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是夜,盖了一层厚厚白雪的庭院,如今已被人凌乱踩踏过,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与痕迹。“呼。”一道不明显的亮光滑过夜色,殇琴落定地面撑剑稳住身形,微微喘着气不甘的看着残雪。“如果你想耗尽最后一点力气而亡,为师可不会帮你收尸。”柔嫩鹅黄色的烛火从窗户照射出来,荆轲站于窗前,看着雪地里的人冷冷的道。
“师傅放心,徒儿可是要帮你收尸的呢,怎么会先死在你前面呢?”因寒冷而不再红润的唇轻扬了起来,殇琴站起身跃上楼梯,几个轻点安稳落于另一扇窗户内。“咯吱。”不一会儿,有着灯光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师傅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吃饭啊!”可能是不想他担心,在门外急速了搓两下冰冷脸蛋的人儿,红着脸坐到桌边看着一桌残更冷炙哀怨的讲。
“错过用饭时间的人,没有权力抗议。”荆轲坐到一旁的花雕木椅上,边用白拍慢慢擦着青铜剑身,一边平静道。
“真是够无情的。”嘟喃一句,殇琴套拉着脑袋默默的扒着冰冷的米饭。
功夫不负苦心人,总有一天我会成功,而且,不会太久的。用完饭梳洗后,殇琴靠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上,看着万里无星的天空坚定的想道。
楚王前往秦国共过年宴,这事已百喻户晓,那个嗜血的帝王……应该有成功瞒过那个楚王吧?不然这天下不会这么太平。转身,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的原因后,略微失落的人儿退去一身男装,还未开始长大的身体钻进了冰冷的被祸里。
清风雪果然不负千金难求的疗伤圣品之名。摸着只留下浅浅疤痕的手腕,怕冷的人儿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她怕冷,尤其是没有温暖、与无人关心的时候,那种冷深可刺骨,特别是在这寒冷冬天里,她连享受太阳温度的小小愿望都被剥夺了。
秦王政20年一月十五日清晨卯时四刻。
风凌剑法总算学成,今日就找师傅比武吧!殇琴绾好青丝,精神抖擞的把双手束于身后用力往下拉,尔后铜镜中一身男装的人儿潇洒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琴公子起来了啊?我这就去准备早饭。”小二端着脸盆走出荆轲的房间,看到走来的人时连忙热情的打招呼。
“嗯。”玉树临风,穿得还是有点多的殇琴看了眼小二,点了下头便钻进房里。
“这冬天就是不好,连琴公子都冬眠起来了。”一看他不如以往表情甚多的小二,边走边摇头,怪起这该死的天气来。
“师傅,我们对决吧!”冲进房间,殇琴开口便是这句。
“对决?”盥洗完毕的荆轲挑眉看着一脸期待的人。“你还不够格与我对决。”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的男子淡漠的讲。
“那比试吧!”对方的话让人觉得他很狂妄自大,但知晓自己能力的人儿也只能垮下小脸蛋修改用辞。
“用完早饭。”
“是!”一听到这话,殇琴咧嘴笑着坐到他对面,希望那老是想偷懒的小二能早点将早饭送上来。
秦王政20年一月十五日辰时。
残雪虽化无,但冷风还是哗哗的吹着,吹得庭院里两人的衣裳飞舞,青丝张扬。
“师傅,出剑把。”一个长得惹人不禁侧目他容颜的小公子,一挥剑,仰着下巴向对面五丈外高大的男子讲。寒风不止冷,刮在脸上还生疼,对站有一会的人儿给那风吹得直打颤,那让人想咬一口的柔嫩脸蛋更是红扑扑的,引人食欲大开。
“如果你能逼得为师出剑,为师便教你其它剑法。”荆轲一身单薄的衣裳,左手拿着剑,站在冷风徐徐的院中依然风度不减的讲。
“好。”殇琴严谨的一点头,绝色的脸蛋透着一抹倔强,丝毫不敢怠慢的纵剑攻向对面之人。“倏。”普通的剑在风凌剑法的带动下,倏的一下,朝对面之人的面门刺去,凌厉的气势,锐力的剑锋带起了一阵飞沙走石。而荆轲根本就不打算出手,身形一闪,便瞬间绕到她的身后。
“唰。”泛白的剑光所过之处早已空无一人,大惊的人儿顺势一个空中旋身,左脚点过右脚灵巧的改变攻势,同时右手挥剑乘势攻向身后之人。荆轲拿着剑的手依然不曾动过,只是看着对面面不改的人儿快速的闪躲。对方闪躲,而殇琴就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紧追不舍,手中之剑在灰沉沉的天色下泛着一道道白光,而速度其快的让它犹如盛开的花朵,绝美又带着可以噬人的力量。
对方越挫越勇,荆轲不攻也不守,只是凭着诡异的轻功辗转闪躲。只要逼师傅出手就行。出手如风的人儿此时脑袋里只有这个想法,攻势也不禁一招比一招凌厉。
“太弱了,再练。”她的剑法虽熟练,但剑气不够,没有发挥风凌剑法的一半功力,荆轲说着闪身左手一带,青铜剑梢准确无误的挡住了从侧面攻向自己剑。一招,便决定结果,而青铜剑的主人却连呼吸都不曾起浮过。
原来自己苦练这么久的武功,与师傅来比竟是这么不堪一击吗?好勇奋斗的美丽凤眸顿时暗然失色,垂下的眼帘似是在说她有多不甘。
“内功心法对于你来说虽易练,但它重在于你要多运行,你现在的内功才刚刚在体内聚集行成一股力量,不断运用便会比平常人长年累月凝聚要来的快,势力就会越强大。所有剑法、武功都是要靠内力来摧动,不然就算是再厉害的剑法也会漏洞百出。”看着对面郁卒的人儿,荆轲收回左手,但对方的剑却还停留在空中。“没有一夕便成为大侠的剑客,所有东西都要一步一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