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不是太傻。”男子眼中染上一丝忧郁,看着妇人的目光中有了一丝迷茫。
“少主……你和她们是不同的。”妇人看着眼前的主子,从没有见过他如此脆弱过。少主在族中天赋得天独厚,亘古未有,因此才被族人信服,这样的脆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我是不同的……”男子语音低回,嘴角却是苦笑,这种不同到底是福还是祸,谁又能说得清楚。如今他只求抓住已有的,其他的却是不愿意再去想。
宏国驿所,听着下属的回报,看着手上的出城文碟,君飞凰诧异地看向浮云国的皇宫。没想到这里居然在一夜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过也好,现在那浮云太后应该是没有时间抓着宏国和自己不放了。
站在楼阁之上看着外面挂着的白幡,想到那日狼狈的银眸男子,现如今却已经是浮云国的新帝了,当真是风水轮流转。细细想来,短短几日之中,浮云国发生的事实在是多了些。
“离蒙的死不简单。”身边的君飞离看着浮云国皇宫方向若有所思。
“的确,离蒙虽然身体虚耗,却胜在年轻,怎么会一夜纵情就马上风死了?”君飞凰想起属下从浮云国皇宫得来的消息,忆起那日大殿之上,离蒙看着自己充满欲色的眼神,心中气闷,几欲作呕,有这样的皇帝,当真是浮云国的不幸。
浮云国先皇离蒙停灵之处,男子站在棺木之前看着棺中笑容诡异的离蒙,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鄙夷,一个贪欢纵欲之人,这般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一身告诉的离盈胆战心惊地跪在灵前,看着此时一身明黄的银眸男子,向着几日前在李氏指使下的刁难,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是你,对不对?是你派人害了我的皇儿。”门外,李太后一身白衣,脸色惨白,在宫人的搀扶下向着灵前站着的男子扑了过去,却没想到男子身形一转。李氏整个人向着棺木撞去,碰到了棺木的一角,顿时额头上涌出一道血痕。
“太后多虑了,先皇之死,太医院已经有了结论。”离欢看着眼前面目凄惨的李氏,失去了权势,这个妇人往后的日子便是煎熬,他会看着她慢慢的在煎熬中度过自己的余生。
“离欢,你这个孽种,我父掌管浮云国的数十万大军,你想坐稳皇位,没那么容易。”李氏恨意凛然,只想冲上前去,将眼前的男子,生吞活剥。心中亦是万分后悔,在五年前,为了发泄往日受尽冷落只恨,而留下眼前的男子让人欺凌。若知道有今日,当时就应该……
“太后难道不知,浮云国最不缺的便是将军,李成已经年迈,我已允其归老。”看着妇人呆立一旁,男子的脸上有了一丝寒意,“都城喧闹,离欢已经为老将军想好养老之地,西北之地,甚为僻静,相信老将军已经启程了。”
“我父亲不会答应的。”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手。
“为求保命,恐怕由不得他自己。”也许是人性所致,自离蒙驾崩之后,各地军营之中的将军联名上奏李成多年来通敌卖国,克扣军饷,向军营倒卖罂粟粉等等罪名共计十余条。户部,吏部,工部亦弹劾将军府强抢民女,欺占民田,卖官鬻爵等等罪名三十六条。按照一条条罪名下来,李氏一家,满门抄斩也不为过,现在只是去西北之地,李成深怕离欢变卦,连宫中的女儿也不敢来见,带着一家老小,在都城令的见证下灰溜溜的离开了浮云国的都城。
白烛染尽,李氏颓然的跌坐在地,实在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李家的滔天权势会化为泡影。
“太后,新皇登基,请太后移驾含香宫。”次日清晨,女子看着坐在冷宫中的李太后,当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前两日还风光无限的太后李氏,现在却要到冷宫之中享受自己的余生。
李氏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离盈,那眼中的怜悯让她几欲发狂,脸上泛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你以为离欢会放过你?本宫好歹是太后,他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如何。可是你……你应该记得,当年的事吧?离盈,对于背叛他的人,你认为他会如何对你?”
想到那一年的事,离盈的脊背一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宫殿,只希望男子念在往日情分上,饶过自己一回。
“其实,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你一生富贵,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离欢便不会动你。”忽然间,李太后想起一件事,脸上有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灵棺之后,跪在一边守灵的女子听着前方两人的谈话,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你想要燃情?”西疆国驿所之内,西陵艳看着眼前的娇美女子,长得倒是清冷动人,没想到内里如此放荡。
“是。”咬了咬嘴唇,女子看着眼前对自己百般鄙视的西陵艳,想到李太后的话,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这确实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算了,看在我西陵将军府与李后多年的情分上,拿去吧!”从一个精致的盒中取出一物,放在桌案上,“此药异常霸道,你可要悠着点。”说罢,女子娇笑起来。
离盈将药紧紧抓在手上,越过身后的紫衣妇人,离开了西疆国驿所。
“主子,为何要帮她?”一边的紫衣妇人看着远去的女子,充满疑问。
“父亲已来信让我尽力帮助李后,虽然这条船已经倒了,但是若是此计有用,倒不无翻过来的可能。”西陵艳看着宏国方向,看着守在门外的男子,表情中有了一丝阴骛,自从到了浮云国,身边的这个男人紧盯着自己不放,西疆国已经是父亲的掌中物了,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