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慕容烨诚揽过慧珍:“慧珍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比起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不知要强多少倍!”
她淡漠的看着他们,捏着酒杯的手指松开,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数块。
“呀!”慧珍吓的躲到慕容烨诚身后。
“你吓到她了!”他怒骂:“你这个该死的扫把星!还不快向慧珍道歉。”
凝玉对眼前这两个人简直无言以对。
她的心早就死了,父亲和兄弟都被流放,曾家完了。她苟活在世,又有何意义。
她这辈子瞎了眼睛,才会看上慕容烨诚这个人渣。
若有来生,定当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我会死,但会死的像曾家的女儿!”凝玉说完,突然上前一步,拔出慕容烨诚身旁侍卫的佩刀。只听唰啦一声,寒光出窍,那侍卫竟来不及阻止,那刀已经握在了王妃手中。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看着眼前的王妃,她眼神冷傲,仿佛这满屋的人在她眼中渺小若蝼蚁一般。
刀刃抵在喉部,皮肤感受的到彻骨的冰冷。
“慕容烨诚,段慧珍,若有来生,最好不复相见,否则定如此利刃,叫你们血债血偿!”说罢,臂弯用力,利刃深深割进皮肉。
慕容烨诚只见一道血光飞溅而出,吓的他连连后退,直撞倒了桌上的香炉。
“这个……这个女人死有余辜!”他颤抖着说,继而揽过慧珍:“没有吓到你吧。”
慧珍缩进他怀里,嘤咛一身:“殿下,这个女人真的好凶哦,这些年辛苦您了。不过好在,她终于呀,死掉了!”
慕容烨诚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嫡妻,恨道:“我只恨她们曾家倒的太晚,让你不能早些入府”
视线重新亮了起来,她明明记得眼中的光芒都消失了,一片黑暗了的。
为什么,自己又会看到光芒呢?这是哪里?黄泉之路吗?
“凝玉,凝玉!你看看哥哥今天打到了什么?”
哥哥?筠玉哥哥?她登时睁开眼睛,黝黑浑圆的大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曾筠玉被她的突然反应吓了一跳:“干嘛,突然把眼睛瞪这么大?”
“哥——哥?”她蹭的坐起来,捏了捏眼前少年的脸,又掐了掐自己的:“不是做梦?”
筠玉一挑眉,坏笑道:“以为做梦?那我帮你验验!”说着,拧住妹妹的脸蛋,使劲掐,凝玉被他弄疼了,双手扑打他:“讨厌,疼死了!我知道不是做梦了!”
筠玉这才放开她,俯身从床下提起一个兔子给她看:“这是今天我陪郕王殿下狩猎的成果!”
那兔子身上还扎着一支羽箭,筠玉拨了拨箭上的羽毛,下巴一扬:“等一会让人把它剥皮给你做个垫子,冬天坐着暖和。”谁料,妹妹根本不领情,他看到她快速蹬上绣鞋,奔到梳妆台前,拉开衣领,盯着雪白的脖子看。
筠玉扔下兔子,走到妹妹身后,好奇的看:“在看什么?”
镜中的她和哥哥都是十四左右的年纪,他们是双生龙凤胎,此时两人的影子双双映在镜中,恍然若梦。
“哥……”凝玉盯着镜中少女时的自己,道:“我做了一个噩梦,绝对不容许成真的噩梦。”
“现在梦醒了!”筠玉笑。
凝玉摸着自己的脸颊,低沉眸子,她明白那绝不是梦,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回到十四岁时,但这一次,她定要好好活着!
凝玉一手抚摸着镜面,低垂着头细细思虑自己重生之后的打算,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今年是大正十七年吗?”自己十四岁的话,如果没记错,应该就是大正十七年。
母亲发现父亲和自己的妹妹偷情,被气病的那一年。
“是啊,今天是大正十七年,三月初九。”筠玉笑眯眯的回答:“你当真睡傻了,连今个是什么日子都不记得了。”
就是今天!不好!凝玉一听,转身一边往外跑,一边告诉自己的哥哥筠玉:“你别动,在这里等我回来!”
筠玉撇嘴:“切,谁跟着你啊。我还得去后院看我打的鹿呢!”说着,等妹妹走后,也出了门,做自己的事情去。
凝玉脑袋里乱哄哄的,拼命回忆着自己重生前的记忆。母亲艾氏是礼部嫡长女艾丰宁,十六岁嫁给父亲,两年后生下自己和哥哥,之后病体沉疴,时常卧床,而就在这时,她的小妹妹姬宁,以侍病为由,常来探望自己的姐姐,时间久了,竟然和自己的姐夫日久生情。
而就在今日,他们的事情被母亲发现。
父亲干脆顺水推舟收了自己的姨妈做侧室,而一年后,母亲病故,姬宁成为续弦,做了她的继母。
重生之前,她年纪小,有些事想的不那么透彻,但是现在只消动动脑子,就明白凡事哪有那么凑巧的?为什么偏在母亲生病时,让母亲发现他们的事情。难道不是为了将母亲气死,她好做镇国公夫人吗?
凝玉跑到母亲的卧室前,喘匀了气儿,叩了叩门:“娘,娘——”
门很快被婆子从里面打开,那婆子见是凝玉,马上堆笑道:“原来是二小姐来了。夫人正准备外出赏花呢,小姐来的正是时候。”
赏花?对,就是赏花时“碰巧”撞见那两个人的。
不能去。
凝玉挤出灿烂的笑容,进了屋,反手把门关好,往里面走,看到母亲正由丫鬟们伺候穿戴簪花,便来到母亲身后,撒娇般的搂住母亲的脖子道:“娘,女儿刚才做了个梦,您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