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这话说的苏志远将信将疑的,他举起桌上的一盏茶随意的品了一口,眉头便皱了起来:“怎么还是喝这旧茶?我不是遣人送了今年最新的雨前吗?”
“小姐一直都是喝这茶叶的,大少爷所说的雨前不知道是吩咐哪个婆子送来的,反正怜儿是没有见着的!”
苏志远就不搭话了,想着肯定又是谁背地里给使坏,心里就气的痒痒!他不动声色的起了身子走到苏妙妙的一旁,又说道:“六妹可还记得大哥?”
“大哥!”苏妙妙回忆起来的也不多,一点一滴虽然断断续续,但都是苏志远的关怀和呵护。心下又不敢断定,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随意的相信了别人,所以才落得这么个下场。苏志远见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开口唤了自己,顿时那个乐的,口中的话便脱口而出:“看来这落水倒是落的事宜,这回我看那小子倒是去哪里找借口!”
敢情这不是来探人的,是来落心稳的?苏妙妙心里不愉快,怎么的这苏府的人一个个的就隔着看笑话,见不着一个实心的人儿?
“大哥若是没事,便可以走了!”苏妙妙明显是不给好脸色看了,这下怜儿也看出来了,她却不明白这大少爷哪里又得罪了自己的主子,也只好帮忙打马虎眼:“大少爷,六小姐怕是累了!”
逐客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苏志远微微一愣:这么久一来,他这还是头一次遭到苏妙妙的驱逐,想着以前苏妙妙巴不得的他能够天天能看看他,如今又是这么个情况?莫非落水后人清醒了,连秉性都变了?
他也不好在强留,只是微笑着说道:“六妹既然累了,便好生休息!你且放心,大哥一定让你嫁的风风光光的!我们宰相府的小姐出嫁,怎么能跟一般人家的女子相比!大哥知你心中意思,你放心这次大哥一定让他带着聘礼,亲自上门,你可别在想不通了!”说罢,苏志远便疾步走了出去!
这话听的苏妙妙却是哭笑不得了:敢情这苏志远还以为自己的寻死,而原因却是因为王爷没有亲自带着聘礼上门!这又算是哪一出,苏妙妙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古代的男子怎么就这般的自高自傲,当全世界的女子都恨不得扑上去不成?她又转念一想,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方才一屋子的人都知道了此次落水是苏妙雪所为,怎么后脚出了屋子就变了个说法,变成了他苏妙妙投湖自尽了?
她心中憋气,心中恨得牙痒痒:早知道刚刚就该狠狠的教训教训,免得让人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爱自己捏便怎么捏!
怜儿心中有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苏妙妙此次落水醒来后,她也把捏不准现在主子的心思了,生怕说错个什么话然后被遣到其他屋子。
苏妙妙看她又是拧锦帕又是咬红唇的样子,干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眼下屋子里就两个人,要是怜儿有什么话都不敢说,苏妙妙觉得是否留在身边还是得重新估量!方才见她给那汉子的一巴掌,十足的给力,苏妙妙一度认为怜儿性子不弱。当下又觉得自己似乎是哪里错!
良久过去,苏妙妙都觉得自己快睡着了,这才听见怜儿开口说话:“小姐,怜儿有话要说!”
苏妙妙抬眼望去,巴巴的看着怜儿。怜儿看的有些心慌,可是又觉得不说不痛快,干脆一口气说到:“奴婢觉得方才小姐对大少爷是不是凶了些?隔着以前,小姐是从来不会对大少爷发脾气的,见天的要奴婢带小姐你去找大少爷!”
“怜儿,我问你。刚才你可有听见大哥的话?”
“哪句?”怜儿问道,他刚刚一直走神,也是有意无意的就听见了那么两句。
苏妙妙起了身子,正儿八经的说道:“大哥方才说让我别在犯傻,这话横竖的意思怜儿你心中不可能不明白。这大宅子里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什么事儿不得防着点?再且说来,若是大哥真心待我,又且会因为这一两句话恼我?他若是朕恼了我,这真心二字又从何说来?”
怜儿忽然觉得苏妙妙的话变的深奥了起来,但却是不无道理的,心下顿时幡然领悟:“奴婢明白小姐的心思了,怪奴婢多嘴了!”
苏妙妙笑了笑,忽然又想到方才苏志远的话,她问道怜儿:“大哥方才说定会让王爷府亲自带聘礼下聘,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哪里知道怜儿却卖起了关子:“小姐你放心,以大少爷和六王爷那匪浅的关系,再加上小姐如今是个常人儿,就算太后她老人家不下旨,想必六王爷也会对小姐一见倾心!”
六王爷?宰相府?苏妙妙有些理不清头脑,毕竟是初次穿越,她对这个国家还不熟习,甚至不知道是何年何夕,心中想着说不定还是自己所知道的朝代。可又不能问怜儿,否则估计怜儿又得以为自己傻了!
于是念着等身子好了,慢慢摸索!
“我累了,怜儿你也歇息吧,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怜儿一听顿时泪眼婆娑:“怜儿不苦,只要小姐安好,怜儿真的不苦!”苏妙妙听的心中暖洋洋,却看怜儿的样,顿时故意把脸一变:“日后若是在随随便便掉眼泪,我便让人将你遣到大房去当使唤的丫头!”这招果然有用,怜儿顿时不敢抽泣,将眼角的泪珠一抹,笑嘻嘻的说道:怜儿以后再也不流泪了,小姐你好生休息,怜儿就在门外,有事你唤我!
苏妙妙点了点头,躲进被窝直直觉得眼皮累的紧。
许是初春时节,洞湖的两岸杨柳依依,偶有几株桃树亦迫不及待的吐露出纤小的花骨朵来。青山白云由远而近,映照在澈蓝的湖面上,衬托着一旁巍峨耸立的三字塔越发的让人觉得:风光无限好,只是进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