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嘎之一声滑开,目睹柳诗情的兴奋状的楚佑寒脸色瞬间冻结。办公室前台所有的人都为柳诗情捏了一把冷汗。斯佳丽走出来,经过柳诗情身边时小声低吟了一句:“栀子,你迟早会失去佑寒。”
柳诗情一征,如在寒冬被冷水泼了身。偷偷斜一眼佑寒,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比早晨还叫人窒息。
“别给我丢人显眼了,滚进来!”楚佑寒怒吼道。
柳诗情像做错事的孩子,战战惊惊的走了过去。
楚佑寒坐在旋转的黑色高脚椅上,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得盯着正不知所措的某人。“哼,陈芷墨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就这么记挂他?”
柳诗情的脑子转得飞快,可是再七窍玲珑的她,怎么拼得过鬼才楚佑寒?柳诗情又不能道明自己关心芷墨的真相,只能甩出个蹩脚得理由。“是他治好了我的病。”
楚佑寒痛苦得直挠头,这小妮子有没有正常的分析力?谁会把医生的地位凌驾于老公之上?
“他是你的再生父母,是该多孝敬孝敬他。”楚佑寒嗤笑道。
柳诗情扁扁嘴,即使时过境迁,还以为佑寒的修养随着他的成就一起在提高呢,没有想到他损人的道行还是叫人敬畏。“佑寒,芷墨是个很不错的人,如果你和他接触过,就一定会喜欢他。”柳诗情不怕死的游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坐着的人都快喷出火来了。
“谁会喜欢一个连基本的医德心都没有的人。”楚佑寒只要想到陈芷墨收了他昂贵的贿赂还不满足的兼收了他心爱女人的心就十分火冒。仿佛人家陈芷墨就是离间他夫妻感情的大罪人,十恶不赦!
柳诗情怔怔的望着楚佑寒,他和芷墨可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可是他怎么可以如此不讲道理的诋毁芷墨?算了,佑寒是不知道真相罢了,也不能话怪他。柳诗情沉默了。
气氛又尴尬得不行!
“佑寒,我,我还是回去吧。”僵持了许久,柳诗情终于不怕死的说了句话。
楚佑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等我下班后一起回家!爸妈还在等我们。”
柳诗情双目睁大,“回那个家吗?”以前,柳诗情曾经很没有礼貌的对两个老人,现在换了心境,觉得当初的行为真是鲁莽又无礼,所以每次见他们,心里就有了畏惧感和愧疚感。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佑寒,要不改天吧?”柳诗情努力的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偏偏脸上的肌肉僵硬成冻肉一般不停使唤。她的表情一定很假。
果不其然,楚佑寒看了她的表情后又是一顿奚落:“需要什么准备?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柳诗情就无言以对了。楚佑寒又阴阳怪气的警告道:“不要像上次一样,对大人没半点规矩。”一想到柳诗情曾经对他的父母如此冷漠无情,楚佑寒就心有余悸。
“噢!”柳诗情应了声。
楚佑寒狐疑的盯着她,半信半疑:“你确定?”她上次表现得好像跟他的父母有深仇大恨的,如今又表现出一副认错的模样,她的诚意是该叫人怀疑!
“佑寒,那次是我无端发脾气,是我错了,你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柳诗情求饶道。
楚佑寒想了想,“也对,他们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你是没有理由犯相同的错误。”
柳诗情又无言以对。一个人,心中装了许多不能道明的秘密,为什么会造成沟通上的隔阂比山高比海深!柳诗情这种有口不能言的苦衷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柳诗情在楚佑寒的千年鬼才道行面前迟早会露馅,一辈子的秘密,她该如何去守护?
在公司里熬过了乏味的上午后,楚佑寒总算是大发慈悲心肠,竟然意外的提前结束工作,与柳诗情双双回家。
“我们,需要买点什么吗?”车上,柳诗情不确定的问。
楚佑寒觉得异常好笑,柳诗情从穿着开裆裤开始都在他家里摸爬滚打,赖掉了他的好多玩具可从来没有感动过一丁点。在他印象中,柳诗情就是个一毛不拔的守财奴。他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柳诗情跟他借数学笔记的事。那个时候楚佑寒从来不做笔记,可是为了借给她竟然破天荒的赶了个通宵才写出半本笔记。借给柳诗情的时候就只一个刻薄的小要求,就是让柳诗情将她的公熊宝宝送给他,柳诗情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到后来抄完笔记却赖帐。“你的笔记一看笔记就是现买现卖的,谁稀罕谁拿去,反正我不稀罕。”
楚佑寒气的够呛,地摊上的公熊宝宝,价格不过几块而已,她竟然都如此舍不得。
楚佑寒回想到以前的种种,不禁在心中苦笑。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罢,柳诗情可从没重视过他。楚佑寒忽然想起了一句诗: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真是可悲!
一早接到儿子儿媳要回家的电话,楚晨和卓文慈竟破天荒的紧张起来。二老忙着做了一桌丰盛的佳肴,摆满了高档的红酒和饮料,碗筷也齐齐上桌了,就只等儿媳儿子回家吃饭。
这是儿子结婚后第一次和儿媳回家。虽然,儿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但是,自从那次柳诗情无来由拒绝了他们的盛情后,二位老人总觉不能再马马虎虎的对待这孩子,指不定因为他们的小粗心就葬送了儿子的幸福。
好不容易忙碌完毕,楚晨坐在沙发上招呼老婆:“别忙了,还是休息会吧!”
卓文慈叹了口气,漫步走近老公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一边若有所思道:“晨,你有没有觉得,诗情这孩子跟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