见。必须尽快找到这个男人,看看这个男人都知道些什么。另外还为了防止陈玉凤和B外逃,我已经命令所有车站、码头和进出本市的所有路口都设置了哨卡。”陈子胜说道。

事不宜迟,陈子胜站起来立马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局里的画像高手——方洪亮,根据肖子涵的描述,方洪亮很快画出了这个男人的肖像素描。肖子涵看了一看,又提出几个地方的修改,然后才一口咬定:“对,就是这个人。”

陈子胜和刘元过来一看,这个男人头发有些蓬乱,一张国字脸上,眼睛细长,戴了一副眼镜,上唇上留有胡须,下颔倒还显得干净。方洪亮说道:“我现在就回去根据这幅画像模拟出这个人的更多情况来。”

“嗯,好的。一定要尽快。”陈子胜说道。但还是让方洪亮复印了一张画像留在这里。等方洪亮走后,陈子胜马上叫来老胡和王毅生:“马上根据这个画像,到城东风华街去摸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画像上的人。”

肖子涵有些失落地走着。不仅仅是因为这第一次的跟踪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还因为这几天刘元似乎在刻意地回避自己。此刻已是晚上9点过了,街上依旧人声鼎沸,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夜市,远远看去,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肖子涵不想去挤热闹,她从小就不喜欢热闹,高中的时候读到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里面有一句话: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肖子涵一直很喜欢。她觉得这话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她放慢了脚步,慢慢地在街上挨着,似乎这样时间可以走得快一些,可以让前面这个夜市快一点结束。

街边上有两个卖玫瑰的小女孩正拉着一个手挽女孩子的年轻男子,非要他买一支玫瑰花送给他的女朋友。那个女孩子咯咯地笑着,并不发表意见,男子看看身边的女孩子,又看看卖花的小女孩,最终,男子掏出十元钱来买了一支花,正要送给女孩子,而女孩子却一把推开,说道:“谁要你送花了。”说完,又是一阵笑声,手上一拉,把男子拉着朝前走了。

肖子涵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七月初七,传统的情人节。正想着,忽然从背后窜出一个人来,在肖子涵肩头一拍,吓得肖子涵浑身抖了一下。转头去看,原来是王毅生。

“要死啊,这么吓人。”肖子涵有些生气。

“哟,火气这么大。”王毅生嬉皮笑脸地说道。然后若有所思地故意去看走到前面去的那一对情侣,又笑道:“哦,情人节没人送花哦。”

肖子涵白了他一眼,正要往前走,王毅生又跟上来说道:“要不,我送你一支?”

“谁要你送?”但肖子涵话音未落,街边那两个卖花的小女孩已经很识趣地围攻上来了,其中一个拉着王毅生的衣服,不断地说道:“哥哥,你女朋友可真漂亮,送她一朵花吧,一心一意哦。”

王毅生一脸坏笑地看着肖子涵,摊开双手,又耸耸肩,说道:“这可难摆脱了。”说着就要掏钱。

“别买,你买了我也不要。”肖子涵连忙阻止道。

“哥哥,姐姐说不要其实就是要。女孩子都矜持,不好意思的。”那个小女孩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朋友,这些是谁教你的啊。”王毅生蹲下身来,对那小女孩说道。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啊。”小女孩说道。

“那好,那哥哥就买一支吧。”王毅生说着,又准备掏钱。

“叫你别买。”肖子涵见王毅生已经付了钱,也不等他,抬脚便往前走。

“嗨,”王毅生手拿着那朵玫瑰花,追上肖子涵,说道,“真生气了啊?告诉你,这花可不是送给你的。我女朋友在前面那路口儿等我呢。”说着,加快了脚步,从肖子涵身旁刷地就闪了过去,肖子涵明显地听到,在他过去的一瞬间,口里口哨声。

“这个死王毅生。”肖子涵心里骂道。

却哪想,刚走到路口,王毅生忽地又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手里还是拿着那支花,肖子涵又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吓人会死啊?”

“呵呵,别生气。这支花啊,还是送给你比较合适。”王毅生说道。

“?”肖子涵不解,“你女朋友呢?”

“刘元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昏天黑地的,可能忘了今天的日子了,我这当哥哥的,不得代他讨个好吗?”王毅生说着,将花送给了肖子涵。

肖子涵拿着花,看王毅生跑到马路对面,对面的确有一个女孩子在等着他,不过光线有些暗,没看清长什么样。只看到王毅生搂了她的腰,消失进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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