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虽然不是绝美,却是上等之姿,又不失男子的气息。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知道自己的目光是炽热的,李林估计被我看的有些羞色,长长的睫毛若扇子般上下扑动,连眼睛都蒙上来浓厚的笑意……
李林突然间温和地说道:“好了,婉儿看看,满意不?”
说话间将我转身面对镜子端看镜子中的自己,我点头微笑:“是林子画的都好看。”
我毫不掩饰的赞赏让李林委婉一笑,说道:“婉儿就是会说话,怪不得那么多男子都愿意上婉儿的勾……”
初听觉得是赞赏,但是听着听着我明显感觉到脸上的抽搐,这是句好话吗?
这一刻,我觉得我和李林是相配的,俊美如他,妖邪如我,我们的出现当然会带来宴会与众不同的震撼。我们的出现也绝对地吸引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南堑帝王是个老者,高坐在最高位的尊席,下面的两边分开端坐着三三两两的臣子和子女,因为此次帝女和弩北都是帝王亲自前来,所以这次的寿宴即隆重,彰显南堑王的面子却又十分尴尬,究竟该如何安排我和耶律寒两为王者的位子。我知道这要让宴会的组织者,煞费苦心……
从耶律寒的位子,我知道了自己的座位所在。走到红色地毯的尽头,抬头我看到了耶律寒正襟危坐在南堑王的右方,与之并排,而南堑王的左方却是虚位以设。我很诧异,难道南堑王就不懂得左为贵右次之的道理么?为何如此公然设置。这岂不是有意贬低弩北?
这样的想法让我转而观察耶律寒的表情。从耶律寒的脸上我看不出任何的恼怒之意思,我回头看着耶律扬,年轻的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果然是两父子,连深沉都是如此的相似,简直是深藏不漏,于是我笑着入席。
径直穿过长长的红色地毯,不顾众人的叹息声,炽热的目光,我目光向上直视耶律寒,从他平静的脸上我却看到了一双赞许的眼,我笑拉着李林拾级而上,我知道我的举动肯定会带来许多非议,但是我愿意,愿意成为所有人议论的焦点……
我的到来让南堑王起身相迎,而耶律寒仍旧斜靠在座椅上,懒懒地看着这一切,突然间,我发现原来寒也有如此不羁的帅气行为。从前,我只道他是个温柔的情人,而忽视了他虽年长却仍旧吸引女人的帝王。
在南堑王的相迎下,我落坐我的位置。
“婉儿,这,我好象不应该坐在这里。”李林低声询问道。
“那林子坐哪里?”不顾他的反对,我硬拉着他坐在身边。
南堑王后正坐在南堑王之旁,端庄华贵,虽然精心打扮但仍旧难掩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年轻时的确是个绝代佳人。
此时,她正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打量着李林,她直视的目光,让李林不悦地轻拽我的手,我于是笑着解围,问道:“王后对朕的丈夫可有不满?”
这时那位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低下自己的头。而南堑王忙出声歉意道:“陛下莫怪,内子只是好奇皇后的尊容。”
“皇后?朕的皇后仍在帝女养身体。”我毫不客气地打断南堑王的道歉。
“嘶……”
我的回答让底下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抽气声,看来我将李林安排在自己身边只有皇后可坐的位置,引起了众人的不赞同。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从来不强求这些虚无的规矩。
但是外人肯定是无法理解的,现在我的举动肯定让人误以为我很宠爱李林,独独带他南下,还特意让他坐上皇后的尊位。
“呵呵,开席……两位陛下请……”
南堑王此刻以笑掩饰尴尬,连忙要求开席。
那一声令下,侍女纷纷上菜端酒而至,更有众多女子青衣薄纱献舞。灵巧的南方佳人原该就是舞那些宛如精灵般轻巧的舞蹈,灵气逼人,体态轻盈。我不得不承认,男人或许就是喜欢那些温柔婉约的弱女子,而不是我这种凡事强出头的大女子……不然为何在整个大陆只有帝女才选择了女尊男卑的社会形式?
我只知道,此刻的李林肯定是震惊的,在帝女女子舞蹈是为了展现自己的魅力,吸引男子的注意,却不是为了喝酒助兴,博取欢心,这样贬低女子行为的举动,在从小就在帝女长大的林子而言,无法接受这样的文化冲击。
我笑着偎依在他的怀里,用手抚摩着他的手,企图借此抚平他的镇静,低声说道:“林子莫怪,那些女子怎么能够和帝女之女子相比,她们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怎么会赢得男人的尊重,如何居于主导地位?相反,她们只有依托他人才能生存。”
冲击是不小的,李林只有回以默默的点头才让我知道他能够接受,但是需要勉强的接受……
酒巡正酣,南堑王突然对耶律寒发问道:“陛下,先皇后离去可有多年了吧?”
耶律寒点头却不语,让人觉得他正沉浸在无限的怀念之中。这样的他,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眼里没有我的他。这个,我的占有欲好象有点太过了,我的表情同时让我身边的男子都注意到了我不悦,只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抱着,被人炽热地注视着……
“陛下常年身边无人相伴,我也甚是忧心……”
看来这南堑王还真是诚恳,连“我”的称谓都用上了,不过他的谦诚只换来寒的微微抬眉,似乎对他主动提及的话题只有反感没有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