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莫来到两人身边,眼光在她流着血的手臂上停留了一下,抓着太后,往车外杀去。
白墨衣拉起白无伤跟在他后面,她们在车上,太招人眼,成了杀手围攻的对像,现在只有下车,才有活路!
但想是这样想,这皇家轿辇已成为剌客的重点目标,不断地有杀手涌上来,想下去很难,加上楚君莫和她又一人护着一老一小,拳脚施展不开,险像节节而已出,前面的楚君离已护着皇上退到了御林军的保护圈,楚子逸拼命地往这里杀过了,一张娃娃脸有着无比的着急的担心!
而就在此时,楚君莫被剌客同太后分开来了,一名剌客手里的剑毫不留情地朝太后剌去,而离太后有着五步之遥的楚君莫根本顾及不到,眼瞅着那剑飞一般的朝太后而去,心中万心着急,身边被两名杀手缠着,分身乏术,刚好白墨衣拉着白无伤杀到他身边,闪了一下眼,空出一只手,狠狠地推了白墨衣一把,推过她往杀手的剑上撞去。
重心不稳的白墨衣加上对楚君莫毫无防备,谁会想到他凭空来了这么一招,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危急时刻,只能把白无伤揽在怀里,她就是死,也要看着儿子安全了才能闭眼!
剑剌进肉的声音让楚君莫怔了一下,随既紧抿着唇,结束了两个杀手的性命,转头看向倒在太后身前的白墨衣,那一剑竟是在心脏位置!只见她眸光平静,淡若寒冰,看着他的目光无一丝情绪,不悲不怨不恨不惊,就是这平淡的眼神,却让楚君莫生出一丝心慌来,眼光紧紧地相着她,想从她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来,哪怕是恨他的,可惜,除了白墨衣微微上勾的讥讽的笑意,他再看不到其他!
那剌客本来目标不是她,见她突然出现挡了他一剑,微微愣了一下,快速地拨出剑,喷出的鲜血溅了来到她身边的楚君莫一脸,温温的血液一下子便灼了他的心,一丝歉意生出,看着白墨衣的眼光有些不忍!但他现在却没有时间想太多,车上的剌客还未清除,太后随时还会有危险!
白墨衣在他推她的那一刻,心中便寒凉如冰,也对,生他养他的太后可是比她这个被休弃的下堂妃重出太多太多!说不怪,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原来的白墨衣在她身内还是对楚君莫抱有无限期望的,经此一事,她突然觉得那个留在体内的不属于她的最后一丝留恋消失了,淡然无存,在她心中交织的复杂情感也随着他这一推烟消云散了,想必是前身已对他彻底绝望了,所以便再无留恋的离开了!这对她来说也好,至少以后她不再受她影响了!
“衣衣!”楚子逸在车外大叫,飞速赶来,眼里布满了恐惧,还有他也不知晓的情绪!
“衣衣!”太后扶着她,奈何力不从心,在白墨衣倒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也跟着往后倒去。太后当然看到了楚君莫的那一推,心里复杂非常,她知道儿子这是为了救她,但是,却是用她视如女儿的白墨衣的性命来换的,一时间,责备、懊恼、愧疚齐齐涌上,二十年前,白墨衣的母亲风云清就是这么为她挡了一剑,二十年后,又是她的女儿为她挡了一剑,她欠她们母女的,可是两条命啊!
而且白墨衣这次不但是为她挡剑,还有对楚君莫的绝望,这一点点的情绪波动,她是看在眼里的,就算白墨衣这次大难不死,那想让她再回楚家也是不可能的了!
“娘,娘……”白无伤被这一幕吓呆了,缓过神后,恐慌地叫着白墨衣,身上染满了自己娘亲的鲜血,心里生出无比的害怕,他怕娘会死,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娘亲,一双明亮的童眸崩发出无比的仇恨,死死地盯着那个和敌人打斗着的楚君莫,他会记住今天的一切,以后,他会帮娘亲讨回来的!这个男人从来不管他和娘的死活,任由他们被别人欺负,还不顾娘亲的苦苦哀求,狠心地把他们赶出门外,现在,竟然还把娘亲推到敌人的刀剑上,他如何不恨!
“无伤,别怕,娘不会离开心!”白墨衣抚着儿子的小脸,安慰道,脸色因失血越来越多,而越来越苍白,但是看着白无伤的眼却有着无比的坚定,为了他,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白无伤听若未闻,小手攥成一团,眼睛一直盯着楚君莫,恨意滔天!他虽五岁还不到,但是却异常聪慧,知道那一剑本来是剌向皇奶奶的,那个当了他四年的挂名爹爹却推了娘亲去挡,这一幕永远地刻在了他脑海里,楚君莫在他心里,永远再不是亲人,而是仇人,一个害死他娘的仇人!
城门守备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无数的弓箭手将这里团团围住。寒意森森的箭对准了场内所有人,车外的宫人也都被官兵护着退到了安全区域,只有太后的车辇上,白墨衣几人还未撤出!
楚君楚挥开拦在他前面的人,揽着太后疾身下了轿辇,把受了伤的白墨衣还有只有几岁的白无伤留在了车上,一时间,母子两人像是被所有人遗弃一般。
白墨衣撑着一口气,苍白的脸寒冰玉彻,平淡幽深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尽管没有人管她们的死活,但是她有无伤,手里拿着自地上捡起的剑,心里第一次有着害怕,她怕她护不了白无伤,这个刚失去亲娘,又像极了她前世儿子的孤儿,从她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她就把他当成了老天对她的补偿!手里紧紧攥着白无伤略略发抖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她的安慰和坚持!和眼前的杀手做殊死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