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一上岸就嫌弃的推开了提着她的慕容齐,要不是她不会游水,她才不会让这男人带,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把她当货物一样提着,真是让人受不了。慕容齐也不与她计较,见所有人都上岸了,才看向相宜:“王妃,现在该怎么做?”明显一副以相宜为首的样子,相宜感觉更加怪异了,这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慕容齐吗?
“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出城,这晋城有问题,唯有出去才有一线生机。”可相宜觉得这背后的那个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逃脱的,前面定然还有危险等着他们:“你们要提高警惕,前面说不定有人埋伏。”
再往前面走,就进入了晋城的主街道,在这样一片寂静的可怕的空间,人的紧张度会瞬间放大,相宜的手与帝少卿紧紧交握着,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不时还低下头看看怀中的小吱。
忽然相宜停了下来,其他几人也几乎同时停下脚步,集中精力细心听着前面越来越近的轻盈的脚步声,可以看出来人很多,而且武功还不差,在这种时候,来人定然是敌非友。慕容齐的几个手下站在前面,将相宜等人护在身后,警惕的注意着前面的动静。
不一会,一群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奇怪的是这些人虽着黑衣,却都没有蒙面,还一个个都是俊美的年轻男子。相宜嘴角抽了抽,他们主人不会是个喜欢用美男计的人吧,真是怪人!那些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什么话也没说便冲了上来,双方立刻进入了交战状态。
原楚南一直守在枫霖身边,心里叫苦不跌,要是公子出了什么事,他老爹非大义灭亲不可。
帝少卿将相宜护在身后,相宜眼神闪了闪,这个时候他没有了平时的懦弱,反而如出鞘的宝剑一样蓄势待发,与她平时所认识的帝少卿根本是两个人,相宜眼神一暗,轻轻推开他,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你不用护着我,我会武功,能够应付他们。”帝少卿的眼神也有些闪烁,可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见她表情坚定,帝少卿只好让了开来。
相宜虽然有着极强的内力,可那毕竟不是她自己的,能够化为己用的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她又没有什么对战的经验,所以对付起这些人起来便有些吃力。帝少卿师从青崖老人,武功自然不会低,他一边与那些人打斗,一边注意着相宜这边的情况,几次想要过去帮她都被拖住了。帝少卿蹙眉,同时也有些焦急,这到底是些什么人,竟然都是高手,今晚要逃脱怕是不容易啊!
李恬本来一直守在相宜身边,可是随着打斗的进行她也离相宜越来越远,等到她想要再回来的时候,却已经脱不了身了。相宜也不过是在前世见到过这种武打的场面,自己真的身临其境却是力不从心,好不容易用剑挡住了前面的攻击,相宜却清楚的感觉到后面刀剑破空的气流,自己现在是腹背受敌,选择哪一边都会受伤,相宜干脆就完全不顾后面的袭击,专心对付自己面前的人,可是直到她将那个黑衣人杀了,她还完好无损,相宜疑惑的转过头,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黑衣人,而在他的旁边帝少卿撑着剑吃力的站了起来,胸前不断有鲜血涌出,染湿了他的锦袍。刚才他看见相宜的状况之后,便毅然放开自己面前的敌人,拼着受伤冲到相宜身后将那个黑衣人杀死,自己却被后面的人一剑刺中胸口。
愣愣的看着他,相宜的眼里一片血红,手有些颤抖的抚上他胸前的伤口,想要止住那不断流出的鲜血,却不过是徒劳,鲜血从她的指尖穿过,流过她的手背,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似也滴在她的心上,眼泪无法控制的喷涌而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父亲在他面前慢慢死去的场景,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崩塌,她的世界就快要黑了吗?帝少卿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轻声呼唤她,直到她的眼神重新有了焦距,才吃力的扬起一个微笑:“我没事!”
听到他的声音,相宜才醒过来,对,他还没有死,他只是受伤了而已,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一次她再也不要像上次一样那么无力,只能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慢慢合上眼睛,再也无法醒来。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慕容齐等人也越来越吃力,他的手下更是所剩无几,相宜蹙眉,必须尽快解决这些人,帝少卿的血如果再流下去,迟早会血尽而亡。
摸到腰间的一个瓷瓶,相宜眼里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现在只能赌一次了,不知道她制的那些迷药能不能将这些黑衣人都放倒。相宜将帝少卿扶到墙角,让他靠坐在地上,确保他不会被那些黑衣人发现,才对几人喝到:“你们快屏住呼吸!”说完便越上房顶,将瓶中的粉末全部倒出来,顺着风飘洒在下面所有人的身上。这样做是连带自己这边的人也下了药,不过是孤注一掷的做法,也要看他们是否能领悟自己的意思了。慕容齐等人反应倒是迅速,知道相宜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她话音刚落,他们便都屏住了呼吸。
相宜紧张的看着下面的状况,直到那些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相宜才完全放下心来,忙对其他人道:“你们赶快把外衣都脱了,那些药还留在你们衣服上。”说完相宜便跳下房顶,急步走到帝少卿身边,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神志也有些模糊,心里慌乱不已,颤抖的用沾满他鲜血的手轻轻碰触他的脸,小心翼翼的叫道:“王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