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僵持。
被围着的杀手也看出苗头,放在白墨衣脖子了的刀微微往边上移了移,那人道:“夫人,对不起,连累你了!”这句道歉的话是诚心实意的,他们恨的也只是楚家人而已!只不过当时看到她们在车上,以为她们也是皇室中人罢了!
“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们母子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白墨衣冷冷道,现在道歉有屁用,如果真的敢做敢当,就不要拿个孩子去要胁别人!
那人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无语应答。
“李兄弟,这对母子是无辜的,放了她们吧,大丈夫敢做敢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边上一黑脸大汉说道,脸也被白墨衣臊道有些热,不过他人就黑,看不出来红色,躲闪的眼里有着羞意。
白墨衣的脸越来越白,失血过多的她身休摇晃的厉害,却咬牙死撑着,白无伤似乎感觉到了,小小的身体紧紧挨着娘亲,抱着她的腿,用自己微弱的力量依扶着她!
突然,一抹黑影从天而降,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被困成一团的杀手只是眨眼间便全数倒下,每个人的眉心都流出一丝鲜血,连脸上的表情都未改变!
来人戴着墨玉面具,身姿颀长,带着一股无情冷冽,随着他的降临,气温也似乎下降了几度,眸如深海,透着一种千年冰霜的寒气,被他的眼光扫中的人无不深深打了个冷颤,感觉如至身冰天雪地,那种寒是从心底发出的,只觉他一眼,便把自己里里外外全部看穿一般,让人有一种赤裸裸的、无所遁形的感觉!
白墨衣眼光有些迷离,她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觉得墨衣黑影,身上带着孤寂霜寒,迷朦中,他的眼很深很冷,在他的身后有着无穷无尽的黑暗,心中微微一震,软软倒下,最后一抹意识,无伤安全了!
当白墨衣再醒来的时候,就如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醒来一般,床边趴着两个黑黑的脑袋,她的手正被一只小小的手紧紧握着,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眼,看着白无伤疲惫的小脸,睡梦中都紧蹙着眉心,脸上还有着害怕,不是害怕那血腥的场面,而且怕唯一的亲人离他而去!白墨衣心里有着暖暖的温情,微微动了一下,白无伤立刻便被惊醒了,见娘亲正温柔地盯着他,绷了许久的心一下子便松了下来,扑在白墨衣怀里哇哇哭了起来!
他还是一个孩子呀!白墨衣忍着被白无伤扑来时撞痛的伤口,捧着他的脸,擦了擦他小脸上的泪,道:“无伤不哭,男儿有泪不轻弹!记住了吗!”失而复得的又何偿不是她呀!
白无伤的哭惊醒了同样趴在床尾的春儿,见到白墨衣醒了,一脸惊喜,听到她干哑的声音,立刻倒了杯水,扶着白墨衣喂她喝下!
白墨衣这才觉得好一点,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不是她住的地方,问道:“春儿,这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
春儿擦了一下流出的眼泪,哽咽道:“小姐昏迷了三日了,这是在伴月公子的伴月居!”
伴月居?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是她昏迷前见到的那个人是谁?白墨衣满腹疑问,道:“是谁救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别人都叫他玉公子,他那天救了小姐,就把小姐带到这里来了,还有,太后差人来看小姐好几次了,都被挡在了门外!”春儿抽抽咽咽道,想起当日,她就害怕不已,当时她拼了命的往前挤,却被官兵拉着,看着小姐身处险境,她都快担心死了,还好,还好小姐没事!
玉公子?什么人?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带走她,身份一定不一般!白墨衣蹙眉,在心里滤了几遍,都没有此人的点滴信息,看着前身也不认识他,只是他为什么要救她呢?
看着白无伤憔悴的脸,白墨衣心疼道:“无伤,先同春儿去休息,好吗?”这小家伙本就瘦弱,现在更是惹人心怜!只怕是她昏迷的这三日,一直守在她身边吧!
“娘,我不累,我要守着你!”白无伤摇摇头,道!
“无伤乖,睡一觉起来再过来陪娘说话好吗?你不睡觉,那娘的伤也好不了!”白墨衣抚着他的头,眼里有着不悦和感动!
“那好,那无伤等一下再来陪娘!”白无伤听话地站起来,依依不舍地看着白墨衣。
“春儿,带小少爷去休息,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白墨衣对春儿道!
“是,小少爷,我们走吧!”春儿拉着白无伤出门,刚好红菱端着药进来。
“小姐,该喝药了!”红菱在脚几上放下药,扶起白墨衣,在她背后垫了一个靠枕,端着药轻轻拿起勺子就要喂白墨衣。
白墨衣抬手阻止了她,她只是胸口受伤,手还能动,不习惯别人喂她,接过碗,瞪着那闻起来就知道苦死人的药,深恶痛绝,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喝中药了,可不可以不要喝?好怀念现代呀!
“小姐,药凉了就更苦了,我给小姐备了蜜饯,吃了就不苦了!”红菱看出白墨衣眼里的厌恶,马上道,原来小姐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胸口的伤动一下都是困难的,白墨衣不得不屈服下来,闭着眼,一口气喝完,把碗远远地递给红菱,接过她手里的蜜饯,一口气吃了四五颗,这才觉得好点!
门口响起一声轻笑,白墨衣抬头,这才发现房门里多了两个人,一黑一白,黑的冷寒,白的温雅,白墨衣的眼落在黑衣人身上,一张墨玉面罩遮住的他的容颜,但是那双眼,她却不会忘,但凡见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忘记,冰冷玉冽。他就是那个救了她的玉公子,也是她昏迷前见的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