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你小心点。”
我在旖走后在王府加强了保护措施,出于我的预感我相信,紫然对我下不了手肯定会对我身边的男子下手,而我的丈夫往往会成为我的弱点。如果他对我还会有些感情手下留情我可不奢望他会对他们留下余地。
我整夜期盼旖的回来和他将会带来父妃关于这个事件的解释,但是我什么也没有等来只等来了父妃所派来的他身边的更多的侍卫,而旖却被父妃留在了他身边,估计父妃并不想让我知道的太多,所以连旖也带走了。
事情的发展的越发扑朔迷离,但是我没有经历去管这些,因为我的及第之日终将来临,而我也将在那一日迎娶萧澈,母皇和父妃似乎有意将这个仪式大肆操办。
所以对于上次怡伶馆所发生的事件,也渐渐被我忘却得到脑后了。或许我是有意去淡忘这件事情,不想去了解太多关于父亲背后的事情,那样的事实恐怕是我所不能够承受的。
正值夏日最为旺盛的日子,六月初六,也是我年满十五,正式成年束发成王的日子。我早早的在身边麽麽和侍女的梳洗打扮,妆成年女子之妆,虽然我平时已经过着与成年女子的日子,但是这样重要的日子还是应该郑重其事,所以我得按照正规的礼仪装扮,在吉时进宫拜见父母。
我的及茾礼由母皇和我的父妃慕容皇贵妃一起主持,所有的皇族子孙,朝中显贵,京中各大望族都送来了礼帖。
此时的我穿着五重繁复的服饰,早早在吉时前来到正殿前等候母皇亲自为我梳头,我跪在帝王家历代先祖挂像前,静静等待母皇亲手为我挽起长发,层层叠做高髻,露出修长颈项,父妃将一支御赐八宝琉璃旒金簪插进我的发髻,束起齐眉发缕,露出光洁前额。
梳头对于一个帝女女子意味着成年,而插上簪子则表示着这位女子已经或者将要结婚。而我就是后一种情况,今天既是我的成年礼也是我和萧澈的婚礼……
我看到母亲的眼中泪光晶莹,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在长老院众长老的念颂声中,一丝不苟地跪拜祖先,跪拜父妃,跪拜长辈。
及茾礼成,雍容起身,我扬起脸庞,环顾四周,满堂华彩之下,众人寂然无声。高烛华灯,迷离重彩的中央,我是那一抹最璀璨的明光,耀人眼目,慑人心魄。从这一刻起,我深刻地感受到我的少女时代一去不返,我终将独自面对所有所有的一切。
我能够明显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中所充满的惊艳之色,我知道自己庄重打扮时是另一种不同与往常妖艳的端庄之美,就是长老贵族所称赞的那种皇族之美,估计我现在的装扮足以搪塞众人之口。
仪式结束之后就是正式的婚礼……
我便在长老院祭祀的引领下去迎娶我的正妃,萧家上下早已准备妥当在府邸外等候我的来临。我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所有人,我知道自己的美让所有人有些呆滞需要些时间反应。
随后萧澈从府里缓缓走出来,他身着红色喜服,原本美丽的容貌被红纱挡住,他在祭祀的搀扶下拜别父母。我突然间发现天底下的父母无论多么严肃在自己最宠爱的子女面前总是很慈爱的,我在他们眼里都看到了闪闪发光的泪水,在他们惜惜拜别后他被送上了华轿上去。
鸾仪华轿从宫中正门而出……喜乐喧天,沿途大红锦缎铺道,一路洒下花瓣随风漫天飞扬,红绡华幔簇拥着旒金六凤大红鸾轿,穿过宫城、皇城、内城,直达晋王府,然后是烦琐的行礼……
我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的劝酒嬉闹,直至深夜才脱身回到洞房之中,换去繁服,梳了个简单的飞仙髻,着玉色织银鸾纹裳,外罩蔷薇纱罗衣。两名喜娘带着仆妇婢女侍侯左右,外边丝竹喜乐之声仍旧絮絮不断隐隐传来。萧澈身着凤冠礼服加上面纱,让我觉得他整个人仿佛被层层捆绑,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累。
从半夜开始折腾到现在,我觉得我和萧澈都累到不行,于是让喜娘匆匆结束那些没完没了的祈福颂吉。按照规矩萧澈肯定从早到晚都没有进食估计累得够戗于是我让侍女们端些容易消化的粥品过来。透过面纱我看到萧澈略显憔悴的脸,不觉有些心疼。
于是在他身边坐下,拉过他的手揉搓道:“今天辛苦了吧?”我帮他摘去面纱,轻轻抚着他的脸心疼地问着。
“还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再累也应该的。”他说完含笑得低头。
“来,估计饿坏了吧,来我喂你,张嘴,啊。”我端起碗哄道。
“婉儿,不要这样,我可以自己来。”他顿时满脸通红,我坚持不让,他无奈只得乖乖张嘴,那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
“别动,”看着他吃得嘴边的粥,我靠近他,将他嘴边舔干净,这使得他原本通红的脸就更红了。
“婉儿,怎么这样,你可以自己吃……”
“不,这样比较好吃。”我们在嬉闹中吃完了东西,而我竟然惊讶地发现原来有冰山可以瞬间变成火山,“婉儿,我突然觉得呼吸不畅……”
“什么?”我惊觉了萧澈的异样,他原本被我认为是脸红的现在已然显现出红斑的迹象,“中毒”一个词越入我的脑海,“来人!叫大夫!”
从发毒的快速程度看是一种剧毒,我忙安慰道:“澈,你再忍忍,大夫很快就来了!”我将他靠在自己怀里,不停地将自己的法力给他以延缓毒性的发作。看着满屋的大红喜色,对比此刻我们的困境,我突然觉得整个都是一个可笑的闹剧。如果萧澈有什么意外我该如何交代?不,我该想到是谁想害我们这样?怎么下的毒?可是脑袋却在此刻有些停滞,无法正常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