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医术傍身,虽说不精,有待学习,但只要随手翻翻医书,水平就不逊于平大夫。等她和平慕轩都长大成人,就想办法接手平家的医馆和药房,自己经营。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平静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最大的幸福。
沈妍没跟平氏打过照面,听孙嬷嬷的口气,就知道平氏不是难缠的人,这个婆婆应该好伺候。平慕轩倒是有性格、有脾气的人,还有贵公子娇生惯养的不良习气。她附体重生再为人,要是斗不这个小正太,岂不是两辈子白活了。
平氏还有两对哥嫂,平大夫是平氏的长兄,虽说很庸,人还不坏。平氏还有个二哥,沈妍没见过,孙嬷嬷提起平氏二哥二嫂就皱眉,可见他们不好惹。
“我的女儿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一个短命鬼病秧子?什么旺夫?你们肯定是被狐媚子骗了,我把那小贱人揪出来揍一顿,看她还旺不旺夫?”
女人的叫骂声越来越近,沈妍知道这是冲她来的,好在她正撑得没事干呢。
沈妍从床上跳起来,拿过衣服,随意穿戴起来,又打开她的包袱,拿出她的秘制武器,抖擞精神,准备迎战。刚被抬进平家还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人来挑战了,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要赢得痛快,以免日后被人拿捏。
听这女人的声调语气及话外之音,就知道是平氏的亲戚,大概已经在平氏的脖子上骑得很习惯了。她想把女儿许配给平慕轩,平氏肯定不愿意,她才骂平慕轩是短命鬼病秧子。平家接童养媳进门,这恶妇认为打了她的脸,就来挑衅了。
不管来人是谁,这下马威来得太快太猛,已经超出沈妍的忍耐底限。她可是在官府签了文书,受律法保护的童养媳,怎能随便让人欺辱?再说,无论前生今世,沈妍都不是肯吃亏的人,除非在等级社会中地位悬殊,她不得不忍气吞生。
“美妞,跟娘进去,把那小浪蹄子撕烂了,一定让轩儿哥娶你为妻。”来人一路呵骂,脏话不堪入耳,到达院门口,声音变得格外响亮。
雪梨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姑娘,你快藏起来,二舅奶奶来了。”
沈妍笑了笑,边整衣服边问:“雪梨,你睡得好吗?”
“奴婢……奴婢该死。”雪梨行了礼,赶紧上前帮沈妍整衣服。
院门关上了,唐嫂抓着笤帚守在门口,显然对来人很犯怵。木门被连敲带踹弄得震天响,整座院子都跟着晃,断断续续的恶骂声与大力敲击声交织在一起。
平氏和平慕轩正吃午饭,听说杨氏母女来了,直奔沈妍住的院落,除了平慕轩,众人都很着急。孙嬷嬷带着几个婆子跑在前面,丫头扶着气喘吁吁的平氏跟在后面。她们都一脸焦虑,不知杨氏和她那个半傻不精的女儿会做出什么事。
平慕轩落在最后,不紧不慢走来,脸上闪过冷蔑促侠的笑意。杨氏是他二舅舅的妻子,自幼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对杨氏也反感至极。这两年,杨氏见他长大,又要把女人嫁给他,为令平慕轩对杨氏的反感已上升到了仇恨。
杨氏隔三差五就会过来闹一场,来闹的目的就是为得到好处,而每次都会满载而归。平氏彻底被杨氏拿服了,平慕轩不服,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平慕轩并不为沈妍担忧,他知道杨氏是不占便宜不罢休的人。沈妍当然惹不起杨氏,无论他是否担心,都与事无补,再说,这也是给沈妍的教训。
“二舅奶奶,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跟我们奶奶说?旺夫是断缘大师说的,又不是人家姑娘自己说的,你犯得着难为她吗?”孙嬷嬷说话很有气势,但她毕竟是平氏的奴才,而杨氏是平氏的娘家嫂子,要留几分情面。
“我做什么用得着你这个死奴才废P吗?我难为她,你能把我怎么样?美妞和轩哥儿多般配,都是这个死婆子挑和轩哥儿,他才挑三拣四。”
“爷救过我的命,我要报他的大恩,伺候奶奶当然要尽心尽力。轩哥儿是爷的骨肉,我决不允许不三不四的人打他的主意。”
杨氏张牙舞爪冲孙嬷嬷扑来,“你这个狗奴才,你敢……”
“都少说一句,唉!吵吵嚷嚷不让人笑话吗?”平氏是个软面佛,遇到杨氏这样的强敌就知道唉声叹气,哭天抹泪,早已被杨氏抓住了软肋。
这些年,若不是有孙嬷嬷和几个得力的仆人,平氏名的产业早被杨氏等人倒腾光了。孙嬷嬷是平慕轩的父亲留下的人,平家人都怕她三分,杨氏也不敢闹得太厉害。给平慕轩订童养媳之事牵动了杨氏最敏感的神经,今天她也豁出去了。
“唐嫂,打开门,二舅奶奶来了,让姑娘来给她见礼。”平氏无奈叹气,她深知杨氏的脾气,让杨氏打沈妍一顿出出气,今天的事才消停。
有平氏的软弱退让助威,杨氏更加猖狂,也咬牙切齿,好象要把沈妍生吞活剥一样。门打开了,杨氏和她女儿撞进来,骂骂咧咧直奔正房而去。
雪梨吓得心惊胆颤,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把沈妍藏起来。平氏发话了,说让沈妍给杨氏见礼,她做丫头的不能阻拦,只好硬着头皮陪沈妍出去。
“雪梨,二舅奶奶要是打我,你就帮我挡一下,委屈你了。”
“不、不委屈,我娘老说奴才的命就是主子的……”雪梨害怕得直掉眼泪。
沈妍和雪梨出来,正和冲进来的杨氏母女打了照面,彼此都怔住了。杨氏没想到沈妍敢出来,而且面露微笑,毫无惧色,这令她很惊诧。她正YY着把沈妍从床底下揪出来,象提一只小鸡子似的,一把丢在平氏面前炫耀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