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东方暝逼得走在最前面的夜倾扬。
照东方暝的话说,水府他最熟,所以,这带路的巨大责任自然是非他莫属了。既然是领路人,那自然是要走在最前面的了。
听听,多少理直气壮无懈可击的一番话呀!
夜倾扬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回头哀怨地看看身后那两个美少年。
此时夜倾扬身后跟着的,自然就是倾城和东方暝了。
今日的倾城打扮得和往日不大一样,穿惯了白色长袍的倾城,今日居然一反常态地穿了一袭玫红色的锦袍,瀑布般的长发也被高高绾起,露出那如玉般的脖颈,柔薄精致的银色面具,遮挡住了倾城此时那满脸的无奈。
她真的不大喜欢穿红色,因为那实在是太招摇了,看看一路走来那百分百的回头率,倾城脚下的步伐忍不住又加大了一些。
都是这个东方妖孽搞出来的,说什么马上就要和三年未见的亲人团聚了,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呀,不穿得喜庆一点怎么行呢!
最夸张的是,他居然一脸认真地在倾城的空间戒指中翻箱倒柜,直到终于满意地翻出了这件红袍来。
当倾城换上这身红袍的时候,不仅东方妖孽看得动手动脚地想摘了她的面具,就连自己的大哥夜倾扬,也是站在那看直了眼,颇有随时就要动手过来摘面具的架势。
倾城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了,态度明确地告诉他们,谁要敢摘下这个面具就绝交,于是,这二人才死了心再不提摘面具的事情了。
至于这红袍么,倾城垂眸一阵心痛,那是漓亲手裁制而成送给她的礼物。漓说她穿红色最好看,而她又喜爱着男装,于是便亲手为她量身定制了这件红袍。本以为这件红袍会被她一直藏在衣柜的最底层再不会拿出来了,谁知道竟被东方妖孽给翻了出来。
倾城无奈地望了一眼正冲她傻笑的东方暝,这个东方暝,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永远都是用最无辜的表情最漫不经心的言语来做一些最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出来。
倾城扬起清澈的眼眸,无可奈何地望向一边的东方暝,这东方暝,长得和漓有几分相似也就罢了,竟然还都一样喜欢看她穿红色,莫非紫发紫眸的人都比较喜欢红色?可他自己为什么不穿红色呢?
倾城边上的东方暝,穿了一袭白色的缎袍,缎袍上面绣满了紫罗兰,清雅中散发着隐约的高贵,配上东方暝那一副妖媚的容颜,如此不搭调的组合竟在他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来浑然一体的和谐,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手持一把叶贝扇,还时不时地摇几下。
“我说暝,这春寒料峭的,你自己喜欢扇扇子也就罢了,拜托不要动不动往我身上扇!”倾城抗议地一把推开东方暝横过来给她扇扇子的手,气恼地横了东方暝一眼。却被东方暝一把抓住柔荑道:“倾城弟弟不必客气,暝哥哥这就帮你扇走心中的火气。”
正在此时,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夜倾扬猛然顿住了脚步。
正紧紧跟在夜倾扬身后的倾城,一个刹车不稳,娇嫩的俏鼻竟直直地撞到了夜倾扬的脊背处,痛得倾城一阵惊呼道:“大哥,你这身体是钢铁铸成的不成,怎么这么硬的,我的鼻梁都要被你撞断了!”
虽然倾城带着面具,但是,那银色面具非常柔薄,根本没有任何防御力。
夜倾扬转身,尴尬地轻笑一声,低声嘀咕道:“男子汉的骨头本就应该硬似钢铁,像你这般柔若无骨才是真的奇怪呢!”
其实夜倾扬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很想帮倾城揉一下那撞疼了的俏鼻,奈何倾城戴着面具,于是,他扬起的手只好转而轻轻抚弄倾城那散发出来的碎发。
倾城闻言嘟起她的小粉唇反驳道:“大哥,我才十一岁呀!骨头柔软有什么奇怪的!而大哥你明明才十五岁,也还是小孩子呢,骨头怎么硬得像个大人似的!”
其实倾城也不是真那么疼,只是她发现逗弄自家大哥真的挺好玩的。
夜倾扬看着倾城那满眸的调皮,柔声道:“大哥不小了,很多人像大哥这个年纪,都已经成亲了呢!”
“那大哥什么时候也给倾城找个大嫂呢!”倾城歪着她那可爱的脑袋,满眼期待地问道。
夜倾扬的心底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烦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那边好像有哭声!”边上的东方暝眯起他那水汪汪的桃花眼,拉起倾城的柔荑便走,一边走一边还用另一只手对夜倾扬打着招呼,示意他赶紧跟上。
夜倾扬在心中哀叹一声,之前么叫他做领路人,如今倒把他给撇最后了,一边想一边无可奈何地紧紧跟上。
相比于夜倾扬的哀怨,东方暝此时正开心地逗弄着倾城。
“我的骨头可有比倾扬的软一些?嗯?”东方暝唇角拉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媚眼如丝,还时不时地用手轻轻地捏一下倾城的柔荑,妖艳的桃花眼眸中尽是戏谑。
“嗯,暝的骨头比大哥的软多了!”倾城努力地比较了一番,认真地回答着。
东方暝闻言哈哈大笑,一脸得意地转身看了一眼低头生着闷气的夜倾扬,转眸又对倾城说道:“那倾城弟弟以后记得要多抱抱暝哥哥哟!至于倾扬哥哥么,他的骨头那么硬,能躲远点就远点!哈哈哈!”
夜倾扬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东方暝一眼,正瞪得起劲时,突然听到那哭声竟越来越响,夜倾扬心下焦急起来,也顾不得跟东方暝斗嘴,赶紧加快脚步,一把从东方暝手上抢过倾城道:“倾城,表姐的哭声越来越大了,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