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身子一顿,直直看着王爷怀中的小郡主,这样……也行?
一边一直淡漠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蓝风也破了功,脸带惊讶的看着楚轻歌,这么小的人,谁那么狠,下这么重的手?她这些年,又是怎么熬过噬心之痛的?
他知道,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楚轻歌身子一震,嘴角溢出一缕苦笑。
虽然没有想过能瞒得过他,但他什么都没做,就已经知道,换成前生的自己,也不一定仅凭抱着就知道这个身子骨中了噬心草和封了任督二脉!
关健的是,他知道,却还坚信自己能同时修习武尊和炼丹,这并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一种变相的宠溺。
他用着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会替她除了噬心之毒,也自然会想方设法解了她的封印!
这个男人呵!
一缕温馨,缓缓延伸,嘴角,也慢慢勾出一抹动人心弦的浅笑。
青衣和蓝风,看着那浅笑的人儿,再次感叹,假以时日,小郡主她,会生成何等倾国倾城的姿颜!
因着楚谟远说出楚轻歌身中噬心草之毒,一路上,青衣和蓝风不由得频频的看着楚轻歌,噬心之痛,就是大人,也未必就能承受得住,小郡主这么小,这些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人的眼光情不自禁的就带上了怜悯,因为过于频繁,楚轻歌实在有些忍捺不住,便探出头看着他二人道:“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比噬心之痛更历害百倍的痛我都受过。”
她说的很是云淡风轻,前生她身子骨由娘胎带来的毒素,远不是噬心能相提并论的,后来幸得师傅青睐,将她带去了无量山,为了抑制她体内天生的毒素,打小,她就是让师傅泡在毒液里长大的。
按无良师傅的话说,她体内的毒素根本无药可解,只能以毒攻毒。
用天下间千万种至毒之液来抑制她体内的毒性,每当发作之时,两种巨毒在她体内相拼,那种痛,就是师傅,也不忍心看,可她还不是一样熬过来了!
青衣和蓝风听到小郡主这番话后,齐齐变了脸色,连噬心之痛在小郡主眼里都算不得什么,那该死的宁家人,究竟还对小郡主做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他们早在见到楚轻歌第一眼时,从楚轻歌身上的衣饰也大约猜出她是宁家嫡系的子孙,是以在楚轻歌说出那番话后,他们第一个反应便是,宁家的人,绝对虐待了小郡主!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双手似乎紧了一紧,楚轻歌仰起头,看着那光润圆弧的下巴,知道便宜父王因为自己那一番有了误解,定是以为这个身子骨曾经受过惨无人道的虐待,不过她也没打算解释清楚,难不成要告诉他们,自己就是那个和楚谟远并肩齐名笑傲天下的秦浅歌?死了之后灵魂重生在这个身子里?
虽然现在楚谟远对她很是宠溺,可就算有一天要说出真相,那也是以后,而不是现在!
伸出小手,抚上楚谟远清润的容颜,甜甜一笑,“以后有父王,再多的苦,歌儿都不怕。”
楚谟远脚步一顿,勾了头,深邃而又幽深的眸子似是要看进怀中小人儿的内心深处,小人儿没有回避也没有惧怕,反倒将身子更紧的偎了过去,这细微的动作莫名的取悦了他,淡然一笑,如那天边的白云舒卷一般带着令人不能转目的光彩,怀中的小人儿不由得看得痴了,帝修夜也算是风华万千的了,可和楚谟远相比,竟还是要逊色不少,这种风华,不仅仅指的是容颜,还有气场。
他虽不是帝王,可却有着帝王都不能比拟的王者之尊,看着他的人,就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去仰望他,在他面前,所有的人或事或物,都卑微如尘埃一般!
小人儿这般痴迷的神态,再次取悦了楚谟远,他嘴角的笑缓缓绽开,有如那高山流水般的声音响起:“有父王在,歌儿以后不会再受任何苦。”
淡然一笑,楚轻歌不再说话,只是将眼闭上,将整个身子全身心放松的偎进那个让她觉得温暖如春的胸膛。
“蓝风,你有没有觉得,王爷今天的话,似乎比从前一个月说的都要多。”青衣挠了挠头,有些受不了自家冰川般的王爷突然就换了个人似的。
蓝风看着王爷,再看看王爷怀中的小郡主,忽然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和谐,和谐到就像天然生成的玉石,没有一丝杂质,也容不得一丝杂质!
不知道,当王爷带着小郡主回到王府之后,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呢?
想着这些,蓝风就不由舒开了眼角,对于未来的日子,他可以很肯定,王府,将再也不会像从前一般像一坛古井水,翻不起一丝波浪,一想到王爷带着小郡主回到国都沫城之后,定会将整个沫城的地都震上三震,他就不由得有了一种拭目以待的期待!
看到蓝风不回答自己,反倒脸上有了莫名的笑意,青衣心中的警铃顿时响起。
身为王爷的左膀,他对于王爷右臂蓝风的性子,也算是了若指掌,每当蓝风脸上露出这么个怪碜人的表情,就表示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也一定会有什么人会倒霉!
蓦地,他打了个寒噤。
与此同时,蓝风的身子忽尔一闪,拨地而起,他身后的暗卫们,也在同时由四面将楚谟远护住,只听得半空里传来‘啵’的一声,紧接着,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一股像是由千年冰川之底散发出来的刺骨寒流,像一团阴郁的云层一般,层层重重的向着众人席卷过来,不过是瞬间,那一团阴郁就已将整个林子覆盖,众人只听得耳畔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再望过去,众人不由为之瞠目。