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会是对这座古墓熟悉的?
除非……除非是这里鬼魂,它的尸身在此地,那它想到这里,落苒霍的捏紧了袖中的夺魂刃,当她想将这把刀刃交给卫玠时,他已将烛台塞进她手中,兀自拿出工具在就近的一具棺木上打敲起来。
才下手两下,落苒便觉手上似被何物咬了一口,不禁“啊!”一声惊叫,捧着两柄烛台的她不禁手上一松,烛台落地,在地上滚了两下便熄了火焰。
静死一般的寂静,四周黑乎乎的,落苒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夺魂刃,并朝着方才卫玠所处的地方唤去,“郎君,郎君……你在哪里吗?”
落苒重复着问了两遍,然,她的嗓音却是问出后便消失在漆黑的空气中,与这整间墓室结为一体,昏黑之中,落苒惊惧的向四周看去,然,除了她自己与那些死气沉沉的棺材,哪有一丝人气?
卫玠去哪里了?
在黑暗中静静呆了三秒,落苒便在一个激灵后反应过来,并准确的朝着方才烛台滚落的地方扑去,她的手在摸到一样冷硬的物品迅速拿起,并袖出火折子,将烛台点燃。
冉冉的火光缓缓在墓室里燃起,黑暗中突然有了一丝光亮,落苒颇为不习惯的将脸别开,细细的眯着眼,直过了好一会,她才适应。
望着除了她便空无一人的墓室,落苒而此时,她却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她下意识的四处搜寻,满眼只看到除了那扇玉门外,便是一室的木棺,忽的,落苒朝上抬头,只是这一抬,边听他“啊!”一声尖叫。
且,脚步凌乱的往后退了数步。
那墓顶之上,吊着一颗女人的头,她的颈项被人生生砍了下来,头发竖起拴在一根绳子上,那颈项处正滴滴答答的,断断续续的滴落着鲜血。
她一头黑发笼罩下的脸一眼望去是青青的,眼睛下两个重重的阴影,在火烛的跳跃下忽明忽暗,头发和脸上有污水的痕迹,此时那颗女人的头正左左右右的转动着,似在嘲笑落苒的大惊小怪。
望着这么一副景象,落苒只差未腿软坐了下去。
也亏她前世经历的太多,否则此刻,她定会被生生的吓死,这么想着,落苒便靠在身后一具棺木上喘息着,忽的,她响起方才似有何物滴落在她手上,再抬首一望,脑海中豁然明白。
落苒忍不住将手举到鼻间一嗅,一股恶心霎时胸上喉头,落苒几步跑到放棺木的过道处,弯腰干呕起来。
便在这时,静逸的掉颗针都能听到的墓室忽的出现一声尖声冷笑,这声音柔细尖利,听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七八岁左右,只是,这声音不属于男声,而是……女声!
落苒闻音浑身一震,不禁直起身子四处望去,只见玉门处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那里,落苒壮着胆子往前追了几步,奇怪的是,应该只相隔一米的,却没有追到,她还是一个瘦瘦小小的黑影在落苒前面不紧不慢的走!
霎时,落苒犯了脾气,心想管你是什么,非追到不可,于是执拗的去追,她也不知在墓室里绕过多少地方,只知足足直追了十分钟才靠近了她的背!
追到黑影的落苒一时也忘了眼前的是个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伸手拍去,她的手刚刚搭上那影子,落苒便后悔无以复加,自她手心传来的不是人应有的体温,而是一阵阵如结冰般,来自地狱的寒凉。
慢慢的落苒将手僵硬着的挪开,与她近距离的身子一步步向后退去。
慢慢的,她背对着她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在落苒紧紧抿嘴中,她看到的是一张类似婴孩,却是惨白惨白的脸,她手里抓着个什么东西,虽然是婴儿的形象,却有着成年人都不一定会有的,那种最为阴毒的算计的眼神。
谁能想像?一个婴儿的脸,却有着七八岁孩童的身体,更是长着成年人的眼睛,她望着落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利的,参差不齐的牙齿,或许是她咧的太开,只觉她唇边的肉都在向外裂开,只差未有鲜红的血流出来。
落苒彻底呆了,她望着眼前的景象,退后了一步又一步,直到退到无路可退的墙角,她才喘息着站稳脚跟。
似是看出她的震惊、害怕,那女孩又是咧嘴一笑,这次的笑容中有着轻蔑,一笑后,女孩回头,又朝前跑去。
望着转身的女孩,落苒霍然想起卫玠说不定在她手上,如此一想,似乎所有惧怕都消失了,她立马站直身子,便快步的跟在小女孩而去,只是,这次她未能再追上小女孩,而是在她一个转身后边没了踪影。
此时内心说不出胆颤的落苒发现自己又是走进一间装满木棺的耳室,这间墓室虽也有碧玉做就的门,可她知道,这里不是方才她与卫玠所处的地方。
第一,墓顶上没了那个血淋淋的人头,第二,玉门外,他们制服的那句女尸也不见踪影。
落苒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间墓室,此处的棺木依旧摆放的毫无章序,且,这些棺木都是用两根粗粗的木棍挑起离开地面的,棺材面前都放着一碗未干的水,与烛台。
望了一会,落苒便认出,这些棺材咋看之下是无章序的,实际不然,这是一个阵法,这间墓室两边高,中间低,为挑重担。墓室中间高两边低也是挑担房,主吉。
这阵法名叫金锁玉关阵,阴宅六八方吉,则后代多出聪明俊俏的文昌之人,否则必出愚笨或文盲之人。一沙七水多出武贵人,并能发大财,否则多有刀枪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