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砸死虽然夸张了点,但是此事传扬出去,对曾瀚涛的颜面有损无益:“姬宁,我们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姬宁见自己的一片苦心都白费了,不禁哭的更伤心:“都是我的错……姐姐不会原谅我的……姐夫,我们不要再见了。”
凝玉心底冷笑,以退为进么,那好咱们就过两招。她也挤出眼泪,哭着摇头:“小姨,怎么是你的错呢,都是我的不好,是我乱跑,闯进了这里。要罚罚我才是。我都明白,我娘身体一直不好,自然冷落了我爹,不过幸有小姨您陪伴我爹……谁又会怪您呢?我娘知道后,肯定是要生气的,但我相信她慢慢就会想明白,为了赎罪,我一定好好劝劝我娘,让她同意你过门,一起做我的娘亲。”
老天爷,我只是骗这个贱人而已,千万不要信以为真,降下雷电霹我。
见自己的女儿这么说,曾瀚涛喜出望外:“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是善解人意。姬宁你也别哭闹了,凝玉这孩子都认你了,你还怕什么?只消再等些时日,一定迎你过门。”
“包在我身上吧。”凝玉拍拍自己的胸脯,然后挽住爹的胳膊半撒娇的说:“我想起我来做什么了,今天我哥和郕王打猎,据说打到好些野物呢。您不看看吗?”
提到自己的嫡长子筠玉,曾瀚涛突然有种恐惧和愧疚,毕竟自己和姬宁的事情见不得光,若是叫自己的性情暴躁的儿子知道,他的颜面肯定荡然无存:“姬宁,我得去看筠玉了,你姐姐那里你今天别去了,早些回去吧。”
“姐夫——”姬宁双目微肿:“何时能再见?”
“咳!”碍于凝玉在场,曾瀚涛不好直说,丢下一句:“再说。”便走了。
姬宁在他身后唤了好几声“姐夫。”,凝玉跟在父亲身后,回眸看着自己的小姨,竖起中指放在自己唇间,示意她收声。
“你!”姬宁吃惊,她就知道这个孩子,不喜欢她,刚才的一切都是她装的。
凝玉抛给她一个阴鸷的眼神,关上了房门。
艾姬宁,咱们走这瞧。
凝玉穿过吊桥,进入湖心亭。湖上眼波袅袅,波光粼粼,凝玉眯着眼睛看眼前跪着的冯嬷嬷,漫不经心的问:“我娘睡着了?”
“回小姐,睡了。”冯嬷嬷堆起笑容:“老奴昨天告诉小姐的没错吧,是不是在琴心小筑?”
“嗯。”凝玉低头摆弄自己手上的玉镯,须臾抬眸道:“我早上让你传给艾姬宁的信儿,你传到了吗?”
“传到了,传到了,老奴都如实告诉浮香了。时辰差不多了,四小姐该到了。”冯嬷嬷涎着脸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小姐。”冯嬷嬷道:“昨个是四小姐的丫鬟浮香塞给老奴五十两银子,让老奴在午后把夫人请去花园旁的琴心小筑就行。其余的,老奴真的不知道。”
“哦——不知道?你还真没用啊。”才五十两银子,你竟然就可以背叛自己的主人!
“老奴一时鬼迷心窍,但是老奴对夫人的确是一片忠心啊,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老奴这一次吧,老奴为夫人和小姐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啊!”
“忠心耿耿,是吗?”凝玉起身来到阑干边,摘下腕上的镯子扔进湖里:“证明给我看,拾上来。”
“这……”那镯子瞬间沉了底,哪还有半点影子,冯嬷嬷几乎要哭出来,爬到凝玉脚边,抱着她的腿哀求:“小姐,老奴伺候夫人已有二十年了,你看在夫人的面上饶了老奴吧。”
“你不是说上刀山下火海都能做到吗?只是叫你去捡个镯子,如何就做不得了呢?”凝玉从对方的怀抱中拿住的自己双腿。眼前这个老奴,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就能背叛自己伺候二十年的主人。她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重生回来,昨日母亲就要被气坏身子,一年内香消玉殒。
还奢望求得原谅?任你们多少条狗命也换不回母亲。
“你不说刀山火海都能下吗?你这老猪狗,到底哪一句是真的?给我站起来!”她呵道。
冯嬷嬷的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眺望了眼微波荡漾的湖面,一阵眩晕:“老奴跟了夫人二十年,夫人还在病中,老奴若是有了意外,夫人会伤心的。”
“是么,那要你死了才知道,不是吗?”凝玉朝湖中怒了努嘴巴:“去捡吧。”
“老奴,老奴——”冯嬷嬷双腿发颤,但身子向后靠,作势要跑,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姐想取她性命,她哪能逃得了呢。便眼睛一闭,投入了湖中。
她本能的呼唤救命,但是晌午之后,府中少有人走动,湖心亭更是无人到来,冯嬷嬷挣扎了几下,就沉了底。
凝玉看着湖面重归于平静,心里却始终无法安宁下来,这时就听什么身后传来熟悉而又令人憎恶的声音:“凝玉?你在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小姨,你来了?”凝玉微笑,靠着阑干,悠闲自得的说:“可惜在这里的,不是我爹,而是我。”
“是你递的假消息?”姬宁恨道:“你敢骗我?小心我告诉你爹!”
“小姨,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啊?”凝玉故意装出受伤的模样:“我是给你们牵线搭桥啊,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爹,您等等,我这就去告诉他。”说着,转身要走。
“曾凝玉!你这个丫头片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小伎俩吗?你一去不返,让我在这里傻等,你以为我会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