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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她,所以远离

望着他的侧脸,许筝不太适应他的淡漠起来。以前,她想要知道什么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今他却避开她的目光,甚至是疏远她,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将手中的玉佩收回胸前,许筝不满的站起身走到董成君的面前,表情凝重的倾身上前伸手将他的头扳向自己,逼他正视着她。

“傻七,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董成君淡淡的看来许筝一眼便垂下眼帘,伸手推开她贴着他脸颊的双手。强压着内心的丝丝悸动,克制自己将心中事情说出口,就怕说了,他们连现状都无法保持。

再次被他推开,许筝皱起了秀眉,站直身子看着董成君,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就在我的面前,我却觉得你离我很遥远?”

董成君的心狠狠的落了半拍,抬眸看向许筝的目光参杂着许多复杂的情愫,落寞难过、期望挣扎,纠结着他的心绪,挥之不去。

“傻七,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到底怎么了?”看着他依旧沉默,许筝一下子急了,上前一步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两下,担忧的看着他,却看不见他眼里的那抹难明的情感。

逞强的笑笑,董成君努力的笑得一如既往,却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却都是浮萍。为了不让她担心,他还是勉强的扯扯嘴角,不用说,他都知道自己此时笑得有多难看。

“我没事,不用担心。”

许筝的嘴角微微颤动,看着董成君脸上的那抹笑很是怀疑。既然他不想说,许筝也不便点破,松开他,很‘哥们’的重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扬笑,“傻七,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们说,我们会帮你的,凡事不要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本该是感动的言语在董成君听来却是无比的苦涩。她说‘我们’而不是我,所以说,他们已经是他们了,而他,还是他,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外人,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一片落叶飘落在董成君的发上,丝丝凄凉无人知,秋,一个忧伤的季节。别开脸,落叶因为他的动作而飘零落,站起身往屋里走,一步一步无比繁重,转身将门掩上,也将他所有的幻想关上,从此不再奢望。

许筝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掩上的门扇,一下子理不清心里的感受,只觉得很难受,一种不能言说的难受蔓延了她的全身。

漫不经心的走在相思河畔边,许筝脑海中回想着这一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她跟何聪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很短,每一次他到别的城市查看商行业绩回来她都会跟他腻在一起,或许一个时辰,或许一整天,难道,傻七是气她将他忽视了嘛?

真是如此吗?

许筝甩甩头,烦乱的心绪快要将她折磨到疯掉,她不敢肯定傻七是否是因此而疏远她,但确定的是,他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思绪一直都处于凌乱状态,脑子乱成一团,许筝心不在焉的走在街边,连何聪何时走在自己的身边都不知道。

“想什么这么入神?”

“嘎?”

许筝惊呼一身,抬头见何聪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伸手拍着胸口,安抚自己未定的惊魂。抬头没好气的看着他,有些埋怨的道,“来了也不出声,吓到我了。”

何聪抿唇笑笑,执起她的手往前走,一点都畏惧来往路人的目光,“我出声了,你吓到了。”

许筝有种想要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赶忙收拾自己的病句,纠正,“你应该先叫我,这样无声无息的靠近,不被吓到才怪!”

“在一丈以外我便开始唤你,只是你心事重重,没听见罢了。”低下头凑近他,何聪轻声道,“这么想我?连路都不会看。”

许筝羞红了脸赶忙别开脸往四周查看,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们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娇嗔的抬眸瞪着他,“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脸皮真厚,以后若是有难就拿你当挡箭牌。”

“放心好了,相公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害。”

何聪暧昧的朝许筝眨眨眼,眼里赤/裸裸的爱意高调的渲染着,仿佛要想全世界的人宣布自己的爱一样。

何聪的声音不大不小,只有身边的人能听见,刚好路过他的身边的路人侧目看了看两人,再看见何聪之后先是震了震,然后迅速的将目光转移,往前赶不敢再回头。

路人各个如此,没心思理会这些的许筝自然是没有发现,一心全都在董成君的身上,就连眼前的何聪,也没能夺走她太多的注意力。

“今晚想吃什么?我让醉月的厨子给你做。”

半分玩笑半分真的表白没得到回应,何聪也不逼许筝,扬笑牵着她的手往醉月走去,体贴的询问她想要吃的晚膳菜色。

摇摇头,许筝朝何聪虚弱的笑笑,“我没什么胃口,我来找你,就是想要告诉你今晚晚膳不能跟你一起吃了。”

“为什么?不是约好了嘛?”

不是气急之时单纯的担忧,何聪担心的看着许筝,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探视温度,手才刚贴近额头却被她拦住。

“我没生病,今晚只是想跟傻七一起吃晚膳罢了,我很久都没跟他吃晚膳了。”

放开他的手,许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跟董成君一起用过晚膳,不过现在发现也不算太迟,现在也才到晚膳的时间,她赶回去跟傻七一起,还来得及。

何聪的笑容有些垮,为了不让许筝为难,勉强的扯扯嘴角,伸手抚上她的左颊,笑笑,“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去,刚好我等会儿也有点事。”

“真的嘛?”许筝抬眸看着何聪,她以为他会生气,然后甩袖离开……

“当然,成君是我表弟嘛,若是换成别人就不行了。”笑得一脸善解人意,“快回去吧,成君不是还在等你?”

“嗯。”许筝的心一阵暖流涌过,笑着点点头,挣开他的手微笑着转身。

看着许筝的背影,何聪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下,孤傲的抬起下颚双手置于身后,双眸渐渐涌上一抹复杂的情愫。半响之后,何聪转身,独自一人走进醉月,吩咐店小二送两坛烈酒到阁楼去。

一醉,真能解千愁嘛?

欢喜的将竹篮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许筝特地到董成君爱吃的那一家酒楼买来香菇炒肉跟炖鸡,为了跟他公用晚膳她不惜拒绝了何聪的邀约,为的就是不想让两人的感情越来越疏远,最后消失无影踪。

抬眸望向紧闭着的房门,许筝脸上的笑容敛下些,抿唇想了想,许筝最初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把他从房里挖出来。

打定主意,许筝小跑着上前,走上台阶欲推门而入,谁知董成君却意外的将门从里边反栓了,许筝先是愣了愣,然后低头掩面轻笑一声。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挡住她了嘛?

轻手轻脚的往窗子靠拢,许筝伏在窗前慢慢的往上,然后将窗扇推开一条缝隙,拉长了脸往里边张望,却未见董成君的身影。

咦,傻七呢?

许筝眨眨眼,双眸继续在房里搜索,最后在屏风后头寻到董成君,刚好不好的,窗口对着的是竖向的屏风,所以,许筝再这个角度,刚好看见正在宽衣的董成君。

只着里衣里裤,没发现有人偷窥的董成君心事重重,伸手解开里衣的系带脱去,露出精瘦的上身。

哇塞!本来以为他清瘦得很,没想到脱去上衣的傻七竟然这么有看头。

许筝活像个没见过男性裸身的色女子,目光紧紧地盯着董成君,掩面偷笑。只是,就在董成君转身背对着她去取衣物的时候,许筝却再也笑不出来。一道狰狞的暗红色疤痕由他的肩横着往下到他的腰身,犹如一条盘旋在他身上的毒蛇般。

笑容僵在脸上,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背,她记得,自己的背上也有着一样的疤痕,但是她背上的疤已经慢慢的淡去,怎么会?当时梁红玉根本就没有伤到他,那他的伤是怎么来的?她为什么不知道?

皱着眉站起身推开窗子,许筝站在那儿气呼呼的瞪着拿着衣服正要换上的董成君,怒道,“你背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因为没料到,董成君抓着衣服挡在胸前震惊的看着打开窗子面色不善的许筝,一时反应不过来。

想也没想,许筝伸手敏捷的单手撑着窗沿一跃而入,气急败坏的走到屏风后面,伸手便扳过他查看他背上的疤痕。

“你受伤,我竟然没有发现,傻七,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小声的吸吸鼻子,许筝伸手轻轻地抚上那道疤痕,心疼、不舍,深深的揪着她的心。这个傻瓜,凡事都为别人着想的傻瓜,若他告诉她受伤了,她就不会到处使唤他了。想到董成君受伤去厨房为她做膳食的忍痛的样子,愧疚与心痛再次将许筝淹没。

惊魂未定,董成君侧过脸看着许筝低垂的小脑袋,扬手推开她温柔触摸的小手,自顾自的将外衫套上,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出屏风,不去看她那红了的眼眶。

“我没事,小伤而已。”

轻描淡写带过,董成君大步走出内室,才想要开门而出,腰上一紧,被人从背后抱住。

心在落泪,董成君仰着头,扬起手覆上她的,然后好不眷恋的掰开许筝紧紧地握着的手,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对上她哭红了的泪眼。

董成君,你不能心软,你不能心软。

“哭什么?我不是还好好的嘛?”往后退开一步,董成君跟许筝保持了些距离,然后扬笑看着她,看似温柔依旧,却已经不若从前。

“傻七,为什么……?”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眼里的那抹隔阂,许筝哭着摇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只有一步的距离,我却觉得你离我好远好远……”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董成君置于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内心挣扎纠结难过,尽管再多的情绪,到了他的眼中却只能有一种,那就是冷漠。

“是我变了,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傻七了。”

话音刚落,董成君转身,所有的伤心难过也随着这一刻而转身。开门,然后毫不留情的踏出门槛,走下台阶,丢下许筝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望着董成君离开的背影,许筝难过的扁着嘴,泪水一滴滴滑落。后退一步靠在柱子边,无力的闭上眼。

忽的‘咻’一声,一支长剑破窗而入,然后‘噔’的一声定在柱子上。警戒的往外望去,来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许筝侧脸看着长箭,知道那人不是想要取她性命,若是目的如此,她现在早已经命丧黄泉了。果然,箭上绑着一张薄纸,看来来人的目的是为了给她送信。

伸手取下薄纸,秀娟斯文的字迹跃然浮于许筝的眼前。将薄纸展开,许筝的双眸迅速的在纸上来回,然后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丢下薄纸快速的往门外奔跑。

院子里注视着桌上的晚膳的董成君拧眉,才想要将菜收回竹篮却见许筝焦急担忧的往外跑,眉陷的更深。

“筝……”

看着她的背影呼唤一声,没有回应,从未见过许筝如此的董成君心中开始不安起来,放下竹篮赶忙追随而上,就怕她回出什么事。

跟在她的身后,董成君看着不断往前跑的许筝,最后看着她停在醉月门口。双眸闪过一抹伤痛,他早就该知道能让她如此的会是何聪,他却还傻傻的追上来。

小二像是早就再次等候,见许筝到来赶紧迎她进门,然后送她上楼。门外的董成君见小二一脸的担心焦急也察觉到丝丝不对劲,皱着眉随后走进醉月,不知为何,越是走近三楼阁楼他的心就越是不安。

“何聪……”

甩开慢吞吞的小二,许筝‘噔噔噔’走上楼梯,一脸的焦急担忧,到达三楼转弯之后,习惯性的扬手推门,然后,双目瞪大的看着里边的一切。

“筝……”

董成君随后追来,再看见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后皱起眉头,侧脸看向何聪的屋里,微微张开的嘴震惊不已。

屋内残烛招摇,从门口便一步往床边散落的衣物,暧昧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屋子,床上帐子被卸下,半透明的帐子依稀可看出床上纠缠的两人。

一滴泪,两滴泪,三滴泪……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最后滴在地上。许筝一颗心往下沉,目光看着床上依旧纠缠的身影,痛,依旧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筝……”

董成君但有的看着许筝,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安慰。许筝抬头看了看董成君,逞强的扬着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牵着董成君的手便往转角楼梯走。

原来,这就是爱情,伤痛的爱情……

‘轰隆’一声响雷,夜空的繁星被乌云遮隐,强风吹拂着相思河畔的树木,闪电一闪而过,留下暴风雨的前势。

“筝,许筝……”

董成君看着几近疯狂的跑在前面的人,不停的朝她大喊,就怕悲痛欲绝的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只是,许筝的眼里耳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就像是快要死去一样,痛得她连喊疼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不停的往前跑,直到声嘶力竭,再也不能往前。

忽的,一滴滴雨滴洒落地面。许筝站在那儿,任突入而来的大雨浸湿自己的发、衣裳。

泪水崩盘而出与雨水相融合,额上的发紧紧地贴在颊边,胸口隐隐作痛。许筝没有伸手去取药,任痛苦渐渐的演变成快要窒息的痛,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身后的董成君停在她五步意外的地方不敢上前,淋着雨,静静地守护在她的后方,就怕自己贸然上前会让她情绪更加激动。

千想万想,他也没想到表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原以为他是真的爱筝,可他却……

看着许筝垮下的双肩,董成君的心犹如被千根细针穿扎一样。半响过去,前方的人儿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不安再次涌上董成君的心头。往前几步走到她的身边,才想要出言安慰,才发现她的身体晃了两下,眼明手快的接住她就要落地的身子,董成君再看见她那死一般的苍白脸颊后伤痛难抵。

“筝,筝,你的药呢?药呢?”

一手抱着她另一手在她腰侧的小包里搜索,却不见她惯用的药物,董成君慌住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急得快要哭出来。

“傻七,明明刚才还海誓山盟,为什么才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全都变了?他说他爱我的,为什么会这样……”

许筝双目空洞的看着前方,双手无力的垂下,过去的一点一滴仿佛还在眼前,一切却在这一刻全都变了,为什么会这样……

“你先告诉我哪一瓶是药,筝,快告诉我……”

“傻七,如果死是一种解脱……”

“我不许你死,许筝,你听见没有,我不准你死……”

几近怒吼的声响,董成君红着眼看着许筝,扬手将她打横抱起,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往回家的路跑。

转角处,一道锋利的长剑横在董成君的脖子前方,没有恐惧,董成君低下头担忧的看着怀中几近奄奄一息的女人,胸口上下起伏,毫无畏惧的抬头看着走出暗处的人。

“我看错你了,原以为你会好好的照顾她,但你却让她伤心难过。”

手上的长剑一偏,锋利的剑身划破董成君的皮肤,血沿着剑身滑落,染红他的领子。何聪高傲的看着董成君,眼里没有愧疚以及认错的情绪,目光看了看他怀中的女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要做的,就是离我们远些,然后彻底的淡出她的生命。”

“如你所愿,我已经尝试过了,但是你却深深的伤害到她,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我们的环境,你在开口说爱她的同时却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董成君表情难受的看着何聪那张狂傲的脸,讥讽的轻笑一声,“原来,变的不只是我,还有你。”

“成君,我不想杀你,你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好好的对待她,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伤害她?”

“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多嘴。”何聪紧紧地握着剑柄,看着董成君那双坚定的目光,像是在讽刺他。心一狠,手上的剑咱夜幕中划过冷光,眼看剑身就要划破董成君的喉咙,眼明手快,董成君身体往后倾,虽躲过了何聪这致命的一击,但毕竟不懂武,只是躲过,却闪不开,一阵刺痛从左脸传来,董成君往后退开一步。冷光再次闪过,董成君心一惊,抬头看着长剑一劈而下,毫无还手之力。

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石子‘咻’的一声将何聪就要落下的剑弹开,何聪脸色微微一变,丝毫不给董成君喘息的机会右手执剑再次攻向他,左手往他的方向一甩。

一抹红色身影一闪而出,长鞭‘啪’的一声拦住何聪的长剑却没想到他会来暗招,只听一声闷痛声,董成君硬生生的肩膀硬生生的接住了何聪发出的飞镖。

“你先给她服药。”

梁红玉长鞭挥洒,朝董成君扔去一个瓷瓶,然后杀红了眼,扬鞭与何聪厮打起来。

董成君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接住瓷瓶便抱着许筝往巷子里跑,直到院子深处,确定何聪没有追上来后这才将怀中的人放在地上,倒出一颗药丸便往她的嘴里塞,只是,许筝早已经昏死过去,药丸根本无发吞下。

董成君慌了神,抬头往四周张望,心一横,走到屋檐下张开双手接住屋檐水含在口中,然后抱起许筝便覆上她的唇将水往她的口中送。

雨水已经停住,董成君抱着浑身湿透的许筝,紧紧地拥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久久之后,梁红玉赶来,再看见董成君怀中的许筝后紧紧地咬着下唇,不禁红了眼眶。

尽管心疼着她,但性格孤傲的梁红玉还是不打算让别人看出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丢给董成君,声音冷冷的道,“吃下去,否则你一样会死。”

董成君虚弱的朝梁红玉笑笑,不疑有他,拔开木塞看也不看便将里边的药丸吃下,然后将许筝打横抱起,身体晃晃悠悠的往董家走去。

看着董成君的背影,梁红拧紧了秀眉,抓着鞭子的手握的紧紧地。为什么?为什么她什么时候都可以有人疼爱?

不知是梁红玉给的要神效还是许筝本身的问题,回到董家,董成君才将许筝放到床上就见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黑暗中的他。

“傻七,怎不不点灯?”

董成君又惊又喜,坐在床沿看着她如星般的双眸,悬着的心这才缓缓的落到地面。牵强的朝她笑笑,微微别开脸不让她看见自己受伤的左颊,“蜡烛没了,明天再让管家拿些过来。”

“哦。”

许筝呆呆的应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半响之后,一阵低泣声传到董成君的耳边,很小声,却还是被他听见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

不舍的摸摸她的发,安慰着。脸颊上、肩上的伤口越来越痛,犹如蚀骨般,脖子上的伤跟它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才想要起身,右手便被人抓住。董成君回头,看着黑夜中闪着泪的双眸,叹了口气。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傻七,你不要离开我……”

不管是浑浑噩噩还是理智不清,许筝的这句话像是炸药般在董成君的心中爆破。董成君看着许筝,久久之后才道。

“我不走,只是你浑身湿漉漉的,这样会得伤寒,我去把你的衣服拿过来,我不会离开你的。”

咬着下唇摇摇头,许筝抓着他手的手更用力,脑子根本就还没恢复以往一样,处于孩童般的智力。

“好,我不走。”董成君叹口气,对于她,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那你得答应我,先把湿衣服褪去,裹着毯子才不会得伤寒。”

点点头,许筝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床边,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好不扭捏的荡着董成君的面缓慢的脱去身上的衣物。

董成君摇摇头,伸手取来床头的毯子裹着她只剩亵衣的身子,遮住她慢慢褪去亵衣的裸/露身子。让她躺在床上,温柔的盖上被子,半骗半哄着,董成君好不容易才将许筝哄睡,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屏风后方褪去湿衣物,从书案上摸索来一瓶金创药,咬牙凭感觉轻洒在自己的伤口之上。

脸颊跟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处理,最难的是肩上的伤,五星状的飞镖有两个肢已经陷入他的肉里,别说是撒药,只要他动一动都痛得他撕嘴裂牙,但若是不处理,可能会更难处理。

咬牙,深深的吐了口气,董成君扬起左手,闭上眼强忍着痛苦,一阵痛苦的呻吟响起,董成君气喘吁吁的靠在屏风后的架子旁,痛楚在他的全身蔓延着。

同一时间,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双眼,泪水由眼角滑落,下唇被咬破,已经渗出血来。

天路鱼肚白,犹如一线直牵而过。烛台的红烛换了又换,最后就剩的残烛化成一缕白烟被风儿吹散。

一夜未眠,许筝睁着双眼到天亮,眼角的泪痕已经干涩,双眼朦胧得像被浓雾弥漫,看不见前方的路。

病态的苍白才恢复些红润,许筝翻过身,目光悠悠的看着俯在床沿熟睡的董成君,那左颊上的那道伤痕,深深的揪痛着她的心。

嘴角颤动,泪光再次闪烁在眼眶打转。傻瓜,你为什么这么傻?当时你若是丢下我不管,他就不会伤害你了啊……

就当她懦弱逃避,当时她的确是醒着的,只是逃避着不敢接受而已。一夜之间全都变了,七个时辰之前他们都还好好的,只是见过昨夜,真的是让她看清现实了。爱情不似她想的这么简单,现在她终于知道,虽然爱,有些事情却还是不得不去面对,就像何聪的背叛。

身为女人,她自然不会笨到是有人搞鬼的都不知道,那一支箭那张纸条,是有人故意让她到醉月去,然后看到不该看的,心计深沉,跟她有仇的人虽多,但对她敌视的女人却寥寥无几,头号情敌便是心语,除了她,还有谁能爬上何聪的床?

就算知道心语是有意设下陷阱,但何聪若是冷眼拒绝心语的诱惑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终究,男人还是止不住诱惑背叛,就像何聪说的,她的心很小,容不下瑕疵。

床畔的人皱眉轻咳两声,许筝抬头看着董成君熟睡的脸,坐起身伸手取来他早就准备好的衣物,蓝色……

垂下眼帘看着手上的蓝色流仙裙,叹口气,好不眷恋的随手放到床角,然后穿上亵衣小心翼翼的越过依旧熟睡的董成君赤脚走下地面,往屏风后走去。

架子上折叠好的衣物都是浅色,颜色无非就是淡绿色浅蓝色。叹口气,许筝触衣伤情,思及这些都是何聪派人送的,心一横,咬着下唇抚过,最后落在最下一层,一件深红色的外衫,犹如新嫁娘的嫁衣一样的红色。

从未选择过的鲜红,许筝随手选了一件同色的罗裙穿上,再将外衫罩上,整理好之后走出屏风,却再次听见床畔的人再次咳了几声。皱着眉走上前,取过床上的毯子披在他的身上,不让清晨的凉风侵到他的身体。

许是昨夜将他累坏,董成君睡得身沉,身上的伤口已经结成疤,肩上的伤比较严重,当她的毯子落下去的那一霎那许筝清楚的看见了他缩了一下。

将床头的布袋打开取出一瓶雪花默特制的金创药,许筝小心翼翼的将董成君的领口展开些,果然,血肉模糊的伤口让许筝心一紧。泪水在眼眶打转,许筝小声的吸吸鼻子,拔开木塞将粉末轻轻地撒在他的伤口上。睡梦中的董成君再次缩了一下脖子,肩膀微微的颤动一下,然后别开脸继续熟睡。

“傻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舍的看着他的伤口,许筝忆起昨夜他跟何聪的对话。原来,他的疏远是为了成全他们,原来,他并没有变,他还是那个只为别人着想的傻七,是她变了,从与何聪开始他就处处忽视他,而何聪,他跟心语早就在她之前就有关系,只是她的出现坏了他们的相处模式罢了,心语这么做,也只是想要抢回属于自己的宠爱。原来,至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错,不怪傻七,也不怪何聪,更不能怪心语。

站起身,许筝深深的看了董成君一眼,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拿着木梳一下一下的梳弄青丝长发。镜中的自己有些狼狈,红肿的双眼苍白的脸色,看着连自己都忍不住别开脸。

放下木梳取来眉笔画眉,然后扑些胭脂在腮边抹匀,苍白的脸色总算红润许多。站起身,许筝眷恋的看了床畔的董成君一眼,然后开门转身而出。

一路往醉月走,许筝不顾路人匪夷所思的目光,对他们的指指点点听而不闻,直到到达醉月的门口,许筝停下脚步。

抬头望向三楼阁楼,无声无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安静。垂下眼帘踏进醉月直直的走向楼梯,然后在二楼某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回头朝尾随而来的小二笑笑,“麻烦你将何少请到这边来,就说许筝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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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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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女N美男】重生为宰相府又圆又肥又没人爱的三小姐,还被妖孽皇子赶出京城去种田?哦no,天下美男是我的爱,我又怎能烂在荒郊野外!神教教主,冠世美男,武霸天下。江湖传,得教主之心者,得天下。且看我如何脱胎换骨、快意江湖、扫平后宫、逆袭皇族高富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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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恩和他的伙伴们来到了美丽的澳大利亚,他们先是来到了库克船长的小屋,后又碰到了神秘的无面人,澳大利亚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国家?他们心中充满了疑问。登上了企鹅岛却又遭遇了黑暗兵团,经历了鲸豚自杀案,又演绎了一曲沙漠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