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奇闻,挑拨起了我的好奇心。为情人耽误公事?这个责任若是追究下来可不轻啊……
“不,是不忍心。”
旖少有得会为别人开脱,看来他还是满同情那一对僵持在南罄都城的情侣,不过试想一下一个在城楼上防守,另一人却在城下试图攻城。两人却是心理相通的情人,如果作战必定是十分了解对方的弱点的,这场战争让我有些想亲临现场观看……
“那有了我的命令都可以忍心了。”
我的话让旖原本平静的脸有些皱紧,在自我斗争之后,然后才问道:“何时出发?”
“旖,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怎么会从我的命令就知道我要去南罄呢?明日吧。”
“不参加婚礼?”
“相见不如不见……”
我通知了随行的人员准备,也告诉了耶律扬我要去南罄,按照现在的状况,大概是时机尚未成熟,所以耶律扬尚未要离开我,回到弩北。我告诉了他我要走,我相信耶律寒就会知道,我要走。
不是不想当面告诉他,只是我害怕,我好象又欠了一个男子好多呢!
面对他,让我无比愧疚,我甚至会怪自己的自私。
那么让我们就这样不告而别,或许以后可能会遗憾,但是我愿意逃避这一次。
对寒,我只能说,请允许这一次我的懦弱,我实在无法看着你娶别的女子,我依然是那个初识你的女子,想要独占寒的感情。我承认我有些贪婪,但是没办法,我这样习惯了,怎么办呢?
既然耶律扬要跟我回去,我就让他先行带着李林回帝女,有他相伴,我相信他们的路途很安全,而此行南罄如果说一点危险都没有,那是骗人的。所以没有李林的存在,应该更好一些……
南堑一片喜庆的气氛,而我选择了南罄的紧张气氛,不过,紧张似乎更合适我的口味,那么相爱的恋人,我来了,你们是否如传闻的那样呢?
一行人轻骑装备,我只带了少数的侍女随我去南罄,好不容易摆脱了李林的纠缠,耶律扬的坚持,我终于可以一个人到南罄,做我的事情了。
在就要离开的一刻,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有些雀跃,南罄,我来了……
我选择离开的时机很好,这一日刚好耶律寒要娶小公主,虽然我的离开总归是不辞而别,但是谁又可耐我何,顶多说帝女的皇帝傲慢,那又如何?
身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我的命令,骑马回身,在郊外回望南堑的都城,这里这一刻,我心里的某个男子正在和别的女子举行婚礼。
想来,我和耶律寒相遇是计划的,相知是意外的,相爱是笃定的,分离也是注定的,我和他从来都知道不会有结果,那一个傻傻的男子却始终愿意对我掏心掏肺,付出一切……
“出发……”随后我用只有我自己听的到的声音说道:“别了,吾爱……”
我们一行白衣策马驰骋在郊外,却不知道我们的身后有一行红衣男子紧追其后,直到我发现那个红色的队伍的最前方竟然是耶律寒!
他来追我?
放下他的新娘?
放下他的婚礼?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中有一分喜悦,可是忧愁随时取代了那一刻偷来的欢欣。
“你要不辞而别?”
突然间我就身陷寒的怀抱,但是我没有反抗,说了这偷来的欣喜,此刻就让我们彼此偷偷的自私一小下,毕竟对我们而言国家责任都太多了……
“我害怕分离,害怕看见你和别的女子亲密,更怕自己过激或者失态……”
直面他的怒意,我只好委屈道来,或许在耶律寒这里我才是真真正正的小女人。
“所以你选择逃避?”
看着耶律寒皱紧的眉毛有那么一些的释然,我和他的心情因为彼此的坦白而突然都很释然,开始享受这难得的亲密时刻……
“恩,所以你追来?”
我反问他,却没想到耶律寒倒是毫不含糊的点头。
“如果你介意,这个婚礼将不存在。”
耶律寒没有半分的迟疑的说道。
“不,婉儿祝福你……”
我的目光开始逃避,寒拽住我的下巴让我们彼此凝视:“我的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婉儿,没有什么,不值得寒做那么多……”
我企图用软弱的解释让彼此不那么难舍难分。
“你在伤心吗?你可知道,在这里,永远,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他的手指着自己的心,却给我与众不同的震撼,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有那么一些加速,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耶律寒如此直白的述说。
我猛点头,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回答他的声音连我自己都无法辨别:“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可是,我仍旧无法含笑看着你娶别人,我会妒忌,我怕自己会像普通女子一般失去控制,做出什么事情来……”
“傻瓜,你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才高兴,终于我的婉儿也承认那么在乎我,这比什么国家,亲人都重要。”
“你才是傻,寒,你是个老傻瓜。”
“很多年前,当我以为我遇见了我的神女,我就傻了,但是我愿意从来不会醒来,时间在那一刻停止……可是,我真的老了么?”
我没有想到在那么动情的一刻,他竟然像孩子般在意自己似乎变老了,那一刻又让我有想笑的冲动。我甚至想过,如果当初我没有留在帝女,后来没有成为皇帝,只是单纯地跟他走,到那天高地远的地方去,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