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没带人手来,不知是该救止源还是去追段慧珍他们。这时在坑底的止源痛苦的呻吟:“姐……我腿好像摔断了……你快我把弄上来。”可凝玉手边没有工具,跪在坑边伸手给弟弟,可根本够不到,便道:“你等会吧,我去叫人来。”
“那,你可快点回来。”止源担心的说:“这里黑漆漆的,我……”
凝玉安慰道:“你放心,我去去就回。这片林子没差狼虎豹。”说完,观察了四周确定没人,才跑来去船舫那边叫人来。而留在坑底的止源眼前则闪过刚才放生的一切。他发现段慧珍偷偷摸摸的看一个香囊发呆,而她趁大家宴饮的空挡溜出来见人。当时的他就跟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他全心全意的对她,她却逮到机会便背叛他。越想越难过,加之腿疼,眼泪竟不争气的落下来。
“呦,哭鼻子呢?”这时坑上出现一个人影,因是背光,止源只看到一个黑漆漆影子,不禁厉声问:“你是谁?”
“呵呵,你说呢?这些年没见,你都认不出我的声音来了。唉,算了。”
“你……是……墨桂衡?”止源终于从记忆中想起这么个人来。但黑影笑着认了:“是我没错,你屋里面那个丫头也是我拐带走的。”说完蹲身下来,顺手扬起一把尘土抛进坑里:“你姐对你真好,还给你买玩物,羡慕死我了。”
止源被他抛的一脸尘土,怒道:“原来是你干的,等我上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要不说你笨呢。”墨桂衡笑道:“这个坑本来是给你那丫头挖的,结果她没掉进去,反倒逮到了你,这让我很吃惊。”拾起一个小石子掷下去:“蠢货!连个丫头都留不住,你还能做什么?窝囊废!”
止源气的向坑上爬,可惜腿疼的厉害,根本动不了。墨桂衡一撇嘴:“你那丫头骚包的很,见谁勾搭谁,就你这蠢蛋还当她是好东西!”止源恨道:“管你什么事?”墨桂衡笑道:“怎么不管我的事儿?我看你不顺呀,连个破烂都不给你留!”
止源怒道:“你把那贱人还给我,我就是打死埋了,也不能便宜你。”墨桂衡听他这么说,满不在乎的便要走,忽然作恶的念头闪过,真返回来,搬了块石头便要向下砸。
止源当他疯了,要害死自己,忙双手护住头脸,喊道:“你快住手!”而这时墨桂衡却哈哈大笑:“你真是个窝囊废,你大哥和你姐姐比你强多了,庶子就是庶子!呸,爷吓吓你而已,当我稀罕害你吗?瞧你那胆小的样子!难怪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你这天杀的,等我再见到你非杀了你不可!”止源又羞又怒,疯了一般的喊:“你给我等着!”墨桂衡丢下那石头,懒得理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不久,凝玉带着人手赶来,见弟弟眼神凶狠又呆滞,似是一口恶气憋在胸口般的紧咬牙关,任谁问什么都不说。凝玉赶紧派人将他送回去,另派人去找段慧珍和那个男子。但是很不幸,直到天亮,派出去找的人都没发现踪迹。
这让凝玉很不舒服。那段慧珍是她的仇人,更是她准备给独孤烨诚的丧门星,她跑了,下面的计划该怎么实行呢?她的本意是让段慧珍勾上独孤烨诚,让止源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长长记性,再做个扣,叫段慧珍见到太子,依照段慧珍那个个性不勾引太子简直不可能。那么不管是太子厌恶她的轻狂,制裁她,从而激怒烨诚,还是勾引成功,给烨诚戴顶绿帽子,让太子和烨诚反目。都达到了她的目的。
这就是她辛辛苦苦把段慧珍培养在身边的真实目的。
她决不许自己的计划失败。
现在可好,她低估了段慧珍的本性,在她未给她引荐烨诚之前便跟别的男人跑了。寻了一圈无果,凝玉唉声叹气准备放弃了,而这时一夜未来口的止源却见到她说:“姐,我最大的羞辱都是因为那个贱人而来!待我抓住她,非要剥了她的皮不可!”
凝玉安慰道:“你先歇着罢,她现在不知私奔到哪里了。你最近知道她和什么人联系吗?怎么好端端的就跟人跑了呢。”
“我知道。”想起昨晚上墨桂衡干的好事,他便气的浑身发抖:“她是墨桂衡拐走的。人在他那里!”
凝玉一听,双目放光:“当真如此?”随即站起来,揉着拳头道:“原来是那个混蛋,等着,看我去找他!”
就知道不能纵容他,但是千提防万提防,还是叫他生出事端来了。止源拦住她:“我想自己去找他算账!”凝玉道:“那段慧珍落到他手里,还能好?至少把人给你领回来!”
“我现在想起那三个字就觉得恶心!再也不想见她了!”虽然让止源彻底醒悟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段慧珍是她好不易寻到的好棋子,哪能就这么算了。立即吩咐下去:“来人,给我派人去找墨家大少爷墨桂衡!”
“是。”等下人们四散开去。
止源则拄着拐杖,默默的离开了,心里千般万般都是对段慧珍和墨桂衡的憎恶,原来的心头好此时彻底沦落为最恶心的人,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睛。他当初怎么会看上那么个人?不,不是这点。是他待人接物太没提防,竟叫她给蒙蔽了。从这以后,止源落个疑心病的毛病,任哪个女人向他献殷勤,他都要思虑这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企图,是不是等他没用了立即抛弃他。这倒是凝玉始料未及的。
凝玉则等在庄上等墨桂衡过来,她料定那厮没走远,昨晚上还瞧着他那船舫上亮着灯呢。现在他做了对不起曾家的事情,肯定心里明镜似的,等着她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