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死吧!”青铜顺着太阿锋利的剑刃下滑,在他右手臂上留下条血痕后,荆轲唰的后退一些身形,右手持剑,毫不留情的挥了下去。
“寡人不会这么轻易死的。”右手臂一剑几乎滑过整条手臂,已经无法挥动太阿的嬴政,还是没有松手和后退,双手持剑横于腰前,身形一闪迎风而上去,看样子是要硬碰硬了。“陛下!”四影卫纵身齐上,去救自己的主子。
“师傅不要!”血腥味浓可刺鼻,殇琴看到那血流成河的手臂,终于大喊出来。
琴……听到下面撕心裂肺的喊声,荆轲顿了下,但战场怎么可容得人有半刻迟疑?心狠手辣不知什么叫心软的嬴政,太阿猛烈的一剑无半点停止之意,而急心护主的四人,更是没有来得及收回挥出的剑势……
数道剑光下,洒下了红色的血液。血,如泼墨般散开,触目惊心。一滴血落在了仰头而望的苍白脸上,殇琴睁大眼睛已经忘记了要怎么流泪。
“碰……”
“锵。”空中的一道人影随青铜落下。人,激起了尘土飞扬。剑,发出了坠地的哀鸣声。
“师傅!”终于找回声音的人儿,似是想弄破自己的喉咙,大喊一句飞快的跑过去抚起地上的师傅。
“咳。为师傅没事……”只来得及躲过两人的攻击的荆轲,轻咳出一口血来,安抚泪流满面的人儿。三剑,只有嬴政与如影、随形的三剑,分别伤于右肩、腹部与背后,虽不是至命伤,但源源不断无法止住往外流的血液,相信再拖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会没事,血,好多血,师傅你不要再流血了好不好……”已经哭得肝肠寸断的人儿似乎是水做的,这时眼泪一颗一颗如下雨般滑落,仿佛只要她哭得再伤心一点,师傅就会起来一样。
“咳咳……琴,师傅真的没事,能看到你为师傅落泪,师傅真的好高兴……”靠在她怀的荆轲轻扬起唇讲,如果不是他咳出的血,也许会让人已为他真的没事吧。
“师傅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呀,我不想他死,但没想过让你死……”受伤的指尖已感觉不到痛,殇琴看到地上流淌出的红色血液时,惊惶的大声讲道。
静,此时的君临宫除了撕心裂肺哭的喊声,便静得可怕。各位大臣宫女静静的看这一幕,而暗幽、暗风、如影、随形,欠意的看着地上的人,沉默不语。
“师傅知道,知道琴很难做选择……”荆轲抬手擦擦她的眼泪笑着讲。“现在为师傅帮你选择了不好吗?代替师傅的那一份,一直幸福下去吧。”
“不、不用……琴不要你帮我,每次都是师傅在帮我,琴这次不想让师傅帮了,一点也不想!”殇琴死命的摇脑袋,泪水跑得更欢了。
“咳咳……”荆轲急促的咳了两声,放下了越擦泪越多的手。“琴,这也许就是命吧……你说过的,这天下属于秦王,而为师一向不信命,所以才会想要拼上一拼……”
“师傅,琴不要听这些,求求你不要死……”殇琴只顾着一味的摇头,拒绝听他所说的话。
“锵。”
“荆轲,寡人赏你剑术了得。”嬴政居高临下的挥剑指着地下的人讲,太阿剑因速度而在空中发出一声剑吟声。
“只要你答应为寡人所用,寡人便救你不计今日之事。”
“呵呵……哈哈……”口吐鲜血的荆轲闻言大笑起来,笑得痴狂,也笑得下面的大臣一头雾水。
“师傅……”殇琴泪眼朦胧的看着师傅,轻轻的唤了句。
“暴君!因你赏识韩非子的学术,而一令攻韩,只为能见他一面,已求他能为你所用,最后因他不从而让其死于非命。”荆轲恨恨的看着上面的君王,冷冷厌恶的讲道。“哈哈……天下闲良众多,可又有多少忠良愿服你?我荆轲虽不是忠良,但想我为你已用,不可能!决不可能!我荆轲决非贪生怕死之人!”
“好、好、好。”
“你想忠与燕,还是忠与天下人寡人不管,既然不想为寡人所用,那寡人便不可能留得你在这世上!来人……”
“等等!陛下……求求你救救我师傅!我们今后决不再管这天下纷乱之事。”殇琴突然曲下她那从不下跪的左腿,双膝跪在地上向上面的帝王祈求他能帮自己。
“你!”嬴政一震,看着下面从不肯下跪之人。
“陛下……”李斯站出来行了个礼。刺客理应得堑,但是依这位君王的态度……如果让这刺客死了,恐怕这个名琴的女子会永远记得他吧?
“寡人救他便是,但你得留下来!”嬴政出手止住了李期的话。他怎会不知,擅于算计的他当然知晓,他这个师傅在她心中的地位。
“好……”
“琴!”荆轲出声,打断了想也没想便点头人儿。
“师傅……”殇琴连忙半扶起想强行起身的师傅。
“咳……琴,你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不适合下跪……”拉住了为自己而跪在地上的人儿的手,荆轲困难的开口。
“师傅,能让师傅活下来,琴可以做任何事。”
“不,为师的徒弟就要是傲视群雄。琴,你不是想变强吗?为师帮你!”荆轲无力的靠在她身上,突然握紧她的双手……
“师傅!我不要,琴不要变强了,你放开我!”源源不断的力量跑进自己的身体,殇琴惶恐的摇头,却发现怎么也甩不开手。
“唉”李斯也是习武中人,见此情形默默的叹了口气。而嬴政只是死抿着唇,冷静的看着这一切。但如果看到他握成拳的手便会知道,那陷进肉里的指甲,说明他一直在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