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佑寒还在神经兮兮的牵挂诗情,袁天辰不得不发自肺腑的感叹:“佑寒,还是你有眼光,瞄准了一根长春藤。我都怀疑柳诗情是不老的万年妖,都那么多年去了,她那张娃娃脸怎么一点没变?”
楚佑寒才没有心情和他插科打诨,“我去找找诗情,你这边等我电话。”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能问的人也问遍了,楚佑寒最后唯一能想到的地方:蓝竹林。
一片片蓝竹,在雨中发出沙沙沙的响声,好像在倾诉着一个华丽的爱情故事。
在众蓝竹中,有一根特别俊美的蓝竹翌立在东方,在它的旁边,并列着一根较它纤细的蓝竹。而合并而生的它们,又生出新的幼竹。柳诗情抚摸着小小的幼竹,脸上现出一抹慈爱的表情。“幼竹幼竹快快长大吧。”
她的背后,不知何时悄然站立着一抹祈长的身影。他看她的目光是温柔的,温柔得像月光一样。
他也看到了那颗幼竹,他看幼竹的目光也是温柔的。已经不再是青春年少的他们,渴望着有这么一颗幼竹膝下承欢吧。虽然楚佑寒有个儿子,可是阳阳……连楚佑寒自己都觉得奇怪,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做过父亲,心理上他永远不成熟。
楚佑寒望着巨大蓝竹上的小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和诗情一先一后雕刻上去的文字。少年时他写的是:我爱柳诗情。诗情回他已经是很多年后了,她写的是:“佑寒,你还要我吗?”那是她力经沧桑后无奈的写照。在后来,也就是八年前,楚佑寒以为诗情殉情了,而他终于知道那些年诗情离开他的真正原因。他写的是“你比我幸运,因为你比我先解脱。我还留在爱你的地方,而你却舍我去了。”就在刚才,蔷薇看到这样的话后回复他了:“我一直在原点。”
楚佑寒看着这些小字,泪眼潸然。“诗情……”
柳诗情乍一听见人声,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楚佑寒,心有余悸的她劈头先骂了一通:“楚佑寒,你大白天装鬼啊?想吓死我是不是?”
楚佑寒笑嘻嘻道:“诗情,你终于理我了。这是不是表面我们的冷战结束了?”
柳诗情抑郁的望着天,“这什么世道?怎么给我撞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无赖了?”
楚佑寒贴上去,用眼斜了斜幼竹,“诗情,你看,巨竹都生小竹了,那我们……”
蔷薇警惕的推开他,“你在想什么?我警告你,想都别想。我们之间,早都结束了。”
楚佑寒脸色又黑了,“诗情,说话要有责任的。我们的结婚证还在家里锁着呢?你可别想耍赖。”
蔷薇争辨,“可我们离婚了。楚佑寒你另有新欢了,连儿子都有了,你说我们没结束谁信啊?你家儿子你怎么跟外人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大不了就说是私生子。”
“楚大总裁的生活作风原来如此不检点。”
楚佑寒道:“我的私生活,早被袁天辰那混蛋描得黑得不能再黑了。我只要你相信我是清白的,至于其他人爱怎么猜就怎么猜。”
蔷薇嗤笑,“可我不相信。”
楚佑寒顿时跟泄气的皮球一样。“那你呢?你那土得不能再土的别墅,还有夜色酒吧,还有白痴阿郎……这些你怎么跟我解释?”楚佑寒反客为主。
蔷薇耸耸肩,“我不需要跟你解释。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对我的看法。”
楚佑寒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他耍无赖就被骂成是不讲信用,还被惩罚冷战;她耍无赖却理直气壮。什么时候他这么没有脾气了。
就在楚佑寒和柳诗情舌战芳菲时,袁天辰的电话结束了这场没有结果的争论。
“佑寒,快过来,老同学们都等你呢,我们在绿水桥占了一个大大的包间,同学们都齐了,只差你了。”
“知道了,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楚佑寒望着一旁心不在焉的柳诗情,几乎是恳求的口气:“你跟我一起去。”
柳诗情做了一个相当无语的大白眼,“楚佑寒,你不会是把我当成你的私有财产了吧?”
楚佑寒脸一黑,“难道不是吗?”
柳诗情很生气,“我怎么成了你的私有物了?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私有物了?”
楚佑寒板着脸,正儿八经道:“我们领证了,那上面可有你的名字。你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
柳诗情睁大眼,原来一个人可以无赖到这种地步。“照你这么说,你不是也把自己卖给我了吗?”
楚佑寒的脸色由阴转晴,笑嘻嘻道:“所以,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之间没有第三人。”
柳诗情方知自己上了当,踩了楚佑寒一脚,忿忿骂道:“无赖!”扬长而去。
“我只对你无赖。”楚佑寒缠上去。
“流氓!”柳诗情口不择言,实在是又气又羞。
“我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楚佑寒厚脸皮道。
柳诗情相当……崩溃,她怎么就惹上这么个混世魔王呢?
“好了,我怕你了,陪你去聚会。”柳诗情彻底投降,某人偷偷乐了半天。
同学的聚会,绿水桥。对楚佑寒和柳诗情而言,这可是个熟悉的地方。还在他们恋爱之初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来这里,两个人在餐厅里点上一大盘披萨,一大盘水果,然后柳诗情就开始骂他浪费,骂他富二代的废柴,骂他……楚佑寒叫苦不迭,他本来以为她爱吃这个,他本来是担心她吃不好,他本来是心疼她愈渐清瘦……被他一骂,他横了,干脆就不付钱了。于是柳诗情又骂他吃霸王餐,又骂他葛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