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虽然身为净水教的魔君,却清清白白,他从未沾染过任何江湖中的血腥厮杀,而我已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倘若我救了他,还能保持现在的容颜,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了,他是那样一朵圣洁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我已不配拥有。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最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只是想起白天的场景我却无法静下心来练功,所以有好几次差点走火入魔,气的星子不得不命令我停止。
“芨舞,你这样怎么行?想想云溪所受的苦,想想云溪他有八年没有见过早上的太阳,想想云溪每当白天就要承受那样的痛苦,你振作,振作。”星子将一股真气灌入我的体内。
云溪,云溪。我仰起头来,冲着天空大喊一声,泪模糊了我的双眼。
星子的真气在体内与我交融,我的体内开始感到莫名的寒冷,便不由自主产生了些许热的气体与她抗衡,一冷一热,反而更加剧了我的痛苦,不多时,我的额头已经密集了如黄豆大般的汗珠。
“芨舞,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星子在我身后不断提醒着,我意识到此时的危险,便收心提神,慢慢运功。
渐渐的,我感到周身有两股气流不停的上下运窜着,似乎开始在慢慢融合,不像刚开始那般难以忍受了。
虽然闭了双眼,但我能够感觉到周围升起一团很明艳的光芒,我知道月魔功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只要过了这一刻,我便能大功告成了,只是周身的皮肤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仿佛一块块掉下来了,疼的我几乎晕厥。
通通,我周身的几处大穴突然被封住了,疼痛得到了暂时的缓解,我睁开眼来,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正搁在我的肩膀上,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痛心:“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放开我。”我几乎带着乞求的看着漠帧,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他前来阻挠,前段时间我所有的努力便会白费。
“占明,我们走。”漠帧不再看我,抬手将我拦腰抱起。在他侧身的瞬间,我看到星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想必也是被占明偷袭点中了穴道吧。
“放开我,放开我。”一路上我不停的叫嚷着,漠帧都仿佛未曾听到一般,占明在前面驱车,此时的马车里仅剩下我和漠帧,他把头转向窗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求求你,放我走,我一定要练成魔功,我要救云溪。”
“我求你,不要这样,云溪也是你的弟弟,难道你不希望他健康快乐的生活吗?漠”
可是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可恶的漠帧竟然又点了我的哑穴,一时之间,我只好拿眼睛狠狠的瞪他,可他仍然像一座木雕一样纹丝不动。
马车一直向前行着,风把车帘吹起,眼看着就快要天亮了,我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之中,云溪,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为什么老天连给一个让我救你的机会都不肯。
“大哥,到了。”车终于停下来了,占明先行下了马车,挑开车帘。
漠帧不由分说又将我抱起下了马车,我看着不太熟悉的四周,竟然不是清水阁楼,不愧是漠帧,他唯恐星子会再次找到我,竟然设想的这样周全。只是,如此一来,我便更难离开这里了。
此地空旷而隐蔽,除了浓密的树木,便只有一个两层的房子。漠帧没作多想便抱着我直接上了二楼,门吱呀一声开了,淡黄衣衫的小葵探出头来,看见漠帧怀里的我,惊喜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漠帧将我放到床上,因为不能说话,我只能用眼睛狠狠瞪他,小葵看着我怒视漠帧的模样,不解的问:“漠公子,姐姐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葵,好好照顾你的姐姐,她被点了穴道,暂时不能行动。”漠帧轻拍小葵的肩膀,转身掩上房门离开了。
可恶的漠帧,竟然连哑穴也不为我解开,我试着自己运功解穴,可是没想到体内异常的不适,根本无法冲开穴道。
“不要枉想自己解穴,你是不可能办到的。”门外传来漠帧的声音,我简直快要晕厥,他竟然猜透了我的心思,自从他了解我想练魔功救云溪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是处处阻止,处处妨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