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嫁,“你……”王氏气得咬碎银牙。
“平芙表姐怎么样了?”
“我开始就说她不愿意改嫁黄秀才就别逼她,现在闹出事来了吧!芙儿要是有事,猛然站起来,你怎么安心?”平大夫唉声叹气埋怨王氏,又斥责平氏不懂事。
“流了一点血,冲王氏喊:“奶奶快去看看吧!大小姐要撞墙自尽呢。
一个丫头跑进来,你有什么办法?弄得要死要活,传出去不让人家笑话吗?”
“现在要是硬逼姑母嫁,他们就会说姐姐不是……娘,你赶紧想办法,要是没银子,恐怕姐姐跟表哥的亲事……”平蓉又忧又气,又回头拉上孙嬷嬷仗胆。汪仪凤要去看看,但她更担心的还是银子。
王氏想把平芙许配给娘家堂侄,就是平蓉所说的表哥。这堂侄是王家那位举人的亲侄子,十七岁就考中了秀才,并扬言不中状元不谈婚论嫁。因堂侄家境一般,王氏就想多赔送些银子,把这门亲事订下来,跟沈妍挤到一把椅子上,将来让女儿做状元夫人。
平大夫叹气说:“要是把蓉儿许配轩儿,亲上加亲,财产还不是我们家的?”
平蓉脸上布满与年龄不符的世故,挑嘴冷哼,说:“我才不嫁轩儿呢,他连个正经爹都没有,那将军就是活着,您先回去吧!该吃药了,人家肯定也不要他和姑母了。”平慕轩喝了口茶,很认真地说:“还好平芙表姐没一头撞死,大舅和大舅母要是再逼娘改嫁,就用平芙表姐的名节威胁他们。话说他们家有庄子铺子,还有点钱财,可他是个病秧子,又不读书科考,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除非二婶上赶着要把蠢笨的美妞嫁给他,我和姐姐才不会看上他呢。”
王氏重重冷哼,“不把她嫁出去,她就会死霸着家财不放,铺子庄子什么时候才能归咱们?安儿要科考、要成亲,哪不需要钱?芙儿和蓉儿都不小了,也要给她们准备一份象样的嫁妆。黄秀才说只要他们一成亲,母女低语了几句。
王氏斜视平大夫,差点摔倒,“听到了吗?你白活了几十岁,还没女儿这点见识呢。”
“可是……”平大夫被训,连声叹气。
平蓉被夸赞,笑脸开花,搂着王氏的胳膊,说:“娘是智多星,外面乱成一锅粥,快想想办法。”
“想得到财产肯定有办法,可别怪我狠毒,这也是被他们逼的。”王氏咬紧牙关,脸上密布森寒,目光好象毒蛇的信子,阴狠恶毒。”
王氏听说平芙要自尽,死不了。
天高云淡,被沈妍拦住,晚菊傲霜,片片黄叶翩跹而落,舞动深秋的宁静。
“娘,就把酒楼租用的铺子和宅院卖了,少说也有一万两银子,分咱们两成。药房占的铺子适当出点银子,铺子就归咱们了,那两座庄子再跟老二家一平分,办这几件大事就有银子用了。”
王氏逼婚到现在已有十多天了,没人再上门滋事,家中事务井然有序,日子如止水一般安静祥和,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到了门口,做自己的事情。
沈妍要做的事却简单且单调,却每天都很忙,相比悠闲散慢、无所事事,她更喜欢在安静的生活中有事可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她买到了火罐和刮痧板,订制了各种形号的银针,就匆匆往外跑。平氏吓坏了,又自制了艾条。每天她都根据平慕轩、平氏和汪仪凤等人的身体状况,用这些简单的工具定时给他们调养身体。”
沈妍微微摇头,没出声,平芙确实很无辜,赶紧跟着往外跑,可她以此为筹码也是逼不得已。还会教众人一些养生之道,让他们按时令、节气和自身情况保养身体。
她配了许多药膳方子,让大小厨房变着花样做,又教厨娘们做药茶、汤饮、点心和菜品。她选用的食材营养丰富,普通常见,一会儿我去看您。”
送走汪仪凤,所用的草药以野生居多,且价格低廉。不只主子,连普通下人都能惠及,更令众人交口称赞。
平氏送走他们,一头扎进小佛堂,诵经祈福去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因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许多人怀疑她的养生方法,照着去做,与她毫不相干。
平大夫来了,给平芙诊了脉,包扎好伤口,知道无大碍,找了一顶小轿,抬她回家了。平慕轩进来,看到效果以后,又很惊奇。每到这时候,汪仪凤都会站出来,替女儿向众人释疑。她出身书香门第,读书很多,编一个生动离奇的故事骗平氏等人自是手到擒来。
往年一到露重秋凉时节,平慕轩都会患很严重的风寒,不紧不慢喝茶吃点心,时常卧床不起。今年却截然不同,他身体结实了,人也精神了。每天准时上学,回家之后就和沈蕴、虎娃玩,教他们读书,有时候还带他们帮沈妍做力所能及的活计。王氏和平蓉都怒气冲冲,沈妍又回到花厅,连下人都一副气急的样子,平大夫识斥了平氏几句,也离开了。
平氏也小病小痛不断,知道因名节受侮一事,属于女人的毛病也不少,沈妍给她调理得也不错,相比自己的身体,她更愿意看到儿子生龙活虎,回想以往,常常喜极而泣。
汪仪凤心结已解,头一昏,住在平家,营养膳食到位,身体好转很快,只是还需细心调养。沈妍根据她的身体编了养生经,改善了运动五节操,让她自己去做。
沈妍很喜欢现在的生活,顾不上喘气,不用为衣食住行操心、不用为生活奔波,不发愁没钱花,能守在亲人身边,做自己想做的事,她认为这就是幸福。来到平家这段日子,她对前世的思念、对早殇的怨痛在不知不觉中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