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峰旁边的赫日这时捂着渗血的肩头低声耳语道:“太狮子是用狮人族话对他们说如果今次不死,来日必定领兵将鳞蛇族全族血洗!”
安江峰闻言一愣的功夫,属于他那方的人马正提着破刀拎着石砖从洞内源源不断的开出来,这些人长期处在这种环境难免斗争经验丰富,都是哇哇乱叫着见不是自己这方面的人就开始招呼,从正面对拼到暗地偷袭远处扔石头什么都干,那几十个体弱的土人甚至每人扛了一个大布袋,见不是自己矿洞的人就罩着对方的脸洒上一把白灰,等对方被白灰迷了眼睛呛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就由同伴过去补上一刀。
已经把狼族人砍的鬼哭神嚎的贱人也开始得意的领着众熊人追杀那些四处乱窜的蜥人,可能是这爱拍马屁的黑熊原来受过蜥人大监工的虐待所以对待蜥人特别狠,都是右手一石斧先照着对方大尾巴砍去,砍不死的再用左手的大石锤兜头砸对方脑袋瓜子,非要让对方多受一份罪剩下不到半条命才肯最后动手了解。
由于那些没有狼族人骚扰的巨大怪人开始腾出手来发威,贱人和剩下不到三十个粗壮黑熊砍蜥人砍的异常顺手,都是哈哈大笑着轮锤挥斧,似乎砍人上了瘾越来越精神,而蜥人投掷过来的那些石块还不够这些怪人跟皮糙肉厚的大黑熊挠痒痒。
“站住,停!”
安江峰见势力最大的鳞蛇族开始重新聚拢准备攻来立即大喝道:“这样下去咱们肯定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与其内斗不如合伙逃出去,往日恩怨等出去再说不迟,战与不战一言可绝!”
说罢,安江峰功聚双目,从一对瞳孔朝外逼出两道凌厉的狠光,冷冷的扫了面前那群鳞蛇人一圈。
贱人听到安江峰的话立即收拢手下放弃了对残余蜥人的绞杀,舔着大黑脸直朝那些体形巨大的怪人们笑,似乎是在炫耀自己刚才对他们的救命之恩,那些不足五十个的怪人也挺感恩,都是憨厚的朝熊人们咧嘴笑,有的还用巨掌来回轻轻拍打身边“友军”的身体以示友好,被拍中脑袋的土人们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好像被这群怪人拍一拍是种荣幸一般。
站在安江峰周围的人渐渐受不了扑面而来的杀气纷纷身不由己的朝外退开,连他身旁的体形高大的太狮子都露出了骇异的神色,安江峰无视慢慢聚集在自己身后的己方人马仍旧靠“摄魂术”不断加大对面鳞蛇族人的心灵压力,逼迫对方作出妥协。
安江峰当然明白这里只有强权没有公理,自然不会试图用孔孟之道开解这帮本来就脑子迟钝却偏偏生性多疑的鳞蛇族人。
那些鳞蛇族人也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压力,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对面站里的那个紫头发的小子突然变成了个不可捉摸深浅却又难以撼动般的人物,就像是没人会自找没趣的对一座高山打上一拳或期望一脚踢伤空气那般,这时候的安江峰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这样,明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却偏偏让人生出这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一时间洞内鸦雀无声,沉浸在一种莫名诡异的压抑气氛中让人难以喘息。
一个提着铁叉子离安江峰最近的鳞蛇族人或许是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迫,刚退了一步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安江峰猛然间右臂一提,所有人只见到一道刺目的光华从安江峰自下而上挥出一刀的刀刃中迸射出来,紧跟着就是被光芒斜着穿过身躯的那个鳞蛇人一分为二的静静倒下,所有人看到这里都震惊的倒抽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
落针可闻,一切静的让人可怕,矿洞内除了心跳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战或和,一个字就够了,不需要往前或往后再走一步!”
安江峰面无表情的冷冷说了一句就缓缓放下了斜指上天握刀的手,随着他放下那柄普通钢刀的手放下来,众人的心反而又提起来不少。
这些被安江峰吓得目瞪口呆的人哪里明白,这时候的安江峰收回举着的刀不是吓唬鳞蛇人的情节需要,而是再不放下来那把破刀自己发抖的右手肯定会被人察觉到,他此时也正不住暗暗叫骂:姥姥的,道爷是不是玩过头了,这帮肉蛇再不出声老子恐怕要归位!
为了保持气势,安江峰一直苦忍着脉络间撕扯般的剧痛透支真元来支撑自己随时可能一屁股坐翻的虚弱身体,更严重的还要嘴角一刻不停的保持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意思的“神秘微笑”,刚才的那一刀看似威风凛凛却有谁知道那是他得到了一拳轰出来一个大坑的蒙人灵感,将全身功力一次耗光的“攻心”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